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的祝星顏瞬間嘴就軟了,他眼睛睜大,唇齒忘了闔上,被輕易撬開。

車窗外酒桌的談笑聲原本已經變小,此時更是被突然打進頭皮的濃霧蒙著,更加遙遠,祝星顏聽不真切,耳邊只有親吻發出的聲音。

極致曖昧。

他腦子也很混沌,喝了酒想問題四面八方都堵著,想不明白,只餘震驚。

震驚過後索性懶得想了,他第一次接吻,感覺還挺舒服,心裡對承南逾很是佩服,不愧是大總攻。

承南逾親了他好久好久,有時候離開幾秒讓他喘個氣,又再次含住他的嘴唇。

祝星顏雙手撐著座位兩側,軟綿綿的仰著頭,雙眸半閉半睜,睫毛長得撓人心尖兒。

這個吻有半世紀那麼長。

結束的時候兩人氣息都不穩了,尤其是祝星顏,原本就被酒精粉了臉,此時更是紅得徹底。

他雙眸透亮中帶著迷濛,語言中樞被切得零零碎碎,半天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承南逾眼裡帶笑,又往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坐直身子,解了兩顆襯衣紐扣,啟動汽車,聲音壓著某種情緒,“回家。”

轎車躥出去好遠,祝星顏才找回自已的意識,他瞟向承南逾,又瞟,再瞟。

腦子裡炸現幾個字:成西樹顯靈了!

他把身子坐直了些,清了清喉嚨,儘量平靜地問:“你為什麼親我?”

承南逾瞥他一眼,這個人歪著衣領,眼尾和臉頰都是紅的,頭髮還凌亂的翹起,是意\/亂\/情\/迷後努力保持清醒的樣子。

承南逾反問:“不舒服?”

“那倒沒有,”祝星顏嘀咕,“舒服倒是挺舒服的。”

承南逾嘴角彎了彎。

祝星顏望著他,“承南逾,你是不是趁我喝醉了佔我便宜,我跟你說,親了是要負責任的。”

承南逾問他:“怎麼負責任?”

祝星顏熟門熟路張口就來,“就是要對我好,不管我們以後變成什麼樣,你都要善待我,不能黑我,不能落井下石,一日夫夫白日恩,不能說翻臉就翻臉。”

承南逾笑了笑,“一日夫夫百日恩?”

“對。”

承南逾點頭,又反問:“我們算哪門子夫夫?”

祝星顏愣了愣,也對啊,原身逼婚,確實不算什麼夫夫。

所以,承南逾真的打算親完他就賴賬?這個渣男!

祝星顏有些生氣了。

但他喝了酒嘴不利索,沒辦法靠嘴皮子取勝,只能靠回座椅上,望著窗外倒退的風景。

承南逾瞥他一眼,摁了音樂。

輕音樂在車廂流淌。

祝星顏被音樂催眠,神思有些渙散,但他特別不爭氣,腦子裡不停在回味剛才那個吻。

軟軟的,嚴絲合縫的。

有些溫柔,又有些霸道。

祝星顏不禁再次感慨,這個大渣男真的很會親。

.

半醒半睡間,轎車熄了火,他感覺一雙手握著他的下巴輕輕搖晃,“小酒鬼,到家了。”

祝星顏不知道自已還在賭什麼氣,可能就是對那個吻百般回味後越發覺得自已被拋棄,虧他還以為承南逾親他是因為有點兒喜歡他呢,他掙掉承南逾的手,推開車門下了車。

一杯白酒後勁兒還是挺大,祝星顏腳步有些虛晃。

身後傳來關門聲,然後是大步而來的腳步聲,隨後他就被人圈在懷裡,那人還低頭笑他,“能走直線嗎?”

祝星顏不回答。

兩人上了電梯,指紋開鎖進屋,祝星顏低頭拖鞋的時候,門輕輕關上了。

家裡沒開燈,窗外的霓虹燈透進來的光讓整個屋子不至於太黑。

祝星顏踩著拖鞋就要進屋睡覺,腳步還沒踏出去,就被承南逾往回一拉,他底盤不穩跌人懷裡,下一秒,整個人被摁在牆上,周身環繞著承南逾的氣息。

祝星顏本來頭就暈,這一轉更暈了。

承南逾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帶著笑意問:“生什麼氣?”

祝星顏暈頭暈腦說:“親了不負責,我還不能生氣了,什麼天理?”

“那你說,我們算哪門子夫夫?”承南逾聲音本來就很好聽,這樣故意放低誘導的問話更是讓人渾身酥麻,“哪有夫夫不履行夫夫之責的?”

祝星顏一愣,他現在的腦子理解這句話有些吃力,“你是說……我們要履行……就是要那個……才會一日夫夫白日恩?”

“嗯,”承南逾被祝星顏可愛到,“可以嗎?”

“那……”祝星顏的臉漸漸發燙,“以後你能對我好,善待我,不黑我,不拉踩我,不對我落井下石嗎?”

承南逾無語,“你有被迫害妄想症?”

“你就回答,能不能?”祝星顏抓著承南逾的衣領,有些著急。

承南逾就當他醉話連篇了,無語道:“能,當然能。”

“真的?”祝星顏一愣。

“真的。”

“你保證。”

“我保證。”他低頭,與祝星顏氣息纏繞,啞聲問:“那我現在能親你了嗎?”

祝星顏手指微收,抓著承南逾的衣領往下扯,主動吻了上去。

承南逾抱緊他,力氣很大,胸膛貼著胸膛。

寬敞黑暗的房間裡,衣服摩擦聲和唾夜聲顯得特別清晰。

承南逾把祝星顏抱起來,祝星顏暈暈乎乎地圈緊他的脖子。

兩人一路親吻著進了承南逾的主臥。

祝星顏很少來這個房間,除了一次靠在門口,一次進屋給承南逾放助眠香薰,他都沒再踏入過這間主臥。

他記得主臥的房間很寬,床也很大。

這樣想著,他便跌進了柔軟的被褥裡。

清新的空氣只吸了一口,唇又被堵住了。

……

祝星顏沒有談過戀愛,沒有這樣的經歷。

在那一刻,他想著得虧自已喝了酒,酒精麻痺了大腦,痛感都減輕了許多。

隨之而來的,就是飛上雲霄的感覺。

脊椎發麻,腦子空白。

他揪著承南逾的頭髮渾身發抖。

……

迷迷糊糊中,他被抱到浴缸裡,太累了,祝星顏饜足地趴在承南逾肩膀上,等這個祖宗伺候他。

突然,水聲停下。

承南逾問道:“你蝴蝶骨上有個小紋身?”

“嗯?”蝴蝶骨有紋身,祝星顏都不知道這件事,“是嗎?”

承南逾不可察覺地皺了皺眉,把他摟緊,指尖在紋身上劃過,“mh?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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