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十三年三月二十二日 太湖東岸

“稟統帥,探子來報。”

“說。”

“一炷香的時間前,中央府軍第18軍、第23軍,已從我軍東側十五里處沿官道【浦雲線】向金壇、虎丘方向進發。看規模,中央府軍第23軍全軍出動,第18軍出動大半。現在官道上已沒有中央軍的蹤跡。”

“好,傳令全軍,隱蔽前進。待到了蘇州河北岸,埋鍋做飯,進行修整。”

司馬建冷笑道:“楊奕啊,楊奕。我看你是想不到這太湖東岸的雜草樹林也能行軍吧。命令軍隊從官道大搖大擺向虎丘靠攏也只有你能想出來。”

“來人!”

“屬下在。”

“命令長雲五縱,把中央軍放入虎丘後,關門打狗。”

“是!”

一個時辰後 蘇州河北岸

“都吃好了嗎,各位?”

“回統帥,吃好了!”眾人答道。

“過河!”

司馬建一聲令下,東北軍計程車卒紛紛起身,排軍列陣。有序從提前搭好的浮橋上過河。

司馬建騎上馬,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與一眾東北軍軍官有說有笑。在他們眼中,太倉等姑蘇府南三地已是囊中之物。

“碰”的一聲悶響,司馬建的頭盔掉在浮橋上。定睛一看,那箭頭已深深刺入頭盔,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箭頭,生鐵竟被折陷。司馬建用手摸了摸額頭,手上是殷紅的血液。不禁背後冷汗直出,心寒三分。

殊不知,異象突生。

一支白羽箭從暗處射出,直衝司馬建的項上人頭。破空聲直髮響,令人心顫。

司馬建頓時警覺起來,身形向後一仰。

“碰”的一聲悶響,司馬建的頭盔掉在浮橋上。定睛一看,那箭頭已深深刺入頭盔,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箭頭,生鐵竟被折陷。司馬建用手摸了摸額頭,手上是殷紅的

“警備!”

周圍的東北軍士卒向司馬建等一眾軍官靠攏,將盾牌高高舉起。

“什麼人?!”司馬建高呼道,目光環視四周。可是四周景色依舊,並無異樣。

“什麼人?!快快報上名來!”

又是一支白羽箭從暗處射出,擊碎木盾正中司馬建身旁的軍官脖子。軍官一臉不可置信看著那支羽箭,身形一倒,掉下蘇州河中。

這可把司馬建嚇得夠嗆,兩寸厚的木盾直接被射碎。且不說暗殺之人臂力幾何,就說這箭頭該是多麼堅硬。這根本就不是當世工藝鑄造。

“你是江西政權後裔還是之中哪個貴族的後代?這種箭,根本就不可能是中央軍可以鑄造的!你是誰!”司馬建吼道。

浮橋上所有東北軍開始縮成一團,把一切可以遮擋的東西擋在身前。

“放!”

不知是樹林中從哪裡傳來的命令聲,下一刻,蘇州河南岸的樹林裡亮出明晃晃的弩箭。所有的目標全是蘇州河上的司馬建。箭矢如蝗,密集地射向浮橋上的東北軍。不少士兵還來不及反應,就已中箭倒地。

司馬建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試圖撥開射來的箭矢,但無奈箭雨太過猛烈,他身邊的護衛們也接連倒下。

“快!退回岸上!”司馬建扯著嗓子喊道,然而此時的東北軍早已亂作一團,爭相往岸邊逃竄。

就在這時,一道響亮的男聲呼喊到:“司馬老賊,你慌什麼!”

司馬建聽後,勒馬轉身。只見對面樹林中走出一個人,距離太遠,分辨不清。

“你是誰?為什麼要伏擊我?”

“我是誰?你不是挺明白的嗎?”

“你真是江西的人?”司馬建問道。

“如假包換。我是江州人氏!你可記得江州兵變嗎?這就是我殺你的緣由!”

“你是臨安的人?”

男子笑道:“臨安?!什麼*小可愛*臨安!老子效忠兩江總督姜琮!”

“認清現實吧,姜總督早就戰死南投府了。”司馬建一邊回應一邊向隨行官員確認,“快幫我查查,臨安軍隊中原兩江派系忠於姜琮的江州人,應該還是個高官。”

“回統帥,臨安軍政體系中江州人且是高官,經歷過江州兵變的一共只有五人。分別是江南軍統帥於慶、臨安長江防署總幹司姜簡、臨安兵署指揮使陳玄、江北軍統領陳燾以及臨安鎮撫使司錢均成。”

司馬建盤算道:“於慶是我們盛京的人,應該不會;姜簡根本就不敢離開長江防線;陳玄只是個文官,拉弓射箭是不可能的;錢均成更不會離開臨安的,至於陳燾......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到底是誰?!”

“這就耐不住性子了?我知道你第一刻想的是誰,前江北軍統領——陳燾,是吧。是啊,也就只有陳燾符合所有的點,江州人、祖上是江西政權的勳貴、參與過或者說被江州兵變影響、下面管著一群兵。更重要的一點是,只有他能預料到你司馬建會從太湖繞後進攻太倉。”

“你!”

男子說的所有無一不是司馬建所考慮的,司馬建的眼中滿是震驚與怒火。

“可是,陳統領死了不是嗎?*小可愛*臨安高層公開的是陳統領投江自殺!可事實真相是你司馬建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根本就不是自殺!而是你買通渡船上的人,將他手腳捆綁扔入江中!不然,那些人為什麼離奇死去,沒有任何徵兆!”

“你到底是誰?竟然全部知道!”

“我是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承認了所有罪行!”

又是一支羽箭直衝司馬建而來,不過這次同樣沒有命中,而羽毛則是黑羽。

於此同時,盛京的弓箭手鎖定了男子。一支箭沒有誤差地正中男子的要害。

司馬建等人立馬上前檢視,只見刷上墨汁的木頭上插著盛京的箭矢。

“可惡!”司馬建喊道,“他的同夥呢?!”

“回統帥,只在周圍找到十把機關弩。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統帥,這有張字條。”

司馬建奪過字條,上面寫著:榆舍(司馬建的字),今日我的目的已達成。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如果你還不從姑蘇直轄府撤軍後果自負!

“陳燾的墓葬在哪裡?”

“回統帥,我等不知。但是陳燾的遺體確實是從姑蘇府的相城打撈上來。”

“報——!稟統帥,相城戰報。我進攻相城大軍攻城失利,但減員數不大。”

司馬建突然感覺脊背發冷,“全軍都有,按照先前計劃行軍。快速趕往太倉,把失去的時間趕回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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