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還要繼續嗎？
聽著對方冷漠的聲音，爛賭鬼連忙點頭。
他明白自已的處境，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用顫抖的手摸索著開啟了自已的房門。
門“吱呀”一聲開啟，爛賭鬼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將房門推開。
陸淵緊隨其後，他挾持著爛賭鬼，像是一頭獵豹引領著一隻受傷的羚羊。
房間內一片狼藉，空氣中瀰漫著煙味和黴味，顯然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
陸淵示意爛賭鬼走在前面，自已則緊跟其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爛賭鬼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快步走到房間中央，然後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陸淵。
“坐。”陸淵簡短地命令道。
爛賭鬼連忙坐在了一張破舊的椅子上，他低著頭，不敢與陸淵對視。
他總覺得對方的目光就像是兩把鋒利的刀，比局子裡的警察還要駭人。
陸淵則站在他對面，明知故問道，“說吧，為什麼跟著我？”
爛賭鬼顫抖著聲音回答道：“我……我只是想找你借點東西，沒……沒想到會遇到您這樣的高手。”
見陸淵一言不發，爛賭鬼心中更加惶恐，他連忙抽著耳光，向對方懇求，“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聽說，他們都叫你賭鬼。”陸淵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去，把你吃飯的傢伙都拿出來。”
爛賭鬼聽到這個稱呼，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他如何不知道這是小區裡其他業主對自已嘲諷。
他低頭不語，雙手緊握在一起，彷彿是在努力壓抑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眼看對方神色淡然的看著自已，爛賭鬼咬了咬牙，他走到房間的一角，從一堆雜物中找出了兩副破舊的撲克牌和三個骰子。
他將這些東西擺在桌子上，然後轉頭看向陸淵，“您這是……”。
“既然都叫你賭鬼，想來你應該也有些真本事，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如就來賭上一場。”
爛賭鬼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和猶豫。
他心中清楚，現在的處境極為不利，任何輕率的決定都可能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然而，當他聽到“賭”這個字時，眼中卻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火熱。
因為賭，早已成為他生命中無法割捨的一部分，也是他唯一擅長的領域。
“好……好吧。”爛賭鬼深吸一口氣，恢復了一絲神采。
然後從桌上拿起撲克牌，開始熟練地洗牌、切牌。他的動作一氣呵成，流暢而自然，彷彿是一種本能。
如果不看他那邋遢的外表，倒真會給人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他心中清楚，因為賭博，原本擁有美好生活的自已，早已失去了幾乎可以失去的所有東西。
尊嚴、錢甚至自已的妻子和兒女早已跟自已沒有了關係。
如今唯一還陪在自已身邊的，只有賭技。
爛賭鬼抬起頭，方才目光還有所躲閃的他，此刻卻帶著一絲挑釁，“您說，您想和我賭什麼？”
陸淵嘴角噙著笑意，他並沒有直接回答爛賭鬼的問題，而是直接講述自已的規則：“第一把，如果你贏了，我就放過你，讓你離開。第二把，如果你還是贏了，我就給你一顆雞蛋作為獎勵。之後，每當你贏我一把，你下多少，我便雙倍給予你。”
爛賭鬼聽著，心中便覺得有一團烈火“噌噌噌”的往上燒，甚至就連腹中的飢餓此時都似乎減少了許多。
明知對方很有可能設有陷阱，但他還是被這豐厚的賭資所吸引。
爛賭鬼頓了頓，問出了自已最想知道的答案，“如果第一把我就輸了呢？”
陸淵微微一笑，目光如刀，“如果第一把你就輸了，很簡單，留下你的右手。”
爛賭鬼聽到這個答案，心中猛地一沉。
他知道，這個賭注極其沉重，一旦自已第一把輸掉，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他也被陸淵提出的規則所吸引，平日裡讓他看不起的雞蛋，此刻卻成了巨大的誘惑，讓他無法抗拒。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動。
“賭了這麼多年，難道連一點長進都沒有嗎？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就認為自已一定會輸？”
陸淵的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臭崽爛賭鬼的臉上。
爛賭鬼只覺得胸腔中憋著一股子氣，他重重點了點頭，“好！玩什麼！你選！”
陸淵微微頷首，目光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一張破舊的桌子上，“你最拿手的，骰子比大小。”
爛賭鬼被陸淵的話刺激得滿臉通紅，他緊握拳頭，眼中閃爍著不服輸的光芒。
他點了點頭，狠狠地說道：“好！骰子就比大小，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
陸淵微微一笑，指了指桌子上的骰盅和骰子，示意對方開始。
示意爛賭鬼先搖，爛賭鬼也不客氣，他深吸一口氣，將骰子扔進骰盅裡，用力搖晃起來。
爛賭鬼一咬牙，猛地抓起骰子，放入骰盅內。
他閉上雙眼，深呼吸一口氣，手指緊緊握住骰盅的邊緣，開始快速而有力地搖晃。
他的手法看似隨意，實則暗藏玄機，每一次搖晃都能讓骰子在盅內翻滾，儘可能打亂點數。
隨著“嘩啦嘩啦”的聲音漸漸減緩，爛賭鬼猛地停下動作，將骰盅重重扣在桌上。
他小心翼翼地揭開一條縫隙，眯起眼睛偷看裡面的點數。
只見三個骰子分別是四、五、六，加起來是十五點！
“贏定了！”
爛賭鬼心中一陣狂喜，因為這個點數已經相當高了。
陸淵看著爛賭鬼興奮的樣子，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
他平靜地拿起骰盅，也開始搖動起來。
他的手法優雅而從容，彷彿是在演奏一曲無聲的樂章。
爛賭鬼緊張地盯著陸淵的動作，心中暗自祈禱自已的好運能夠繼續。
隨著“嘩啦嘩啦”的聲音再次響起，陸淵停下了動作，將骰子扣在桌上。
爛賭鬼心中一陣忐忑，他不知道自已是否能夠贏得這一把。
等骰子開啟，看著骰盅裡骰子的點數，見自已保住了自已一隻手，“看來你運氣不好，只有九點。”
陸淵淡淡道：“運氣是差了點。還繼續嗎？”
“繼續！當然繼續！”
接下來的幾把，爛賭鬼似乎受到了幸運女神的垂憐，每次都能搖出相當高的點數，竟是連續贏了好幾把。
陸淵也不驚訝，只是如約給予了對方對等的雞蛋，並且在結束後，每次都會向對方詢問，是否還要繼續下一把。
然而，爛賭鬼並沒有察覺到陸淵的用意，此刻的他早已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
眼看自已的雞蛋越來越多，爛賭鬼已經完成了從開始的害怕，到忐忑，再到現在的狂妄的完全轉變。
他忘記了先前的卑微，忘記了先前的醜態百出。
爛賭鬼開始挑釁地加大賭注，並嘲笑陸淵運氣不佳。
每當陸淵搖晃著骰盅，爛賭鬼都會瞪大著眼睛，緊盯著對方手中的骰盅，心跳如鼓。
每當骰盅被開啟，無論輸贏，最終的結果都會牽動他的神經，讓他感到極為強烈的歡愉和刺激。
連續幾輪下來，爛賭鬼贏多輸少，以至於貪婪的慾望不斷在他心頭滋生，讓他欲罷不能，讓他渴望贏得更多。
良久，陸淵卻突然停下了動作，放下了骰盅。
他平靜地看著爛賭鬼，嘴角噙著笑意：“還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