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空曠的倉庫瀰漫著灰塵的味道,光線從破碎的窗戶中斜射進來。牆壁上的漆皮脫落,露出下面的磚石結構。貨架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上面佈滿了蛛網和塵埃。地面上散落著幾件破舊不堪的工具,空曠的空間裡,只有偶爾傳來的打擊聲打破了寂靜。

一根系於高高房梁的粗麻繩,垂直而下,末端懸掛著一人高、鼎口粗的沙袋。

一足有兩米多高的短髮男人站在沙袋前,赤裸著上身,獵鷹展翅紋了滿背。他的肌肉如同雕塑般分明,寬闊的肩膀下,緊繃的背肌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手臂上鼓起的二頭肌和三頭肌,如同鋼鐵般堅硬,層層疊疊的腹肌,隱藏著不容小覷的核心力量。

那被布條緊縛的碩大拳頭擊打著沙袋,裹著針織護腳的黑色足部,亦持續施展著踢擊。運動短褲隨著他攻擊的節奏而浮動,每一擊都使沙袋清晰地產生形變,高高蕩起。

一個西裝男人走進了倉庫,邊打著招呼邊抖落身上的雪花,“又在練拳啊,格羅索。”

“對啊。”格羅索練得過於投入,以至於倉庫外面下了雪都沒有發現,“這雪...是腓力基德引起的?”

“是啊,他派我來告訴你昨晚的事,他正跟齋隱在辦公室裡暴跳如雷呢。”西裝男點燃了一支菸,“如你所料,麵粉船確實遭劫了,不過來的不是榔頭黨的人,是強尼小子。”

“強尼小子?是那個吃了爆炸果實,突然被懸賞的強尼小子?”

“對,就是他。齋隱跟他交了手,這吃裡爬外的居然給他驗了貨,還把他放跑了。”

“幻夜酒吧那邊呢?”

“酒吧那邊一切正常,我們已經把榔頭黨砸店鬧事的事告訴那幫吃皇糧的了。”

“總算還有收穫。”格羅索擦了擦米色短髮下的汗珠,“告訴你們的頭兒,計劃照舊,強尼小子的事我會處理。”

送別了傳令者,那個可憐的沙袋再次被屢屢重擊。

區區一個一千萬的海賊無傷大雅,只要將他調查清楚,變數也可以成為實現我計劃的棋子。只是可惜了這次麵粉船事件居然無人傷亡,下一次,一定要有更多的人死傷才行。

在格羅索陰險的笑容下,沙袋被擊倒在地,口吐黃沙。

......

飄雪的夜晚,張偉和幾個榔頭黨高層聚在一起,眉頭緊皺。

好在教父維克多在白道上的人脈極為寬泛,在要饃饃的上門之前,就及時把貝利匯了過去。畢竟“一聽有公人到來,就得把銀錢準備在手邊,隨時打點。”這話一點沒錯。

現在要緊的不是怎麼靠人脈應付那些穿官服要饃饃的,而是交流情報,分析原因。維克多真的不允許自已再次失敗了,有損自已聲譽事小,黨派的顏面何存?四大家族正處於微妙的制衡關係,倘若自已衰弱,其他家族定會迎頭超越,到時自已的子民也將水深火熱。

“科倫坡家族絕對在從事販毒行業,我有十足的證據。”範肯掏出證據自證清白,他的情報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我們這次的行動不可能走漏風聲,從作戰會議到行動落實,所有人都在我們的視線之內。”克里曼補充道。

“可以暫時排除行動中有人告密的選項。”維克多的二兒子——斯圖爾特·希拉里繼續猜測,“也許是對方早就猜到了我們的行動,是故意讓我們為之的。”

“他們用販毒賺來的錢買通了弗爾塞思的政界,以這次‘幻夜酒吧事件’為由對我們斯圖爾特家族密切監視,為黑雪黨的生意提供庇護。”多年黑道生活中的摸爬滾打,讓老維克多一語中的,“這樣他們就可以將毒品生意肆無忌憚地做到我們的地盤上了。“

“也就是說,貨船運載麵粉只是為了瞞天過海,科倫坡家族的真正運毒方式另有安排。”

只要有錢,政界的那幫混蛋就很願意為金主賣命。科藍沮喪著,他實在是不願相信斯圖爾特家族就這樣落入了黑雪黨的圈套。

一直坐在旁邊的張偉此時開了口,“好在榔頭黨只是近期不得干涉商業店鋪的營業,我們還可以阻斷科倫坡家族的毒品運輸線,斷貨了他們的生意也就自然做不下去了。”

“你一個小屁孩說得輕巧,你自已也看見了,他們家族唯一的港口上運輸的是麵粉。”胡迪尼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小型貨船根本就不可能拿來運輸毒品,那樣掙來的錢還不夠花銷在僱船費和路費上的。”

“如果,他們不是用正常方式運輸的呢?”

“運輸,除了貨船還能用什麼辦法?”

“如果用惡魔果實的能力來運輸呢?”這樣的可能眾人著實沒有想到,張偉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可以用作運輸的空間系惡魔果實一共有四種——門門果實、肉球果實、堅城果實和袋袋果實。”

門門果實被海軍少校布魯諾·博德持有,肉球果實則被吟遊詩人納卡持有。剩下的兩種果實能力者還暫未被發現。

堅城果實,可以將自已身體內部變成一個城堡,能把所有的東西都部署在自已的體內,甚至包括自已。如同城堡一樣,進入體內的物體會悉數變小,而離開了能力範圍後便會恢復原狀。

袋袋果實能力者可將自已身體的任何部位變成“口袋”,“口袋”內的空間極限還未被證實,但偷運毒品的話還是綽綽有餘。

“至於科倫坡家族究竟藏匿了堅城果實還是袋袋果實,就只能抓到格羅索問個清楚了!”

張偉的一席話令眾幹部重燃信心,維克多也是連連點頭,對這個年輕人讚許有加。

“我說強尼小子,這爛攤子其他人脫身還來不及,你怎麼還硬往上衝啊?”

科藍這句話只是不解,卻絕對沒有驅趕的意思。張偉偷襲麵粉船一事已經完全把搭載之恩還清了,他現在及時脫身是最好的選擇,沒人喜歡深陷泥潭。

可張偉現在非但沒有退出的意思,反而誓要將這事摻和到底。他接下來的回答,讓眾人紛紛噤聲。

“因為我的父親,是緝毒英烈。”

......

次日清晨,迦伊謝絕了保鏢的護送,只拿上了一些基本物資。

因為昨天暴雪的緣故,弗爾塞思還有些剛剛入冬的意味,迦伊也換上了一身稍微厚一點的衣服。那個小挎包他還在揹著,裡面裝著滿滿的照片,寶貴的回憶。

耶波爾先生親自前來送行。

他將指南針放在迦伊的手心,好奇地問了一句,“迦伊小姐,你跟張偉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這同樣也是近些天裡其他榔頭黨成員的疑問。

他們兩個人一個黑髮一個金髮,面容也相差甚遠,不應是兄妹,卻有著兄妹一樣的默契,那種默契就像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可是迦伊明明無意間提過,兩個人剛剛認識幾個月,如果是情侶,可也沒見他們有多親密。

“是家人吧。”

少女的笑容像是在掩飾著內心悲傷的情緒,她也不確定張偉對他來說是怎樣的存在。他是命運引導,突然出現在自已身邊的,或許也該由命運將他帶離自已的身邊吧。

他們確實很默契。

默契到張偉只需簡單提及,迦伊便洞悉他身陷困境。

默契到迦伊如此爽快應承,張偉便知她其實心憂自已,但更願聽從自已的安排。

默契到張偉特意提前謀劃行動,只為親自為那女孩送行。

默契到迦伊為了不讓男孩擔心,早已瞞著他悄然離開。

岸上的人揮手告別,一葉扁舟駛向茫茫大海。只恐這小小的啟明號,載不動許多的思念和哀愁。

......

距離諾伯高中不遠處的偏僻小路上,三個穿著校服的混混鬼鬼祟祟地在一個角落裡擺弄著什麼。沒錯,就是喜歡經常欺負泰克的那三個混混。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放假的時候,是不會有人透過這裡來上學的。

“兄弟們,看我今天帶來了什麼好貨。”

為首的那個混混臉上的淤青還沒有完全消散,就開始做起了新的壞事。他開啟手中的紙包,裹在中間的是象徵著罪惡的粉末。

“哇,漢丹哥,這是白粉?你沒逗我們玩兒吧?”

“不愧是漢丹哥,這種東西都能搞到,有福了有福了!”

兩個小弟湊了上來,不學好的傢伙們老早就想試試這東西到底是怎麼令人銷魂蝕骨的了。諾伯高中位於科倫坡家族的地盤,在這種環境下搞到白粉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俗話說“三人成虎”,然而今天這一幕卻是實實在在地發生在眼前。只見那三個人將一小撮白粉仔細地分成了三份,這些平日裡煙癮極大的小混混們,隨身攜帶打火機已然成為了一種習慣。

此刻,他們熟練地點燃了手中的打火機,那一簇小小的火苗在盛放著白粉的紙片下方熊熊燃燒起來。隨著溫度的升高,白粉開始揮發,形成一股濃烈的煙霧。而這幾個混混則毫不猶豫地將這些煙霧全部吸入鼻中,沒有一絲遺漏。

幾分鐘之前。

“提爾這傢伙,每天只知道鍛鍊,功課都不會,還要我每天幫他複習。”泰克自言自語著。

他適才收到提爾一同溫習課業的邀約,實則是為了助他一臂之力。畢業考試迫在眉睫,提爾那沒心沒肺的傢伙,整日仍跟隨他的“師父”修行,對成績絲毫不上心。不過,泰克並不反感。作為至交好友,提爾每次都會在泰克受人欺凌時挺身而出,自小學起,二人便形影不離。

今日他好不容易完成了作業,無奈之下只得抄近道,先回學校取回書包再做打算。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懊悔剛才的選擇。

三張熟悉的面孔正沉醉在毒品帶來的快感中,一個個表情如痴如醉,仿若置身極樂世界。面對這三個凶神惡煞般的混混,泰克心中滿是恐懼。他本能地轉過頭去,像往常一樣拔腿狂奔,只求儘快逃離這個危險之地。

“誒?大哥,剛才那小子不是廢物泰克嗎?”

“糟了,咱們吸粉被他看見了!”

“快追!如果讓他把咱們吸粉的事情傳出去就全完了!”

幾個人立刻從幻覺中清醒過來,前去追逐泰克,跑之前還不忘把剩下的白粉包好揣進兜裡。

他們剛剛的樣子是在幹嘛?吸毒嗎?這可是違法的啊!

泰克拼命奔跑著,心跳如雷,汗水溼透了衣衫。而身後的三個混混則緊追不捨,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

經過一番激烈的追逐和搏鬥,精疲力竭的泰克最終還是未能逃脫厄運,不幸落入那群窮兇極惡的混混手中。他們如惡魔般冷酷無情,毫不留情地將可憐的泰克拖入了學校附近那座早已荒廢破敗、陰森可怖的大棚之中。

這座大棚內部昏暗無光,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潮氣與腐朽氣息。置身其中,彷彿進入了一座人間地獄。而此時此刻,泰克的命運已然急轉直下,陷入了無底深淵。

那些殘暴不仁的混混對他展開了瘋狂肆虐的毆打,拳腳相加間,泰克身上處處傷痕累累,鮮血四濺,染紅了腳下原本骯髒不堪的土地。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剛才什麼都沒看見!”

泰克頭破血流,衣衫襤褸,涕淚橫流地跪地求饒。此時的他,已然顧不得尊嚴,只求他們能手下留情。今日這幾個混混猶如瘋狗一般,一反常態,不僅欺凌,而且出手毫無分寸。

“拿了老子的包,還敢偷看我們逍遙,今天你就別想出這個大棚了!”

為首的混混漢丹抄起旁邊的破舊鐵鍬,一鍬拍在了泰克柔嫩的小臉上。

咣——

泰克忽聞一聲巨響,其耳膜應聲破裂,隨即便直挺挺地倒伏在地。此刻他七竅流血,鐵鍬的鍬刃不斷地斫擊在他的臉上,他的頭部也隨著鐵鍬的重擊,一次次地被釘入土中。

皮肉外翻,耳朵被斫爛,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但那惡徒漢丹仍在拼命地斫擊。

提爾...再見了,我不能去給你輔導功課了......

漸漸地,飽受折磨的泰克感覺不到了疼痛,也聽不到那鐵鍬擊打自已頭骨的聲音。生命之火在痛苦中逐漸熄滅,他那微弱的呼吸聲越來越輕,直至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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