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一回事?”葉傾河冷靜地問陳文茶。

此時周圍的撐傘人紛紛對葉傾河失去了興趣,它們又開始漫無目的地走動,斷斷續續地笑起來。

“你是問這個消失的傢伙?”陳文茶說,“它回到了長生路的‘起點’。”

“起點?這裡不是起點嗎?”

“恰恰相反,我們現在有可能處於長生路上的任何一個路段上,除了它的起點。”

陳文茶繼續說:“據張家的研究,長生路是沒有終點的。但是它確確實實有一個起點,而且那是法則上的存在,是任何活人都無法抵達的。”

葉傾河問道:“如果是活人沒法抵達的地方,張家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由於自已的話被打斷,陳文茶非常不滿:“他們自有辦法,能探聽情報的又不是隻有活人。還有,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好好好,你繼續說。”

“長生路上下著一種以人類的感官無法覺察到的雨,名曰‘天淚’。這種雨對普通人不會有影響,卻能使撐傘人形銷骨散,化為虛無。

“不過,撐傘人也不會真的死,它們在長生路的起點復活,繼續毫無意義的前進。”

葉傾河點點頭,見她應該是把要說的說完了,才開口問道:“如果我們現在開始往回走,能不能走到‘起點’?”

陳文茶搖搖頭:“不行。你現在往回走的話,就會陷入‘短生路’之中。”

短生路?葉傾河想起,奎三給自已的電話中提到了這個名詞。

“那是一條更加可怕的路。”陳文茶只是這般說道,似乎不想多加解釋。

張笛安此時走了過來,接過話茬:“如果那條路上的東西對你不感興趣的話還好,你只會被吸走一半的壽命,命夠長的話你還能脫身。”

“這…還好?”黑羽表示很疑惑。

張笛安道:“那是因為,要是它們對你感興趣的話…”

“這個就不必提了吧。”陳文茶冷冷地說。

張笛安微笑著閉上了嘴。

“等等!”葉傾河問,“我的朋友們現在似乎在短生路上,我們沿著長生路走的話,豈不是永遠也見不到他們嗎?”

“你不用擔心這個。”陳文茶說,“我們自有辦法,跟著我們走就行了!”

張笛安也附和說:“就是就是,我們也要去救那個白無常呢!”

葉傾河總感覺這兩個人各懷鬼胎。

尤其是張笛安。

方才只有張笛安一個人留在後面的時候,葉傾河偷偷回頭安全感瞟了他一眼,發現他趴在地上似乎在刻著什麼東西。

要不是陳文茶及時科普了長生路上不能往回走的規則,他可能真會回去看看。

“好了,我們來研究一下這把傘吧。”陳文茶的話將葉傾河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這是一把很奇異的傘,其色鮮紅如血,並無傘骨支撐,以物理學的角度來講,這把傘根本不可能支撐得住。

但是沒人注意這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傘面內側的字上。

字跡雖只有短短兩行,但是卻極其潦草,幾乎粘黏在了一起,只能依稀看出那是繁體字。

“寫這段話的人生活在清朝嗎?用繁體就算了,你至少加個標點啊!”張笛安不滿地嚷道。

陳文茶道:“這種古代文體本身就是沒有標點的。”

她努力辨認了一下,說:“這還是文言文,不過我可以用白話文給你們翻譯一下。”

“每個人的規則都不一樣你所看到的其實是別人的規則不要告訴別人你看到的規則。”

張笛安吐槽說:“老姐,其實你翻譯的時候是可以帶上標點、慢點說的,別唸得和要猝死了一樣。”

葉傾河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地感慨道:“不枉你叫我兄弟,我們倆絕對合得來。”

陳文茶的表情變得極其難看:“你們兩個!認真一點!”

葉傾河於是認真分析道:“傘上寫著‘每個人的規則不一樣’,這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但是後面這句話‘你所看到的是別人的規則’…”

“這份規則是你看到的,”葉傾河轉向陳文茶,“如果屬實,那麼只有你不需要遵守它,對嗎?”

陳文茶搖搖頭:“這把傘上的字只是“提示”,而不是真正的“規則”。”

“如何確定?”

“因為它沒有教我們具體要怎麼做。”陳文茶說,“在這長生路上,所有規則都是讓你做具體的行為。”

“感覺會很燒腦。”葉傾河嘆口氣,說。

“大無語!”黑羽叉起了腰,“接下來…怎麼辦?”

張笛安道:“我們已經在這裡浪費了太多時間了吧?我的建議是:別管什麼規則不規則了,直接往前走吧!”

陳文茶緊鎖眉頭,看向葉傾河:“你想怎麼做?”

把決定權交給我?葉傾河很是無奈,這點破碎的資訊沒有什麼思考的價值,硬要說的話,他是行動派。

“我支援賴在這裡沒有益處,往前走吧。”聽到葉傾河這麼說,張笛安滿意地一把抱住他。

“嘿嘿,不愧是兄弟!”

陳文茶似乎並不驚訝他的決定:“我知道了,走吧。”

幾個人不再講話,重新開始行進。葉傾河頗為不安地走在隊伍的最旁邊,為了排解緊張只能緊抓住黑羽的手。前方的道路漫長而不可知,他走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然而,什麼也沒發生也不失為一種折磨。

又走了一段路後,葉傾河掏出了手機想要確認一下時間:兩點零一分,他的心臟劇烈地抖了一下。

“看個時間把你嚇成這樣?”張笛安不屑地說,也開啟手機看了一眼:“我去!”

“你比他還誇張。”陳文茶道。

“不是,”張笛安揚了揚自已的手機,“我手機壞了啊!上面顯示一點整!我們不是兩點才進來的嗎?”

黑羽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錶。

從她驚訝的表情可以看出,似乎幾個人看到的時間都不一樣。葉傾河剛想說出自已的發現,卻被黑羽跳起來捂住了嘴。

看著她的眼睛,葉傾河想起了提示上的最後一句話:“不要告訴別人你看到的。”

但是葉傾河記得很清楚,這句話的結尾,還有“規則”兩個字。

黑羽小聲說道:“其實…懂…提示…”

黑羽居然讀得懂繁體的文言文?在葉傾河認知裡,她連話都很難說清楚。

其實正常書寫的繁體葉傾河也能看懂,但是撐傘人那鬼畫符的字跡怕是隻有交給專家級別的人才能辨認。

但是黑羽的聲音很堅定:“沒有‘規則’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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