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瘋子打人了

張二妮正痛的直蹦，抬頭看到白清清正站在旁邊抱著胳膊，嘴邊盪漾著幸災樂禍的笑。

她一下子氣急攻心，也不顧身上的疼痛了，抬手就要向白清清衝過來。

“啊！該死小賤蹄子，敢潑老孃開水，我打死你。”

巴掌還差十幾公分就要落到白清清臉上，突然被一條板凳腿重重的捅到了胸口上。

張二妮痛的一下子捂著前胸，蜷縮在地上，一時間連痛呼聲都發不出來。

白清清在張二妮衝過來之前，就已經卸下了老闆凳一條晃盪的腿拿在手裡。

她料到張二妮反應過來來不會輕易放過她，幸好事先準備了武器。

以她現在這個小身板，能抵兩個她的張二妮，一巴掌能把她扇到黃泉路上排隊，她得提前做好準備。

白清清上輩子是個打架的好手，從孤兒院混出來的孩子，不會打架就只能是任人欺負。

她走上前去，對著地上的張二妮又是兩腳踹在她屁股上，專門挑這種不能隨便給人看的地方。

她不怕張二妮跟二伯告狀，但她可不想在別人口中聽到她顛倒是非，被所有人一起指責的感覺很不好。

張二妮反應過來，她被白清清給打了，躺在地上就對著白清清破口大罵。

“白清清，瘋婆娘，我是你二伯孃，你敢打我，我回去就告訴你二伯，你這個該死的瘋子……”

農村婦女罵起人來嘴巴髒得很。

白清清聽不下去，對著她的大腿又是兩腳。

“啊……你還敢打我，啊……疼！別打了，別打了……”

張二妮大腿被踹的生疼，她雖說是個村婦，但是丈夫能掙錢又性格老實，家裡還有三個兒子，除了洗衣服做飯沒幹過多少重活，倒也算養了一身細皮嫩肉，怎麼受得了白清清這樣的踢打。

頓時疼的開始求饒，她想她身上肯定已經青了。

白清清晃著手裡的板凳腿，俯身看著她道：“剛剛你不是還要打死我來著，怎麼這會兒就求著我不要打了？”

張二妮看到她手裡的棍子，更害怕了。

她哆哆嗦嗦的求饒：“清……清清啊，二伯孃跟……跟你開玩笑呢，二伯孃怎麼捨得打死你呢，我平時最……最疼你了，你快把手裡的棍子丟了……”

張二妮還以為白清清是原來那個好哄得瘋子，說是瘋子在他們家人這兒乖得像只小綿羊。

今天這瘋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連她都敢打了，等她找到機會一定好好整治整治她，張二妮心想。

白清清聽她這麼說，不禁感嘆，有些人臉皮就是厚啊，蚊子來了都得罵句娘。

“你不是我二伯孃，我二伯孃才不會打我，她還會給我好吃的。”白清清索性裝一裝，瘋瘋癲癲的說。

張二妮一看這瘋子聽進去了，忙說：“清清，你看看我，我就是你二伯孃啊，你看看。”

“二伯孃家有很多好吃的，我這就去給你拿啊，你……你先把棍子放下，二……二伯孃去給你拿好吃的。”

她誘哄著白清清。

“好啊，我要吃麻辣兔腿，還有吃烤雞，還要吃獅子頭，還有……”

我看你像個兔腿，張二妮在心中翻白眼。

但她不敢說，只敢裝作同意的樣子說；“好，好，清清，你放二伯孃出去，二伯孃都給你拿來。”

她此刻只想趕緊跑出去搬救兵，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瘋子，白清清現在說什麼恐怕她都能一口答應，畢竟說說誰不會。

“不拿來，我可是回去找你的哦。”白清清用凳子腿著地的一端抵著張二妮的鼻尖，笑道。

聽得張二妮頭皮發麻。

白清清本來就不準備再動手了，她有些打累了。

收回手，白清清向後退了一步，張二妮立馬起身屁滾尿流的向門口跑。

跑到大門口還不忘轉身威脅一句：“死丫頭，你給我等著。”

說完跑出門就開始大喊：“要命啦，白清清連長輩都開始打啦，誰來給我做主啊。”

邊說邊哭嚎賣慘：“我們家養她那麼大，現在翅膀硬了，誰都不放在眼裡，上來就打長輩啊……”

這會兒正值晌午，村民陸續從地裡回家吃飯。

白清清住的老宅就在村邊的地頭上，是很多人回家的必經之路。

路上的村民看站在路上哭喊的是張二妮，本來不想理會的，這人平時就囂張，看到誰都不帶客氣兩聲的。

但是聽到她說的話，這是被瘋子打了？

真是稀奇，村裡人都知道瘋子瘋起來誰都打，就是沒有打過她二伯家的一個。

有一些人停下了腳步，打算看看熱鬧。

不一會兒，張二妮的三個兒子也從地裡下工，他們大老遠的就聽到母親哭喊的聲音，急忙趕了過來。

白文濤是二伯家的大兒子，今年二十有七，是三兄弟中性格長相、行事作風最像二伯的一個。所以兩個弟弟最聽白文濤的話，就連張二妮也對白文濤有一些忌憚。

兄弟三人來到張二妮面前，白文濤首先開口詢問母親怎麼回事兒。

從母親口中得知她被白清清打了這件事，他有些懷疑。

張二妮和白清清的脾氣秉性，外人不知道，他可清楚著呢。

張二妮平時對白清清頤指氣使，甚至經常忘記送吃食，對白清清很是看不慣。

而白清清就算是瘋了，似乎也念著小時候在他們家承的情。看見他們家的小孩都笑嘻嘻的招呼，還會把僅存的窩窩頭拿給孩子，雖然會被嫌棄就是了。村裡只有白家的小孩敢到白清清那邊去。

張二妮看大兒子對自已說的話還懷疑，頓時心中更加委屈。

她坐倒在地上，雙手拍打著大腿，道：“我從小把白清清給拉扯大啊，一把屎一把尿的啊，現在長大了，忘恩負義啊。連長輩都打啊，疼死我了啊，我真是活不下去了啊……”

張二妮更大聲的宣揚白清清的惡行，村裡的人就算是秉持著看張二妮熱鬧的態度，也難免覺得白清清實在有些過分。

“大哥，媽都被白清清打成這樣了，我們得好好教訓一下白清清，不能讓媽平白受這樣的委屈。”白文達看母親哭成這樣，實在氣憤。

他怒氣衝衝的闖進白清清家裡，就要替張二妮討個公道。

“你別衝動！”白文濤想攔著三弟弟，但沒攔住。

張二妮看有人替自已出頭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跟在白文達身後白清清院子裡走。

剩下的兄弟二人只好跟著進去，看著點別鬧成大亂子。

圍觀的人看有熱鬧可看，全都跟在二人身後擠進破落的小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