第8章 我就是規則
那個發著光的怪人，在兩人的中間畫了一扇門，祂示意成凡走進去，隨後便消失不見。
成凡毫不猶豫的抬起腳步邁進門內，沒有任何不適，在一眨眼之間來到了一個學校門口，是一個高中。
他看著眼前學校的外貌總覺得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此時還是學生放學之際，他一扭頭，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阿笛！高中時候的阿笛，成凡一陣疑惑，這最後一關的考驗莫不是與阿笛有關？
只見阿笛的身旁跟著一個男生，正滔滔不絕的與她講話，這個時候的阿笛也是一個活潑的女孩，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阿笛，我家新摘了好多蘋果，又脆又甜，你吃不吃？”
“你可得嚐嚐啊，可甜可甜了，我明天給你帶兩個過來。”
說著二人來到一個分叉的路口，互相道別。
阿笛微笑著看著面前的男孩：“那說好了，我明天要吃到可甜可甜的蘋果哦。”
“這個你放心，那我們明天見。”男孩信誓旦旦的給阿笛打了包票。
正當成凡以為場景會跟著阿笛變幻的時候，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這次的主人公竟然是那個男孩。
成凡看著他走進了家門，聽到一個慈祥的聲音在叫男孩的名字。
“子光，你回來了！”
“嗯，奶奶我剛放學，今天又出去賣蘋果了嗎？”
“是啊，今年收成好，大老闆們都要來過來收呢。”慈祥的奶奶一邊講話，一邊出門倒了一杯水。
子光放下書包，正準備去倉庫挑選兩個明天送給阿笛的蘋果，直到一旁的手機發出了清脆的鈴聲。
“子光，出來玩啊，我騎車帶你去兜風。”
子光看了一眼手機，便和奶奶道了聲別：“奶奶，我同學叫我出去玩會，一會就回來了。”
聞言奶奶追出門外：“別忘了回來吃飯。”
“知道了！”
成凡看著眼前的場景，不免有些疑惑，這不是挺正常嗎？為什麼場景的主人公是小光啊？
成凡回過神來，場景又是一頓變幻，他來到了一個四周被垃圾籠罩著的廢品站裡面。
只見子光跟著前面的三個同學朝著裡面走去，奇怪的是，三個同學都看不清面孔，彷彿被黑乎乎的濃霧給覆蓋住了。
正當成凡以為這是幾人的秘密基地時，他定睛一看，三個人的臉上隱隱約約露出了血紅色的眼睛。
眼神中充滿了邪惡與暴戾，成凡感受到這股氣息有些似曾相識，忽然他打了一個激靈。
心魔！這幾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和阿笛的心魔一模一樣！又是霸凌這種噁心的戲碼。
只見其中一個身材細長的黑臉把子光逼到角落裡，帶著譏諷的語氣命令道：“把手機拿出來。”
“為什麼？”子光反問。
“跟他廢什麼話？先打一頓再說！”旁邊一人說道。
小光被一腳踹翻在地，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個樣子，雨點般的拳頭密密麻麻的打在他的身上。
一旁的成凡感受到了愈來愈強烈的邪惡氣息籠罩住了整個區域，頓時他感覺不妙。
立馬打了兩個響指，想要衝進去制止，然而整個人竟然從他們身上穿了出去。
“什麼？”
“為什麼不能干涉？”
成凡急了，眼看著那幾個惡魔不知道從哪翻出一個生鏽的鐵棍，重重的敲在子光的頭上。
霎時間，鮮血像眼淚一樣不斷地湧出，染紅了三人腳下骯髒的土地。
成凡看到這一幕，竟然無能為力，場景突然一陣變幻，成凡麻木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他看到了紅藍閃光燈，看到了傷心欲絕的家人，看到了阿笛，看到了囂張的惡魔。
一切的一切如走馬燈一般從成凡的眼前劃過，直到一顆蘋果被定幀在最後一刻。
“結束了。”
外面觀看考驗的柏姐微微的搖了搖頭，說完正欲轉身離去。
聞言，一旁的黎叔語氣笑了笑，堅定的開口：“還為時過早。”
只見，螢幕裡的成凡緩緩地站起身來，那個發著光的怪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身旁。
“你想好了嗎？”
“想好什麼？”成凡反問，“如果做惡的人有改過自新的機會，那誰來為死去的人發聲？”
“你這樣有些過激了。”
“關你屁事！超越了你！我就是規則！”
說罷成凡的胸口瞬間光芒四射，站在一旁的怪人身上的光芒也變得黯淡，此刻的他徹底掌控了每個場景的管理權。
他拿起面前的蘋果，輕輕咬了一口，一股沁人心脾的甘甜衝擊著他的味蕾。
他堵住了三個惡魔的去路，並看清楚了他們每個人的臉，三人作完惡之後，正欲回去。
卻與身後的成凡撞了個正著，此時的成凡在三人的腦海中就是恐懼的化身。
三人見到他突然變得驚慌起來，連滾帶爬的朝著四周跑去。
成凡打了一個響指，將逃跑的三人又拉回了原地。
“怎麼可能讓你們逃掉，即使是夢境，你們也要血債血償。”
說罷，他將三人的疼痛感提升至最大，隨後三人露出驚恐的表情，每一次呼吸都如刀割一般。
成凡宛如一尊居高臨下的的審判者，重重的打了一個響指。
一道勁風從三人身邊劃過，場中的空氣像是被切割了一般，將三人的雙腿齊根斬斷。
他們哀嚎，他們痛哭，他們絕望，直到一個個全都昏死過去，成凡將它們剁成肉泥，四濺的鮮血像是殺戮的怒歌。
此時的他已經殺紅了眼，將三人又復活了過來，把他們死去時的記憶植入他們的腦海中。
“明知自已會死，但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痛苦嗎？”
被複活的三人，感受到了自已被成凡剁成肉泥的恐懼，連忙跪在地上求饒，眼神中的哀求已經近乎實質化。
但是成凡對於這種把戲根本就不屑一顧，冷笑一聲：“你們只是怕死罷了。”
隨後他連打了幾個響指，將三人綁在了面朝那個小土坑的十字架上，並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
“砰砰砰！”
槍聲打破了哀嚎，世界變得寂靜，凌冽的子彈像是打在了西瓜上，爆發出混合著血肉的內瓤。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就好了......”成凡低聲唸叨。
說話間，場景一陣轉換，他感覺到有人在扯著他的衣袖，成凡扭頭一看，是阿笛。
阿笛懷裡抱著兩個蘋果，挑出其中一個又大又紅的遞給成凡。
“他有些害羞，不敢過來，給你。”
成凡接過蘋果，視線越過阿笛朝後看去，只見在一棵蘋果樹下，機靈的男孩躲在樹後偷偷的朝著這邊觀望。
下一秒他嘿嘿一笑揮了揮手：“謝謝你......”
隨後便消失不見，成凡在原地愣了片刻，手裡的蘋果突然光芒四溢，將他帶回了回還樹的頂層。
他又一次見到了那個發著光的怪人，只見祂收起光芒，露出了自已的真面目。
雖然寬大的斗篷依舊遮住祂的半張臉，但不妨礙成凡能看出祂是一個男人。
“我是回還樹的樹靈，你可以叫我爻。”
經歷了考驗的成凡一時沒有緩過神來，他怔怔的看著面前的樹靈。
“那些都是真的嗎？”
“你認為呢？”樹靈反問，隨後又說道：“夢是虛假的，但帶來的感受卻是真實的，難道不是嗎？”
說完祂伸手一揮，成凡手中的蘋果漸漸化作一股熒光融入了回還樹。
頃刻間，回還樹爆發出了驚人的能量，茂密的樹枝又增添了好多樹葉，只見腳下游弋的熒光突然加快，全都匯聚在了爻的身上。
祂緩緩升空，身上的光芒又開始浮現，甚至比從前又亮了幾分，隨後爻詢問成凡。
“給你一次許願的機會，你會許什麼願？”
成凡沒有思考，盯著天上的爻說道：“釋放鏡中世界的所有前輩。”
“如果他們自已不願意呢？”爻笑了笑，“他們生活在自已創造的夢境可能比外界更加精彩。”
“不強求。”成凡推了推眼鏡。
隨後，樹靈發射出一道熒光擊中了那個巨大的石像後便消失不見。
震動又開始了，巨大的樓梯緩緩下落並且還伴隨著石像那渾厚的宣告。
“第六十六位三十九代造夢者成凡順利透過問心考驗。”
“請第七位守護者花百樂，第六十五位守護者舒子登上第三考驗場。”
“請鏡中世界的各位選擇是否回到現實世界。”
巨大石像的話音剛落，鏡中世界的所有人一片譁然，所有的鏡子牆壁轟然倒塌，並且每個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橢圓形的水晶門。
他們知道從這裡出去意味著什麼，不過是有的人能夠繼續過好的生活，有的人繼續吃不飽穿不暖，於是後者便猶豫不決起來，
這時，有人開口詢問：“出去之後，我還能造夢嗎？”
石像開口回答：“出去之後，你們在此的記憶會被徹底抹除，並且永遠都不可能做夢。”
隨即，有大部分人又一次將自已關進了鏡子裡，等待下一個成凡的到來。
在頂部目睹一切的成凡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扶階梯而上花百樂和舒子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所有的機會都是自已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