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前面的林雙錯,在一塊突兀的山岩上,止住了身形。這是一塊半個足球場大的岩石,突立於地面,前面是懸崖,已經無路可走,滾熱的空氣,讓他呼吸不暢。

將他包圍的腳下的岩漿,已經越流越快了,而且他還要不時躲避天空飛下來的雜物。

很快後面的兩個身影,在他不遠處停了下來,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互相保持著距離,同時和他也保持著距離,但都沒有出手,二人都是互相防備著對方。

林雙錯回過頭,瞅了瞅兩個追殺者,冷冷的看著他們。

可這兩個追殺者,壓根沒有看林雙錯,彷彿當他已經是死人了。高個的對稍稍矮一頭的小個說“姬小義,你為什麼不出手?"小個悶哼了一聲"張弓平,你以為我怕你嗎?"

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氣氛詭異到極點,在山崩地裂的天災中。地下熔岩四處亂流,天空被染紅半邊。

三個人在一處高地上詭異的站著,默默的你瞅我我瞅你,誰也不出手就只是站在原地。

滾熱的岩漿很快把這裡變成了大海中的一個孤島。但兩個人很有默契的站著,一點也不擔心怎麼逃走。

林雙錯,沙啞著嗓子"不知道我對兩位有何得罪,如此苦追不放"

叫張弓平的年輕人,嘿嘿一笑。也同樣暗啞著嗓子"你不用得罪我們,你只需要知道你自已馬上要死了,就可以了"林雙錯皺了皺眉,沒有繼續說。

這時,姬小義面色凝重對張弓平說"我來時,家主曾說,你們張家如果退出這次競爭,讓給我們姬家這個位置,姬家願意,這次所得靈山脈的資源平分,新阜郡另一處姬家礦藏資源也可以平分一半給張家。另外下次競位,二十年之內對你們張家退避三舍"。

張弓平,誇張的用力搖了搖頭,"歲數我大你一歲,本來論輩分,我是你叔叔輩,讓年輕人讓就讓了,可這件事,不是我自已的事情,事關家族大計,我說的不算,族裡近幾年資源全給了我,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拿到這個位子。如果你們姫家願意退出,成全我們張家的話,我們張家願意出雙倍的條件,將這些東西饋贈於你們姬家,而且,我個人還可以替我們家主,答應你們另外一個不是十分過分的條件"

林雙錯在旁邊默默的聽著,撫摸著受傷的胸口,悶咳了幾下,一口鮮血吐出。

原來,他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這是一個局,眼前,這兩個人是把他這個刺殺別人的獵手當成了獵物。誰先拿到他就可以獲得一個不知什麼的候選人的資格,他心裡頓時升起一股寒意的同時,被人算計的屈辱感和不顧一切的勇烈感一起襲來。,

張弓平,姬小義都顧忌出手時被對方所傷,猶猶豫豫的防備著對手,誰也不肯出全力先拿下林雙錯,如同木雕泥塑一樣對立站著。

林雙錯靜靜的站著,曾經的優越感變成了無助感襲上心來,不由得心中長嘆一聲,弱是原罪,由獵手到獵物就這麼簡單這麼容易?多年當獵手的自已這次竟成了別人的獵物,也同樣是命"想起天眼老六曾給他算過命,殺人不過五十,超之必有大難。

他對天空喃喃的低語,“楚師兄,楚師妹,再見了,千萬不要為我報仇,這些人太可怕了"

他轉頭看了看對視而立的兩個人,“二位,你們繼續玩吧,對於什麼狗屁位子,我不奉陪了,"說完轉身向懸崖下面岩漿池準備跳了下去。

張弓平和姬小義,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同時冷哼一聲。姬小義左手一掐法訣,從口中唸了句,"醒,定"。

本來準備跳崖尋死的林雙錯,聽到此處,突然覺得自已身體裡丹田處一熱,什麼東西抓了一下的感覺,一圈一圈壓力感擴散全身,他渾身顫抖,手足哆嗦,一股巨大的壓力把他直接壓趴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這時,張弓平冷笑的聲音傳來"你不過是個小螻蟻,是個被天命標記好的獵物,要不是規定要求活捉你,我們豈能設了香蛆,雷電地網兩種禁制,真是浪費寶物,目前,這種場合還有你說話的份嗎?蠢貨"

癱倒在地上的林雙錯,正經歷從來沒有過的痛苦,他手足不能動,被一種巨力牢牢的壓在地面上,口水直流,汗如雨下,身上的傷口全部再次崩開,口水,汗水,血液染溼了地面,感覺丹田裡多了個圓圓的蟲子一樣的東西,這個叫香蛆的東西,正在貪婪吸收他經脈裡的靈氣,殘暴而直接,一吸一吮之下,林雙錯感覺力量去了大半,他拼命運氣抵抗,結果經脈失力情況越來越快。

這個時候,張弓平出手了,雙手一合,一步衝向姬小義,拳似慢實快,奔向對面,姬小義早有防備,順勢出手,電閃雷鳴乒乒乓乓十幾個回合,兩個人打的難分難解。

十幾呼吸間,香蛆已經將林雙錯丹田裡元氣吸了個十幾七八,它人性化的打了個嗝,圓圓的身體一拱一拱,發出迴旋吸力猛烈衝擊宿主林雙錯的體內各處,將身體裡精氣血搜刮回自已的胖胖體內,一波又一波,不亦樂乎。

就在林雙錯欲死不能,欲生無力的情況下,喘息等死的他,卻清楚感覺到順著滾熱地面傳上來的種種涼意,他恍惚的神識為之一靜,涼意中間夾雜著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不停的進入它的身體裡面,在經脈,在丹田,在全身遊走,他的意識裡出現了"這裡面涼快一些,舒服多了,這裡是不是山上最涼快的地方了"之類雜言怪語,“完了,我已經胡思亂想了"剛剛覺得清醒的林雙錯終於昏了過去。

香蛆隨著地下涼意的進入,變得更興奮了,它努力拱動身體,有些憤怒的不停的吸收林雙錯體內湧入的涼意,發出示威性嘶嘶低吼,而湧入的涼意,越聚越多,大開大合放肆的遊走,竟毫不顧忌香蛆。

人影一分,姬小義退後一步,臉色稍稍蒼白一點,張弓平悠悠的揹著手,有些輕蔑的看著他,“大侄子,算了。"姬小義深吸了口氣,笑了笑,用力掏出來一塊玉牌單手向天舉起,口中唸唸有詞“以我殘軀,呼喚族靈,天地有心..."

天空中逐漸形成了一個以姬小義為中心的黑色漏斗,姬小義滿臉潮紅,手掐法訣,不停催動氣血上行,融入漏斗氣凝裡,

張弓平面色大變“你他媽瘋了,瘋了,以身融靈,非要同歸於盡是不是,我隨意你"

張弓平,轉念間也顫抖著掏出來玉牌,右手以同樣的姿勢,向天舉起,咒語響起,以他為中心的漏斗瘋狂旋轉,同時,他悄悄的把一個印章攥緊在左手。

天地易色,風雲突變,氣旋帶來了冷空氣,在熱氣中,這裡彷彿在成為淨土,連地面上的岩漿也不那麼燥熱了。

守護在外面的高個常師兄,臉色凝重,“煉氣期頂峰,強行呼喚族靈,築基大成也不願意這麼做,以身伺靈,永墜輪迴,小義,你可真是敢做。"躊躇間,不由得發出一聲長嘯,對空喊道,"監察使,再不管可真要出人命了,姬家拜託了"

同時,森林那邊也傳來一聲有些怒意的長嘯,常師兄知道,暗中保護張家的水火二老也坐不住了。

正當,雙方劍拔弩張之時,空中傳來一聲冷哼,刺耳之極“按天命規矩辦,奪旗之戰不可助力,有干預者按叛族處置"。

天空中,兩團黑色的漏斗雲,越來越濃。在火山噴發的背景下,越來越深邃的可怕,慢慢的各自形成一個模糊巨大人臉,彷彿在獰笑,而漏斗雲下張弓平,姬小義兩個人手掐法訣,已經停止了催動,口鼻耳眼角出現血跡,滿臉驚訝不甘,渾身發抖,顯然失去了對身體和漏斗雲人臉的控制權。

東侯府,丹封宗,一個十七八歲明眸皓齒的青衣小姑娘拉著頭髮蒼白的老太太佈滿皺紋的手,嬌嗔"奶奶家主大人,你耽心什麼,我三年沒回來,你把七羽印都給了弓平哥哥,太偏心了"旁邊的一箇中年綠衣婦女笑道"雙兒,你可別再晃奶奶了,這次你成功拿了位子,等弓平成功取位回來,讓他向你提親,再生個兒子陪你奶奶。"

"媽,你說什麼呢"雙兒一臉嬌羞,擰身逃離。

奶奶笑了笑,"小婉,雙兒臉皮薄,你可別教壞了她",同時又頓了頓手裡柺杖,臉上仍然是心緒不寧的樣子。

同時,東侯府,雲雷宗,一位中年人,呆呆站在那裡看到桌上寫著姬小義名字的玉牌,出現一點光亮,然後慢慢的紋路密佈裂開,他木然的唸叨"小義,我的孩子,雲生劍也保護不了你嗎"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