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一群身強體壯的漢子手持各種武器,呼呼啦啦一擁而出,包圍了賑災隊伍。
這裡明明不到祁籮山地界,但是不該出現的人,還是出現了,可見是早有預謀。
祝玉太陽穴突突的跳,她正因受災百姓心中難受,身體狀況也不佳,遇到這群匪寇,她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這是她前世學習壓力大留下的後遺症,失眠、情緒不穩定,容易暴躁。
這群渣滓算是撞槍口上了。
之前明面上一直不能暴露武功,京中又沒有用的到的地方,裝弱女子裝的久了,都快忘了自已會武功了。
祝玉卸下滿頭珠翠,將長髮利落綁好,又把外袍褪下,寬袖一束,幾步踏出馬車。
“先衝出去,保命為重。”
祝玉說著一馬當先,抽出隨身佩劍攻向步柯。
她帶的影衛也不再隱藏,現身護在她四周衝殺。
敵我人數懸殊,他們恐怕是傾巢出動,既然打算劫這賑災銀,就沒打算留活口,得先出去另想他法。
祝玉出劍凌厲,招招直奔要害。步柯果然有兩把刷子,祝玉與他對招震的手臂發麻。但他到底是野路子,又不及祝玉動作敏捷,幾次下來,身上多了好幾個血窟窿。
步柯自知不敵,招呼手下群攻而上,祝玉餘光見其他人已經突出重圍,一路且戰且退。
祝玉和影衛寥寥幾人就嚇退了一眾山匪,他們追了一段,人也死了一路,終於不敢上前。
奔逃出祁籮山地界,到了安全的地方,祝玉停下,隊伍裡隨她逃出來的不過一半。
她後知後覺捂嘴乾嘔,吐的厲害。
“祝姑娘,你還好嗎?”褚彧見她反應這般大,出言關切。
褚彧有些內疚,這次打坐讓他沒能及時注意外面的情況,才導致祝玉猝不及防踏進山匪們的包圍圈。
祝玉好似知道他在想什麼,安撫他:“我沒事,早晚要適應的。
是我習慣了自已處理事情,沒想起提前詢問你。”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她眼前不停閃過剛才的血腥場景,面色蒼白得可怕,身形有些搖晃。
身側影衛扶住她,擔憂道:“主子。”
“無事,先趕去雁州刺史府。”
祝玉急促呼吸了幾下,覺得鼻間的血腥味散去不少。
人總是要學會成長的,殺人見血是遲早的事,祝玉必須強迫自已快點習慣。
——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形容狼狽的一群人被府衙衙役攔下,正是祝玉等人。
祝玉攔住想要上前呵斥的欽衛隊長,掏出魚符舉到衙役面前。(魚符:魚形符契,欽差信物)
“我是大公主殿下的貼身侍女知書,賑災銀被祁籮山上的山匪劫走,連殿下也被他們擄走。
我要見刺史大人,商議解救殿下、奪回賑災銀一事,還不速速退開!”
她不怕欽衛隊的人多嘴拆穿她,出發前她就說過,隊伍裡的人要做到聽話和少說話,要是壞了她的事,休怪她不客氣。
衙役退到一側領路,祝玉他們直奔刺史處。
祝玉腳步不停,還不忘打量四周。
亭臺樓閣、山石水榭,真真一幅美景!
到了正廳,刺史已經等在那裡,看來有下人給他報過信了。
刺史林海笑容滿面的迎過來,“諸位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這位——”
“奴婢是殿下的貼身侍女知書。”
“知書姑娘,本官已經安排好住處,飯菜馬上就備好了,各位稍作休整,休息好我們再談正事如何啊?”
“殿下還在山匪手裡,誰還吃得下睡得著?”
“集結兵力需要時間,本官這就去安排,你們好生歇息,養精蓄銳,此事急不來。”
林海說著走出正廳,召集屬官,調配駐軍去了。
祝玉洗漱整理好,草草吃過飯,時間已過黃昏,就打算回住處休息。
她累極,有武功也不能當驢使啊,連日奔波和今日的驚嚇讓她心力交瘁,她得好好歇一歇。
婢女提燈在前方帶路,祝玉正跟著她往住處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