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對手拉了自己一把
“聽說了嗎？那個陳家村辦的講壇可搞笑了，巴拉巴拉巴拉......”
“咱們以後千萬別去買陳村人的東西，還是去白氏器行買好......”
僅僅只過了一夜，鞏關就到處都出現了這種言論。
誰散佈的嘛......那就顯而易見了。
無論如何，白大郎做事的效率和能力都是沒得說的。
利用輿論，立刻把敵人給摁死，不給任何的翻盤機會，同時沒有散佈關於天工閣的訊息，為之後的合作留手。
畢竟天工閣是將來的合作伙伴，白大郎已經把天工閣的合作看成板上釘釘的了。
這種情況下，白大郎當然不可能對合作夥伴做什麼。
要是人家一生氣，不跟自已合作，轉而跟另外的，靠譜的人合作，白氏器行估計還得面臨一個勁敵。
白大郎一想到這點，就不禁慶幸陳村人不靠譜。
要是他們真把講壇搞起來，把效果做出來了，那絕對會挖走白氏器行的一大塊蛋糕。
白大郎可是很明白自家產品有多貴的。要是真打起價格戰，無非就是兩種結局：
要麼互相降價虧利潤，要麼就維持原價等死。
所以白大郎完全不想跟天工閣鬧僵，這樣對誰都沒好處，特別是對白家村的人。
器行是大夥兒湊錢開起來的，手藝是大夥湊錢送人去學的，賺的錢也要和村裡的鄉親們分，白大郎可不想無緣無故地虧錢。
畢竟少賺就是虧錢，他的腦子一直告訴自已。
“得找個時間去跟天工閣談談了。......嗯，要不就明日？”
白大郎想著。越早確定合作越好，他一向不喜歡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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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陳家村。
小瑜今天沒有講課。古法打鐵已經講得差不多了，再讓小瑜講，也講不出什麼。
他和學生們圍坐在棚子裡，閉著眼沉默。
學生們也明白，自已給師父和村子抹了黑，整了爛活的人都低著頭沒敢說話。
他們還以為師父正在因為他們生氣，殊不知小瑜這傢伙在和鹿禹聊天，根本沒看他們一眼。
說簡單點，小瑜就只是把身體放在這裡掛機而已。
過了好久好久，小瑜估摸著熬得差不多了，把視角從鹿禹那邊切過來，開口：
“都知道自已錯哪了嗎？一個一個說，讓我好好聽聽。”
學生們聞言背後一冷，這擺明了就是要清算了啊，誰都不敢第一個站出來說。
小瑜看著他們這副樣子，心中一嘆。
真是沒救了。
他剛剛跟鹿禹聊天，就是在聊陳家村的處置問題。
小瑜認為這幫人辦事不力，不可靠，在他已經明說了“別瞎創新”的情況下還搞出這些事，已經沒用了。
作為一個AI，小瑜罕見地給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陳家村的作用已經完全沒有了。無論是獲取聲望，還是作為根據地，都不如隔壁的白家村。
小瑜把自已的分析結果講給鹿禹聽，後者笑笑，“白家村恐怕去不了。”
【為什麼？白氏器行我覺得可以合作。只要改良成功，他們將是一大助力。】
“小瑜啊小瑜，你是不是對於人沒有什麼認知？”
小瑜可不服氣：【我非常明白人是什麼東西，無論是生物學意義上，還是社會意義上。】
“那你就應該明白，我們想要改良白氏器行，就勢必要把他們全村人的收入減少——這是毫無疑問的。”
鹿禹漫不經心地摸著凌風的耳朵，“作為既得利益者，他們絕對不可能看著我們改良。”
“或者我用簡單的話解釋一下吧。我們要做的，是從白村人的口袋裡把錢掏出來，還給人們。”
至於那時候白村人會幹什麼，還需要想嗎？沒有人會眼看著自已的利益受損而不行動。
在可以預見的未來，白氏器行會把勞動人民大部分的錢賺走。以一個絕對不合理的價格。
比如，一把市價一百貨鈔的鋤頭，白氏器行可以賣到五百貨鈔，而那四百的差價，就是他們肆無忌憚漲的價。
擺明了搶錢，這就是壟斷的後果。最淺顯的後果。
其實白大郎的想法沒錯：少賺了不就是虧了嗎？
他們不想降價，不想少賺，而鹿禹就是要他們降價，把此前從人們手裡搶的錢還回去。
“至於陳家村的人嘛......老實說我確實也很失望。”鹿禹實話實說。
“但是，我覺得有個可以利用的點。”
【什麼？】
“如果他們對於自已做的事心存愧疚，那咱們就可以利用這一點，拉起一組聽咱們話的隊伍。”
鹿禹補充了一句：“前提是，他們知道自已錯了，並且對我們愧疚，同時還無條件地聽咱們的話。”
【......你真行吧。這種人你都能找到利用的方法？】
“這倒是還算簡單。哦對了，如果他們不符合上面的任何一條，他們就都沒用咯。”
鹿禹輕描淡寫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沒用的話，就讓他們發揮最後一點作用好了。比如，轉化成我們自已的名望。”
“陳村人內部不合，天工閣盡力教學，辦講壇，他們自已卻勾心鬥角，想著出風頭，最後敗壞了我們的名聲，你覺得這個說法怎麼樣？”
小瑜沒回復，他沉默了好久才打出一行字。
【行，我算是看懂了，你以後再說自已是傻白甜女主我就當你放屁。】
鹿禹有些奇怪：“這不是正常人都能想到的解決方式嗎？難不成我還要像那種修羅龍王一樣，見人就殺殺殺？”
【......或許你的正常人定義不太一樣吧。】
確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小瑜就把視角切回學生堆裡，準備測試一下他們。
結果出人意料。沒想到啊沒想到，甚至沒人敢認錯，小瑜暗笑。
沒救了。鹿禹最後給了你們一次機會，抓不住那可沒辦法。
那就只好執行鹿禹的提議咯～
小瑜想著。
【如果我正身處一本小說裡，接下來就應該是有人站出來認錯，然後大家挨個認錯，大夥重歸於好，站在一起對抗白氏器行......】
【真是沒意思的劇情。】
就在小瑜冒出這個想法的同時，大棚的門被推開，來人是陳平安。
【嗯？這小孩跑過來幹嘛？】
小瑜疑惑地看向陳平安。後者一路飛奔過來，氣都沒喘勻就抓著小瑜道：
“瑜大師，白氏器行的人......呼，他們在城裡到處說咱們村壞話呢！”
小瑜一愣，皺眉問道：“他們都說些啥？”
平安想了想，把自已記得的那些複述了一遍。
“說咱們村辦的講壇搞笑，說咱們村的人制器手藝爛，學藝不精，師父好好教他們都學不會......”
他忿忿道，“還有好多別的，全都是罵咱們村的。”
小瑜叫住了他：“等等，他們有提到天工閣或者我嗎？”
“啊......？這個我沒注意，好像沒有來著。”陳平安不太確定。
小瑜點點頭，把他招呼走了。
這下可真是幫上大忙了！
正愁著熱度快過去了呢，白氏的人免費幫自已續熱度啊這是？
小瑜甚至都開始懷疑是鹿禹把他們給滲透了，不然怎麼解釋這波熱度呢。
正正好好，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送來。這下必須感謝白家哥們了！
要不，就趁這段時間，把陳家村和天工閣切割開，攢一波聲望？
陳猛一看不對勁，他也是有腦子的，稍微想想就知道小瑜想幹什麼。
畢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幫陌生人兩次——更何況自已這些人此前還坑了師父。
他當機立斷，直接就是一個跪拜，頭都磕響了。
“師父，孽徒知錯了！此後孽徒絕對不再自作聰明，一定以師父馬首是瞻！”
這是他看話本兒學的，原本是將領對大都督說的，他急中生智，改了一下就拿來用了。
其他人眼見陳猛打了個樣，也是連忙有樣學樣。只不過其他人都沒看過那個話本，就只好窮盡畢生所學憋出幾句話。
小瑜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他擺出鹿禹同款面癱，漠然地對著學生們。
哦，實際上是他跑去和鹿禹商量對策了，沒分執行緒看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