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嫂，你們怎麼都來了？那等會誰送二嫂回去？”
姜以橙他們約定好在鎮裡和二舅爺爺匯合，沒想到二舅奶奶也來了。
“小姑，我和你們一起去。小超說你們出錢，那我們就應該出力。娘去醫院也要時刻有人照應，你們還有孩子照顧，你二哥一個大男人笨手笨腳，可沒有我們女人照顧的周到。”
二舅奶奶劉氏這番話讓姜奶奶很是感動。
“二嫂，我二哥能娶到你是他最大的福分。”
“那是！以前還沒有幾個孩子前，家裡有好吃的，你二嫂都把好吃的給我留著，自已硬是不捨得吃。”
“好了好了，別炫耀了，我們快去坐車吧，中午前還能趕到。”
姜奶奶啐了二哥一口，扶著老孃就走。
一家人浩浩蕩蕩到市裡的家時，二舅爺爺老兩口有些目瞪口呆。
“小妹，這就是你家的院子？”
“你都進來了，那還有假？”
“我沒想到你們在市裡的院子這麼好，我還以為……”
二舅爺撓撓頭，沒說下去。
“這還是衛明的戰友幫忙找的，也是託了他的福。”
“咳咳！小姑，你們這院子看著比我們老家的房子還好，還能種菜，這點就很好。”
二舅奶奶怕小姑想起兒子傷心，忙轉移話題。
“對！二嫂，你們和娘就住橙橙安安的房間，我讓他們搬樓上去。你們出行也方便。”
“行，你安排，我來幫忙。”
姜以橙和安安再次被迫搬了家，兩人相視一笑。
“姐姐，要不然我們以後就住樓上吧？安靜還不用搬上搬下。”
安安小聲的在她耳邊嘀咕，他是最慘的，每次讓位的都是他。
“嗯，我也這麼覺得。”
兩人擊了個掌，默契的決定好，然後把自已的東西全部歸置到了樓上。
姜奶奶忙著幫老孃鋪床，二舅奶奶倒是看到了，但她只以為是他們重要的私人物品，也沒在意。
姜以橙從空間取出一個大包裹，這是池垣他媽媽給他們姐弟倆寄的。
都是些衣服，營養品，還有書。她早就把安安的那份分了出來，這次過來時安安又讓她幫著帶過來。
“那，你的東西，這幾本書你現在還用不上吧？可別丟了！”
安安寶貝似的接過，把書放在自已的床頭櫃抽屜裡。
“放心，等不了多久我就能看懂了，我可不能比你差太多。”
姜以橙失笑，她是因為智商和前世的雙倍加持，安安可是實打實的天才。
就她所知安安現在已經在自學四年級的課本，有時候姜以橙還會教他英語的基礎知識。
“要循序漸進，你還小。”
“知道了！”
“姐姐。後天就是元宵節，我們出去逛逛吧！”
“行！到時候也可以叫上爺爺他們。”
回老家一個月，家裡還是有了些灰塵，姜奶奶一下午都在洗洗刷刷，二舅奶奶也幫忙，兩人有說有笑。
“小姑，我沒想到你們在市裡的日子也不差。你每次寄東西回家，你二哥就發愁。現在知道你們過的好，他就可以放心睡個安穩覺了。”
“我二哥就是喜歡操心，我有手有腳，還能把日子過的有多差？”
“哈哈哈哈！小姑，我常說你二哥應該投女胎，有時候比我還細心。”
“那是，從小我們兄妹三個，都是二哥帶著我玩，給我找好吃的。”
“你二哥確實很有責任心，他都對我也是沒話說。”
說著說著想到什麼紅了臉，姜奶奶聽見沒了音，抬頭看到二嫂臉上的紅暈，抿唇偷笑。
晚上兩姑嫂簡單弄了一桌菜，大家吃完就計劃明天去醫院看病。
第二天姜爺爺租了輛三輪車，老太太和二舅爺兩口子坐三輪車。姜爺爺騎腳踏車帶著老伴，姜以橙帶著安安，一起向醫院出發。
即使是過年，醫院裡還是有不少人。姜爺爺拉著一位護士打聽了一下，就帶著他們去了值班醫生那裡。
醫院過年只有幾個值班醫生在，他們選擇了一位年紀有些大的老醫生。
“醫生，這是我娘之前做的檢查報告，您看看！”
姜爺爺敲門進去，把手裡一大堆檢查報告給醫生。
“報告顯示這就是老年痴呆症初期的症狀，病人帶來沒有？”
“來了，來了。二哥，醫生要看看娘。”
老太太一進醫院就有些害怕，蜷縮在兒子懷裡不敢抬頭。
“娘，我們進去給醫生瞧瞧，別怕，我們都陪著您。”
二舅爺爺耐心的哄著老孃，姜奶奶眼眶發紅，也跟著勸。
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哄進去坐下，老醫生似乎對這種病人很有一套。
“老人家，我們來做個遊戲怎麼樣？”
老醫生一邊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邊給她做基本檢查。
“老人的身體目前還不錯，現在是不是老忘事？”
“是啊！最近剛說過的話，轉眼就忘了。”
“那可能比我預想中發展的快，她現在已經快步入中期了。好了，我看老人比較緊張，你們帶她出去走走。”
老醫生給姜爺爺使了個眼色，他立馬會意。
“二哥二嫂，你們帶娘出去轉轉，橙橙安安你們也跟著，我們留下來跟醫生再聊聊。”
“啊？誒！”
二舅爺爺也聽明白了，和媳婦扶著老孃出去。
“醫生，我孃的病還有治嗎？求求你，救救她！”
看著他們出去，姜爺爺立馬關上門，姜奶奶急切的望著他。
“別激動，別激動！”
老醫生雙手抬起往下壓，一臉從容淡定。
“老伴，老伴，你讓醫生說。醫生，您說，我們聽著！”
姜爺爺抱住她，安撫的拍著她的後背。
“很遺憾，我們國家對這種病還束手無策。不過目前研究出來可以用藥物治療緩解症狀，但是這也是治標不治本，只是延緩了時間而已。”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我很抱歉！在疾病攻克這一塊，我們國家落後別人很多。而且我剛剛給你們說的緩解藥也不便宜，所以我們一般不會主動提及。”
老醫生說完嘆口氣，安靜下來不再吭聲。
姜奶奶有些失望，姜爺爺想了想問老醫生。
“要是一直藥物治療，她還能活多久？”
“這個我無法肯定回答，要是照顧的好，應該是八到十年，也許未來還有奇蹟發生。”
“老伴，我們就藥物治療。娘現在都八十多了，要是能再延續十年，也是高壽老人了。”
“可是這怕是得花不少錢，我不能動孩子的錢。”
“沒事，還有我呢！以後我們多幹點，省省藥錢就出來了。”
“嗚嗚嗚嗚，謝謝，謝謝！”
“我們是夫妻。醫生，麻煩你給我們開藥吧！”
“好！”
老醫生對姜爺爺刮目相看，他之前還以為是親媽，沒想到是丈母孃。
老兩口拎著藥出來時，他們正坐在花壇邊等他們，每個人手裡還拿著一串糖葫蘆。
二舅爺兩口子有些臉紅，吶吶的不知如何說。
“小妹，妹夫！”
“爺爺，太奶奶想吃冰糖葫蘆，我就每人買了一串，這兩串是你們的。”
橙橙和安安把手裡多的一串給他們，姜爺爺笑著接過。
“那我們也沾沾孃的光，嗯，這糖葫蘆味道真甜。”
“對，是真甜，我還從來沒吃過這玩意，就是太貴了。”
二舅奶奶吃了一顆山楂，一臉心疼。這得放多少糖！
“二嫂，喜歡吃再給你買一根，這能費幾個錢！辛苦一輩子，還不能吃點甜的！”
“對，媳婦，我這根也給你吃。”
二舅爺立馬獻殷勤。
“去，去，這東西吃東西酸牙，可不能吃多。你還是自已吃吧，我有這根就夠了！小姑，醫生怎麼說？”
二舅奶奶也心疼男人，看見姜爺爺拎的藥包，立馬問道。
“對，小妹，醫生說能治嗎？”
姜奶奶表情有些黯然。
“二哥二嫂，這事我們回去說吧！”
“好！”
到家後，二舅奶奶哄著老太太在院子玩，橙橙和安安也在一邊陪著。
“說說，醫生到底怎麼說？”
二舅爺爺著急的剛問出來，姜奶奶就開始掉眼淚。
“小妹，是最壞的結果嗎？”
姜爺爺嘆口氣，把醫生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二哥，你放心，我們會負責老太太的藥的。”
二舅爺爺即使心裡早就有了準備，這會兒也被嚇的沒了魂。過了好一會兒，才聲音艱澀的說。
“妹夫，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不用了，你家也還有兩個孩子呢！這是我孃的命，一輩子沒過過安生日子，以後我會伺候好她的。”
“二哥，我們還是有些家底的，你放心吧！”
姜爺爺怕他不相信，把買人參修路的事說了。
“不過賣人參這事得保密，要不然多的是人湊上來，我們就沒有安生日子了。”
“真的？我說過年時你們村口怎麼在修路？原來如此！”
“嗯！也是幸運，讓橙橙採到了那人參。我們以後估計不會在這裡發展，也算是為村裡做點貢獻。”
“這麼多錢，你們可是真捨得啊！”
二舅奶奶喃喃自語，她感覺小姑子一家也太傻了。
“所以，二哥，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會一直負責孃的藥。這段時間就讓娘留在這裡，春娘會照顧她的。”
“不不，照顧孃的事還是得我們來，哪有兒子還在，讓女兒照顧的？怕是村裡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們淹了。”
二舅爺爺的頭搖的像撥浪鼓，姜奶奶按住他的手。
“二哥，你家裡負擔重，孃的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復發，總不能一直讓你照顧。這段時間就讓娘在我這裡，醫生說還要配合他的治療。等她的病情穩定了，你再來接她回家。”
二舅爺爺垂頭思索，姜奶奶心裡一動。
“或者你們也來市裡做生意吧？”
“什麼？做生意？我們可不會！”
二舅爺爺還沒反應過來，二舅奶奶就激動的跳起來。
“小妹，是啊！我們也不會什麼手藝啊！”
“我叫橙橙來，她聰明。”
姜奶奶轉眼就把橙橙拉了過來，二舅爺爺兩口子殷切的看著她。
“怎麼了？你們這樣看著我有些嚇人。”
姜以橙連連後退兩步，那眼神真讓人滲的慌。
“呵呵！”
兩人有些訕訕，略收了收手上的表情。
“我看現在還是有很多人在外面吃飯，要不然你們就賣早餐吧！不過，如果在學校門口，可能會影響到大奶奶她們的生意。”
“那就不在一中門口，去安安學校門口或者去農貿市場，那裡還有兩條主街。”
姜爺爺想到前幾次陪大哥他們買東西，那裡的人流量還不錯，農貿市場附近還住了不少上班的人。
“妹夫，可是我們也不知道做什麼呀？”
二舅爺爺心裡慌的不行，突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
“對了，我會做豆腐。這個行不行？”
“豆腐？舅爺爺可行！而且豆腐還有許多衍生品。豆腐腦，豆腐皮，豆腐乾，臭豆腐等等等等。”
姜以橙覺得這個手藝很不錯，真是一舉多得。誰知二舅爺爺有些遲疑，老實交待自已的老底。
“橙橙，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會，我只是學了點豆腐。這還是我年輕的時候出去尋出路，跟一個老手藝人學的，為此我還給他做了三個月白工。本想回來自已做，誰知道那時候你太爺爺過世，生前欠了不少債，哪裡還有錢給我做買賣。”
“舅爺爺，沒事，我看過很多書，書上有介紹。雖然不怎麼詳細，但是你只要琢磨出一樣，你們這生意絕對是穩了。”
姜以橙對這門生意是絕對的信心。
“書上還有這個？橙橙，你都是哪裡看的？”
二舅爺爺也是隨口說說，並不是有意探聽，只是覺得驚奇。
“二舅爺爺，老話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爺爺給我找了好多雜書，我以前沒事的時候就看看。”
“二哥，橙橙說的沒錯，多讀點書還是有用處的。你看就是當工人，也是學識越好的人越有本事。”
姜爺爺不想他繼續問書的事情，連忙岔開。
“還真是！媳婦，那咱就試試？”
二舅爺爺又詢問媳婦的意見，他們家向來都是有商有量。
“既然橙橙都看好你，咱就試試。會讀書的人腦子肯定比咱好使，橙橙，至於你說的豆腐外的其他的，你可得幫舅爺爺琢磨出來。”
二舅奶奶把希望都寄託在姜以橙身上，她覺得能挖到人參的人，一定運氣特別好！
“主要還是靠舅爺爺，我也只是紙上談兵。不過這個應該是相通的，舅爺爺說不定我一點，就能自已琢磨出來。”
“媳婦，你也不要給壓力給橙橙。就算沒琢磨出來，我們只賣豆腐應該也行。”
二舅爺爺怕小妹他們不高興，趕緊圓場。
“哦！對對對，看我這張嘴，該打！”
二舅奶奶有些訕訕，拍了拍自已的嘴巴。
姜以橙搖搖頭，也沒有不高興。能把老人照顧的這麼周到仔細，就絕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