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升米恩,鬥米仇”,陸淵深知這個道理。

如果他現在輕易地滿足這些人的條件,那麼日後這些人,很可能會因為得到過他的幫助而變得貪婪,甚至反咬一口,成為他的仇人。

他的話語雖然聽起來殘酷,但在場的人,除了頭腦簡單的賀婉晴表示不解之外,其他人都能理解並認同他的決定。

他們知道,在當前的環境下,陸淵的做法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

隨著時間的推移,房間裡的氛圍逐漸緩和下來。

雖然大家還談不上非常熟悉,但相比於剛開始的陌生和尷尬,現在他們至少已經能夠在彼此面前自然地交談,甚至偶爾還會開幾句玩笑。

快到飯點的時候,陸淵離開了眾人所在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他手裡拿著三條鹹魚回來了。

那鹹魚色澤金黃,散發著誘人的鹹香,引得眾人紛紛投來貪婪的目光。

尤其是冷秋語,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對美食的渴望,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像樣的食物了。

陸淵本來打算留下來和大家一起享用這頓美餐,但當他看到賀言強那慘不忍睹的廚藝後,他改變了主意。

那盤中的食物色香味都差強人意,讓人實在提不起食慾。

於是,陸淵決定還是回家自已做飯。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賀婉晴忍不住開口問道:“兄嘚,你不吃嗎?”

陸淵頭也不回地說道:“我不餓。”

“那你做什麼去?”

“回家。”

“你不跟我們住一起嗎?”

賀婉晴的問題讓眾人一愣,尤其是賀言強,他幾乎要崩潰了。

“你真是我活祖宗,”賀言強無奈地嘆息道,“你怎麼巴不得誰都住家裡啊?”

他覺得自已這個妹妹有時候真的太天真了,完全不考慮實際情況。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不是大家住一起才更安全嗎?”

賀婉晴似乎並不理解哥哥的無奈,繼續堅持自已的觀點。

賀言強放下筷子,揉了揉有些痛的腦袋,他真的覺得自已攤上這麼一個妹妹是種遭罪。

他雖然平時也裝出一副傻呵呵的樣子,但那是為了偽裝自已,而賀婉晴卻是真的單純到讓人擔心。

就在這時,眼看陸淵就要離開,剛把魚肉塞進嘴裡、還沒嚥下去的冷秋語立刻站起身來,一副“陸淵去哪她去哪”的架勢。

這讓眾人再次愣住,尤其是邵燁,他剛舉起來的筷子不由停滯在半空,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已該不該繼續吃飯。

畢竟在某方面而言,陸淵作為自已的救命恩人,如果自已不跟隨上去,豈不是顯得沒眼力勁?

陸淵深深看了邵燁和冷秋語一眼,聲音裡滿是不容置疑,“你們倆就在這兒。”

隨著陸淵話音落下,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默默地重新坐回到座位上,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陸淵是一個深思熟慮且極其謹慎的人。

他深知,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裡,信任是需要經過時間驗證的。

對方並不會因為自已救了對方的命便能為自已付出一切。

在沒有真正瞭解並確認他們的忠誠和可靠性之前,貿然讓他們進入16樓,無疑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任何一絲疏忽,都會給自已帶來極大的風險。

……

兩日後的凌晨,夜色如墨,萬籟俱寂。

然而,2#樓一些倖存下來的居民並沒有入睡,而是懷著各自的心事,裹緊自已身上的衣物,悄悄地走出了家門。

他們彼此之間沒有言語,只有沉默的步伐聲在樓道中迴響。

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走向8樓走廊,儘量不發放出任何多餘的聲響,生怕被1#樓發現。

寒風從樓道破碎的窗戶吹了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讓他們瑟瑟發抖。

然而,他們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堅定地繼續前行。

當他們來到8樓走廊時,發現已經有一些人默默地站在那裡,同樣在寒風中靜靜等待著。

陸淵舉起手電筒,昏暗的光束在走廊裡緩緩移動,逐一掃過聚集在此的每一個人。

光影交錯中,他數了數,一共有二十二人。

這個數字雖然比之前預計的十二人多了近乎一倍,但眼前的景象並沒有讓他開心多少。

這些男女,早已沒了以前的精緻與優雅,此刻各個面黃肌瘦,精神萎靡。

就像是被時間腐蝕過的老舊紙張,看起來又黃又幹。

眼球深深凹陷在眼窩裡,周圍佈滿了細密的皺紋,每當他們閉上眼睛,那層薄薄的眼皮就如同兩片枯萎的樹葉,只需風輕輕一吹,便會隨之搖曳。

眼看陸淵開始巡視他們,眾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與恐懼。

那次15樓的踩踏事件,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深刻的教訓,也是一個無法忘記的噩夢。

因此,當陸淵的目光掃過他們時,他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根本不敢與其目光對視。

陸淵靜靜地觀察著眾人的神情,將他們的恐懼、疲憊和無奈都盡收眼底。

然而他並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只是轉向賀言強,簡潔的吩咐道:“讓他們去1401集合。”

隨著賀言強開始組織這二十二人。

陸淵注意到他將這些人群有意識的分成了A組和B組。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分組背後的深意。

很明顯,賀言強在有意地區分這兩組人。

相比於那些餓了兩天之後,才看清局勢選擇加入的B組,其更看好A組多一點。

陸淵心道一聲這賀言強果然謹慎,倘若不是擔心這群人中可能混有陳斌的眼線,他不能採取這樣穩妥的方式。

當所有人都抵達14樓的時候,等待多時的邵燁早已將1401室的房門開啟。

這間房屋的主人之前在困境中不幸餓死,此時用來做聚集地再好不過。

他之所以選擇先在8樓集合,然後轉移至14樓,是陸淵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這個地點離16樓的大本營非常近,這樣的距離一旦發生任何無法控制的衝突或者意外,他都可以迅速返回自已的住所,確保個人的安全。

而另一方面,如果這群人之中真的混入了陳斌的眼線,那麼在這個地方進行活動,至少能給他留下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來應對。

只要在眼線試圖在向陳斌彙報之前,他就有把握髮現並解決這個潛在的問題。

畢竟真虛弱和裝虛弱,有著很明顯的區別。

待眾人亂哄哄地進入房間後,陸淵不動聲色地給邵燁和冷秋語使了一個眼色。

邵燁雖然傷勢還未完全恢復,但站在那裡充充場面還是綽綽有餘的。

二人立刻心領神會,他們快步來到門口,像兩位門神一樣一左一右駐守著,銳利的眼神掃視著每一個人,防止有人趁機逃離。

接著,陸淵隨手扔出一個包裹。

包裹撞擊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眾人都心知肚明,那裡面裝的是他們此刻迫切需要的物資。

雖然從外觀判斷,包裹裡的物資可能並不算多,但在這關鍵時刻,無疑能為他們提供重要的幫助。

然而,儘管每個人都對那些物資充滿了渴望,甚至可以說是垂涎三尺,但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一步去觸碰那個包裹。

他們只是默默地盯著它,喉嚨不自覺地吞嚥著口水,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陸淵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緩緩走到人群前,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然後淡淡地開口:

“你們,想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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