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活不了多久
“去南疆?”
江南之點點頭,手上拿著慕承淵剛才硬要塞給她的兔子花燈。
這確實得好好籌謀,江相愛女如珠,是萬萬不可讓江南之獨自前往南疆這般是非之地。
“與其想著怎麼說服江相,不如在你大哥身上下些功夫。”
江南之想到大哥又是覺得一陣頹喪,大哥這般聰慧,她到底要怎麼合情合理的去南疆才能讓相府的人放心呢。
“公子,桃花酥買回來啦。”
江南之遠遠瞧見聽荷提著桃花酥小跑過來,她看了眼旁邊的慕承淵沒好氣道。
“你還在這幹嘛?”
慕承淵聽見江南之這般沒良心的發言有些失笑。
“這花燈人人都能看,偏生我看不得?”
“你去別處看。”
江南之哼了一聲,她不太想和慕承淵同行,不然路上遇見些熟人,她這身裝扮不就白費心思了。
慕承淵看出江南之的心思,便從旁邊取下一個小狐狸的面具戴在臉上無奈道。
“這下行了吧。”
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但是江南之這會勉強點了點頭。
“公子,旁邊這個人是誰呀?”
聽荷跑到江南之身邊時就看見一個戴著狐狸面具的高大男子站在江南之身邊,那男子雖然戴著面具,但隱隱還是能看出氣度不凡。
“不必理會,一個跟屁蟲。”
江南之嘟囔道。
忽然空中萬千的孔明燈隨風而起,江南之抬首看著無數孔明燈在墨色的空中匯聚成點點繁星,心中有些百感交集。
此刻的樂瑤和鈺兒在做什麼呢?有時候她可以不去想,但偶有夜晚也會夢見前世在宮中的場景。
她雖和裴君聞的結局不盡人意,但是對著一雙兒女她卻付出了比裴君聞還要多的真心。
“在想什麼?”
慕承淵湊過來低聲問道,江南之側頭看著慕承淵臉上有些滑稽的狐狸面具。
“慕承淵,你說他們還活著嗎?”
這是江南之一直不敢面對的問題,這般代價的秘法和失蹤的鈺兒,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放心吧,都活的好好的。”
“你怎麼知道。”
“你猜。”
“……”
她果然還是不喜歡慕承淵這種人。
江南之正準備說些什麼就感到手腕處被慕承淵扯住。
“前方有熟人。”
熟人?江南之望過去就看見一個身穿素衣的男子,男子也戴著一個面具,與慕承淵隨手買的面具不同,男子臉上的面具明顯做工更加精細,不像是平常人家的物件。
“這是……”
江南之覺得這人腰間帶的玉佩格外眼熟,但怎麼也想不起這人是誰。
“裴沐川。”
慕承淵低聲提醒,江南之隨即有了印象。
大皇子,裴沐川。
裴君聞到現在也沒有立儲,呼聲最高的便是這個大皇子。
大皇子生性淡泊,在繼位皇子間尤為出眾。大慶崇文,那些個老匹夫就是愛死了大皇子這般不爭不搶的性子。
但是身為皇家的孩子,又怎麼會真的不爭不搶呢?
不過就是時機未到罷了。
“他來這裡幹嘛?”
江南之有些疑惑,慕承淵低聲笑道。
“過去看看就是。”
“聽荷姐姐,你先去茶樓那邊,我一會兒就來。”
“是,公子。”
聽荷依言往茶樓方向走去,她有些擔心的看了眼自家小姐才緩步離開。
二人悄悄往裴沐川那邊靠近,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停下。
裴沐川好似在挑選什麼東西,旁邊站著自小在裴沐川身邊伺候的安平。皇子身邊的隨從都是經過千挑萬選才能放到皇子身邊伺候的,而冠以安姓便是得了皇家人的認同,死後也可伴隨皇家人身邊。
“一個皇家的長子,什麼東西需要到集市上挑選?”
只見裴沐川挑好東西后跟安平說了些什麼就往前方走去,江南之看那個方向正好是讓聽荷去的茶樓方向。
“今日的熟人倒是多。”
前有囂張至極的蕭逸之,後有微服私訪的裴沐川。
江南之慕承淵隨著裴沐川上了茶樓三樓的雅間,裴沐川在裡面待了一會又進去一人,正是剛剛被嚇得屁滾尿流的蕭逸之。
“媽的!老子遲早要了那個慕承淵的狗命!”
江南之聽見蕭逸之怒喝拍桌的聲音,她看了慕承淵一眼,只見這人還是笑眯眯地望著她,好似蕭逸之罵的不是他。
再有什麼就聽不見了,慕承淵卻絲毫不急,被江南之斟了一杯茶遞過去。
“潤潤嗓子。”
江南之也不客氣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一杯溫茶下肚確實舒服的不少。
裴沐川能與蕭逸之碰面江南之就隱約覺得這事兒和丞相府有關。
這蕭逸之當真是個煩人的,江南之緊鎖的眉頭慢慢舒緩,心中忽然升起一個計劃。
“慕承淵,你過來。”
江南之勾勾食指,慕承淵乖乖的湊過去眼底透著疑惑。
“你這樣……”
——
“我說大公子,那丞相的江南辭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你讓我去弄江南之?他不得扒下我一層皮?”
“事情都有兩面性,那江南之受盡寵愛又生的貌美,你若是成了不也是抱得美人歸?”
蕭逸之嗤之以鼻,他是好色,但又不是傻子,那江南辭前陣子他也見過一兩回,一看就是笑裡藏刀的傢伙,下起手來定然狠辣。
“公子,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你找別人吧。”
蕭逸之擺擺手準備站起身,裴沐川也不急,他放下茶盞看著蕭逸之輕飄飄地說一了一句。
“蕭公子怕不是無賴當慣了,自已該依附於誰都忘了?你以為你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胡作非為還能全身而退,是誰在保你。”
蕭逸之停下的腳步,嘴裡暗罵一句轉過身掛起討好的笑容。
“大公子瞧您這話說的,天子腳下我還能做些啥,不過是酒醉之後犯了些糊塗事罷了。你讓我做的這事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個條件。”
裴沐川並未接話,只是抬眼看了蕭逸之一眼示意他說下去。
“我要取那慕承淵的狗命!”
蕭逸之想起自已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嚇得尿褲子就恨不得把慕承淵五馬分屍。
“你放心,他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