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樹飛馳而過,西秦今天要回外婆家,經過一片荒無人煙的森林徑道,一輛小車突的撞到了樹幹上也沒人出來。
“停車!”
西秦剛下車,那輛黑色小轎車就迅速自燃起來。火勢愈演愈烈。
“王叔快打119!”
他飛快的衝到小轎車的面前,只見小轎車背後貼上著“車內有寶寶”的字樣。
“救命!救命!”婦女滿臉是血,她的頭撞在了座椅上。懷裡抱著不滿一歲的嬰兒。
寶寶笑著嗦嗦手指,他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疑惑。自已都逗媽媽笑了,媽媽怎麼不笑啊?
鮮血順著臉或一滴一滴,滴到寶寶稚嫩白淨的臉上。
他眨眨眼,胖胖的小手拉扯媽媽皺巴巴的衣服。
砰—砰—
女人用力的砸著車窗,拳頭砸出了一圈淤青。
突然轟的一聲,玻璃碎成了無數的玻璃渣。
她下意識地護住懷中的嬰兒,一縷陽光穿透層疊的樹影灑在割裂的邊緣。
玻璃折射出光澤。他從光中伸出手。
無聲的淚劃過眼角。她看到了生的希望。
女人用滿是淤青的手舉起了寶寶。她說“先救我的孩子!”
手臂顫抖著,明與暗的交匯。寶寶眨著眼看著西秦。
他的爸爸早已失去了呼吸,他的媽媽仍在火光中掙扎。
西秦小心翼翼的接過寶寶將它放進了他的車裡。
他轉過身再次衝向火光。
汽油一滴滴流淌在山林之間。王叔搓了搓手,向西秦跑過去。
“火太大了,救不成了!”
老人死死抓住西秦的手,他還有孩子他不敢—
西秦皺皺眉,掙開了王叔滿是老繭的手。再一次的奔向了燃燒的汽車。
少年用還未長成熟的身體,拖拽著女人,女人已經昏厥,他拉扯著女人的衣服一遍又一遍。
火炙烤著他的面板,臉上火辣辣的疼。這時王叔也顧不得了,一同拉拽著女人。
女人還有妊娠紋的面板劃過車窗殘留的玻璃。
滾燙的車窗,一寸寸灼燒著她的肌膚。
另一輛車裡的寶寶眼角突然滑出一滴淚,他笑著哭著胖胖的手在胡亂的抓著。
車突然間爆炸,火焰炙烤著少年的面板,他的頭髮早已燒得一團繁雜。
…
醫院他趴在病床上,背上是一圈一圈的潔白繃帶。
少年閉著眼……
王叔在哭,少爺成了那副模樣。老人的衣服早已燒破,面板上也被灼燒的血肉模糊,護士在給他處理著傷口。
老人轉了轉拳頭,他害怕自已丟了工作,又自責自已的膽小,可是他也有孩子要養。
小嬰兒被女人保護的很好眼睛水汪汪的,他的媽媽活下來了。寶寶咿咿呀呀的。
“媽—媽媽。”“爸—爸,爸爸。”
他揮揮手“爸—爸”
他咧著嘴笑“爸—爸”他去天堂了—
10年後—
光打在男人後腦勺上,他逆著光看不清臉。
“隊長,你的臉那東西到底怎麼弄的?”
西秦重重的踹了那人一腳,那人嚎著,西秦摸摸右邊凹凸不平的面板,上面是大片的燒傷。
他斜著眼說“什麼叫那東西?這是男人的勳章!”
那人愣了愣,西秦上去又是一腳。
“就你小子上次考核,沒過還不去訓練!”
那人拍拍屁股笑著。
“我也要做像隊長一樣的消防員!”
他笑的溢溢,似海風捲起了顆顆沙粒。將最美的風景迷離,陽光透過五指的縫隙。男人輕眯著眼,將他帶到無極的童話裡,尋求追夢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