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總攻，孤注一擲的也先！
戰前動員是非常重要的，也先見全軍意見達成一致。
此刻哪管什麼戰略分析，在他眼裡，明軍狡詐多計，自已只需要以雷霆之勢發起總攻，明軍縱使詭計多端，可他們的精銳損失殆盡是不可爭議的事實。
精銳死傷殆盡，一群臨陣磨槍的新兵蛋子，還能幹的過我瓦剌精銳？
次日清晨，萬里無雲，是個打仗的好日子。
“草原的兒郎們，今天，咱們就要打入這京城之中！你們，怕不怕！”
“不怕！不怕！”
也先對自已士兵們計程車氣非常滿意，高坐在一匹駿馬之上。
“好！攻克京城之時，本太師允爾等劫掠三日，所得盡皆歸自已所有！還希望諸位將士殺光這些明狗們！這京城富庶之地，財寶取之不盡，那些女子想必也是水靈的很，你們，有沒有信心！”
面對也先的畫餅，這些瓦剌士兵們包括將領都興奮不已。
眼中透著貪婪、殘忍和嚮往。
包括這些將領們，他們一個個嗷嗷怪叫著。
“有！有！有！”
還沒有攻入京城，就已經想象著自已在京城大肆劫掠的情形了。
誠如他們太師所說，明軍不過就是陰險狡詐，有些計策，但是在他們兵鋒之下，一切的陰謀詭計都將化為烏有！
今個兒他們就要讓這群新兵蛋子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殘忍！
斥候不斷的來回於兩軍駐地之間。
另一邊，朱祁鈺起了個大早，將士們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依次吃飯。
朱祁鈺也是在城門下一處露天空地和這些士卒們一起用餐。
“剛才前方斥候來報，瓦剌埋鍋造飯，也先已經動員了今日發起總攻，這一頓，吃飽點。”
他的聲音中帶著嘆息，嘆息著今天很多人都不會回來了。
其中一個小兵開著玩笑：
“陛下，這次出去可能我就回不來啦，要是我死了，我家裡母親還有我的弟弟咱們大明真的會照顧嗎？”
“是呀陛下，我們不怕死，就怕我們死了家裡沒人照顧。”
另一個小兵也插嘴說著，他們臉上帶著笑容和期盼，看著這個如同大哥哥一般的皇帝。
朱祁鈺鼻子有些發酸，強忍著難過，給那個小兵捶了一下：
“胡說什麼東西，朕相信你們會回來的，你們還那麼小，還沒有娶妻生子，你們家裡等你們回來自已照顧，朕才沒空去幫你們照顧呢，再說了，朕怎麼照顧，能有你們照顧的好啊。”
那個小兵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朱祁鈺怕自已難過，直接一個饅頭塞到了他嘴裡。
“吃東西還堵不住你的嘴巴啊，朕可告訴你們，朕還等著回來給你們賞賜呢，你們家裡也等著你們，都他孃的給老子回來，多殺幾個瓦剌賊子。”
其實大家心裡都知道，這一次出去可能就是永別，但是他們沒得選擇，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朱祁鈺嘆息著，這些匹夫，年齡有些小了點。
他們本該是匹夫們守護的天下才是。
可那幾個士兵還是殷切的看著朱祁鈺，想要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朱祁鈺嘆了口氣：
“一群兔崽子們，朕九五之尊，答應你們的事情就會做到！如果你們真的回不來，你們的親人，朕會幫你們照顧！去戰場上殺敵吧，朕還是希望你們能回來的！”
見朱祁鈺終於答應了自已，這群孩子們才沒有繼續追問，好似得到了天大的承諾一般。
他們第一次喝了一口酒，味道苦澀。
朱祁鈺沒有做什麼動員，只是端著酒杯，一杯杯向這些士兵和將領們舉杯壯行。
只有四個字。
“殺賊，保重！”
“今日得陛下賜飲，臣必奮勇當先！”
“痛快痛快，陛下就等小的回來吧，和陛下喝過一杯，小的能吹一輩子！”
大明戰旗迎著清晨的微風徐徐飄揚。
也先的部隊已經隱約可見，各種衝車雲梯，攻城器械在前軍掩護下緩緩前行。
總攻，總算是到來了！
于謙這一次沒有拗過朱祁鈺。
“今日決戰，朕若不親臨戰場，豈為君乎？”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朕不是朕的哥哥，會保護好自已的，朕也相信朕大明的將士們！於大人，諸位大人不必再勸！朕與諸位今日共生死！”
望著朱祁鈺一臉決絕，一身盔甲英氣十足。
于謙張了張嘴巴還是答應了：
“禁衛軍，爾等職責重大，保護好陛下！”
王昌偉矗立在朱祁鈺一旁鄭重回答：
“於大人請放心，吾等禁軍誓死護衛陛下，想要動陛下，還得從吾等屍體踏過！”
戰鬥號角在一分一秒流逝中吹響。
也先這次沒有去進攻德勝門，昨日的教訓還歷歷在目，一萬瓦剌鐵騎屍骨未寒，如果再去進攻德勝門，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
按照狗頭軍師喜寧的分析，他選擇了喜寧口中最為薄弱的安定門。
當然，其他八門也各自派遣出了兵馬進攻。
光是搞一個門，是行不通的。
他們畢竟人數上佔了劣勢。
如喜寧分析的一般，他們鐵騎一路衝鋒，沒有任何伏擊，直到靠近了安定門，才發現明軍居然放棄了城牆之利。
派遣了一隊騎兵在城門下等候著。
“不知死活的明軍們，居然還妄想用騎兵阻攔吾等草原勇士，兒郎們，隨本太師衝！”
也先說的是實話，哪怕昨天。
明朝全殲了他們草原一萬精銳騎兵，在他看來，那也是明軍的計謀。
強歸強，可昨日明軍的騎兵確確實實打不過自已那些派出去試探的雜牌也是事實。
他就不信，這一次他親率精銳，這大明朝的破京城還攻不下來！
可惜，世事無常，在西直門領軍的是他的老對手石亨！
石亨此人常年在邊關領兵，土木堡一戰，狼狽逃竄回京。
他一個多月來度日如年，雖然自家皇帝沒有責怪他，可有時候，板子沒有落下來，比落下來更難受！
而現在，他將要一雪前恥，就在這京城腳下證明他石亨不是酒囊飯袋！
土木堡之戰，非他之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