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侍郎見周圍眾多王室中人看向自已,似是等待自已的回答。

可是,這怎麼說啊?說侮辱王室不算個事兒?那帶來的後果可不是自已這個所能承擔的起的。因為一個蕭家,得罪其他的王室成員,得不償失啊。

但自已也不能承認侮辱王室中人是重罪,按律當斬啊!來的路上那傳訊小廝就已經和自已說了,自已那不成器的兒子,所作之詩,確實有侮辱蕭王府之人的嫌疑。

那個敗家子,平時讓他作詩寫文章,屁都放不出來一個,今天居然能寫詩侮辱人了...

等等,那小子平日裡與六皇子交好,難道是?

想到這裡,原本還一臉正氣欲公事公辦的樣子,瞬間變的慈祥起來,這個敗家子,早晚得被他坑死,這不明顯讓人當槍使了麼。

那呂大人並不看向胡來,反而是轉身對蕭勝男說:“蕭侄女,犬子無意冒犯蕭家,想來是昨夜宿醉尚未醒酒,你那夫君也已經教訓一番,此事便過去吧,免得大家傷了和氣,也省的耽擱文武大比,陛下問起來也不好說啊。”

蕭勝男冷著臉並未說話。

“我若說此事過不去呢!呂大人!辱我邊疆將士,辱我大夏忠魂,辱我蕭家,呂大人的公子,好膽啊!”胡來眯著眼睛說道,今日,他不能退,為了蕭家,也為了兩世的熱愛。

“你小子,不要不識好歹,你別忘了,如果追究在皇家別院動兵器傷人之事,你也是要丟了性命的!”呂大人走到胡來對面,壓著聲音,壓著怒火。

“呵呵,我一介賤民,一個贅婿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吧。可我死之前,定也要讓那侮辱王室,侮辱將士,侮辱忠魂的垃圾,先我一步去見閻王”胡來不退一步,看著呂大人的眼睛,堅定的說道。

“我要看看,我大夏,真能允許萬軍將士受辱?我大夏,真能看著百萬忠魂慟哭?我想替這些將士,這些忠魂問一句:‘他們這些年,活著的風餐露宿,死了的馬革裹屍,守護的,究竟是誰?”

大夏雖是以武立國,以文治世,文官地位在武將之上,但因尚有戰事,武將團體的力量也一直保留,所以朝廷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打壓。只是偶爾施些手段,敲打一下倒也是常有之事,所以武將大多數時候,還是多少有些憋屈的。

十六年前,蕭家鎮北王兄弟二人慘死沙場,給大多數武將也敲響了警鐘,有些時候,還是低調才是王道,功高蓋主,是萬萬不可滴。

今日,大夏京城,皇家別院,一鳴宴,因文武大比都是在今日報名,所以在場的不僅有很多年輕的文人公子,還有不少的武將兒郎,他們聽了胡來的一席話,再想想自家父親與長輩借酒消愁的樣子,突然一種暢快之感油然而生。

有人為武將說話了!有人為忠魂發聲了!有人為那尚在沙場拋頭顱灑熱血的數十萬將士吶喊了!

“年去年來白髮新,歲月無情不貸人。一寸丹心圖報國,兩行清淚為思親。我蕭家,滿門忠烈,行軍千里,丟下妻女子孫,駐守邊境百餘年,如今,竟連一個黃毛小子都敢來折辱,那我蕭家,這百餘年戍疆,怕也不是,守護了一群白眼狼吧。”胡來再次揚聲道。

“大膽,你,你這混小子,蕭侄女,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你怎能讓他說得出”,那呂大人明顯有些急了,他沒想到胡來不僅不依不饒,還煽動現場人情緒,這事鬧大了,鬧到陛下面前,怕是要拿他呂家開刀啊,畢竟,蕭家再弱,還有個手握十萬兵權的老王爺在,陛下不可能允許蕭家因此事生出事端的。

“我夫君所言,便是蕭家所言”,蕭勝男嘴上冷冰冰說著,但心裡確是極度震驚,這胡來,竟然能作詩?那詩哪怕自已這個不太懂詩文的人聽起來,也是極好的。

“年去年來白髮新,歲月無情不貸人。一寸丹心圖報國,兩行清淚為思親。好詩!好詩!”蕭勝男話音剛落,便聽見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接著便見人群突然往兩邊讓開,一位儒雅中年,身著青色儒衫,後背雙手,緩慢走來。

“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來了”

“拜見丞相大人”,那儒衫中年人揮揮手,走到胡來幾人身邊停了下來。

“剛才詩詞可是小友所作?”宰相看向胡來。

“回宰相大人,正是”,胡來拱拱間也在低頭思索:“這宰相乃文官之首,在大夏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往針對蕭家所行之事,未嘗沒有他的參與,今日得見,且看他怎麼說!”

“小友文采非凡,出口成章,敢問,可有功名?”宰相大人笑呵呵的看著胡來。

“宰相大人,此子...”那禮部侍郎呂大人見宰相似乎對那贅婿頗為欣賞,便張口欲言。

“嗯?”但見宰相大人那眼含警告的目光,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宰相大人,在下一屆草民,貧苦出身,求學無路,並未考取功名,現得蕭王府垂憐,招為贅婿,已是叨天之幸。”胡來不卑不亢的回道,見宰相大人一直不提剛剛發生之事,恐怕也是有大事化了,小事化無的想法。

“你可願入我門牆,成為本官的學生?”那宰相笑看著胡來。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被宰相大人收入門牆?那不是一步登天了?

“萬萬不可,宰相大人,此子不說只是一介草民,而且還是一個贅婿賤籍,怎可入得您的門牆?怕是會丟了大人您的臉啊!”那禮部侍郎趕緊上前說道,這小子如果成為宰相大人的學生,怕是日後免不了被報復啊。

“本官行事,還需看他人臉色?今日得一璞玉,欲仔細打磨,為我大夏再塑一材,何人會說三道四...”那宰相似有些生氣。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擔心...”呂大人見宰相大人好似已經對自已心生不喜,趕緊跪下認錯道。

“下去吧,今日之事,本官已清楚,是你那兒子當先侮辱我大夏蕭王府,小友才出手教訓,辱及邊關將士,辱大夏忠魂,自已下去領三十大板,去學子監閉關三月,好生調教,如再生事端,你這禮部侍郎,怕也做不長了...”

“是大人,下官今後一定好好教育犬子”,胡來與這呂大人都清楚,這便是宰相大人給雙方的臺階,此事若鬧到陛下那,確實不好辦啊。

“小友對本官的處置可滿意?”宰相大人又回頭看向胡來,他還沒等到胡來的同意,自是不能稱其為學生,只能繼續以小友稱之。

“在下代大夏百萬將士,百萬忠魂,代蕭家謝過大人”胡來知事情已是無法改變,而且這應該也算是目前最好的處理結果,便也真心的向宰相大人道謝。

“那小友對本官剛才所提之事,考慮如何?”

“感謝宰相大人抬愛,可在下已過了求學年齡,且無意功名,學幾招武藝自保,書幾篇文章自娛,能在這太平盛世,在蕭王府,閒散度日便已是胡來此生所求了。”胡來再次拱手謝道。

“也罷,是本官強求了,日後,如若改變主意,直接來本官府上,今日之言,依然有效。”那宰相仿若早已料到胡來會拒絕,並無失望之色。

“今日得見小友之才,不知是否有意報名參加文比,老夫確是想再看一看小友的詩詞文章,不知能否有這個榮幸?”宰相大人接著說道。

胡來本不想參加文比的,雖說腦中有大把的前世詩詞文章可用,但對自已並無太大意義,不如武比來的實在,可以瞭解下自已的武功水平。但剛剛自已拒絕成為宰相的學生,如若再次拒絕他的提議,怕會遭人詬病,畢竟身後可有一大堆文官在看戲呢。

胡來此時才意識到,自已是被架到這了,難道宰相此舉就是為了讓我參加文比?那之後的目的又是什麼?不由的眯了眯眼,看向那一身儒衣的宰相大人。

後者並無其他表情,還是笑眯眯的看著胡來,也罷,反正也不搭什麼,參加便參加吧。

“謝宰相大人抬愛,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報名參與文比。”胡來回道。

“小友請”胡來並不知道宰相肚子裡賣的什麼藥,只好拉著還一臉懵的蕭勝男,走向文比報名處。

在剛剛事發之地不遠處的一座閣樓之上,一個面容俊逸,眼神凌厲,淡然中又飽含富貴之氣的錦衣青年,正坐在視窗,下面所發生之事,盡皆看的一清二楚。

“那呂文才,讓他尋一首隱晦的表達出蕭王府日薄西山的詩,這小子從哪裡尋來的這麼一首,現在很多事,還沒到時候擺在檯面上說啊...真是個草包,回頭送些藥材去那廝府上,表示下心意吧,畢竟是本皇子的狗。”

“是,六皇子”旁邊一下人趕緊回道。

“這蕭府招的這個贅婿,看起來並不簡單啊,那手飛刀,那首詩,厲害的緊啊!蕭王府從哪找來這麼個人物,扮豬吃老虎?呵呵,走吧,下去看看,那小子還有什麼名堂。宰相大人那老狐狸下這麼大功夫,讓他參加文比,不惜先丟擲做他學生的誘餌,有意思,有意思。”

“六皇子,您慢著點”旁邊下人見六皇子起身,趕緊扶著道。

再說胡來這邊,在去文比報名處的路上,那宰相大人便和蕭家二人以及身邊眾人道別。別院廳中尚有其他大人物在,自已出來一會兒,也要回去了。

臨走前特意告知現場諸位,此次文武大比,陛下極為看重,取得名次,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獎勵,說完,又看了一眼胡來與蕭勝男,轉身去往大人物們所在之處。

“你會寫詩詞文章,怎沒聽你說過”,蕭勝男見胡來報名參加文比出來,一邊往武比報名處走走,一邊問他。

“沒什麼的,只是以前偷偷爬過學堂的窗戶,識得幾個文字,看過幾本書,念過些許文章,而這些並不是我所好,便也沒提過。”胡來看向蕭勝男,也是認真的回道。

“為什麼拒絕成為宰相大人的學生?”蕭勝男又問了一句。

“呵呵,剛開始我也沒想明白那宰相大人為何如此行事。剛剛似是有些想通了,如果我成為他的學生,蕭王府會怎麼想?蕭王府又會被別人怎麼看?”胡來反問蕭勝男。

“蕭王府會覺得你是個叛徒,背叛了蕭王府,而別人,會認為蕭王府日暮西山,連個贅婿都留不住...且日後找個由頭,將你逐出門牆,他並未損失什麼,可你,蕭家回不去,哪怕能回去,不免會認為你是臥底...好算計,當真好算計”,蕭勝男此時才恍然大悟道。

“我也是剛剛想到這一層,果然,這文官的花花腸子是真多,更別說這文官之首了,他現在為何要讓我參加文比,我還暫且沒想通...”胡來鬧鬧腦袋。

“我文比是不行的,只能靠你自已小心些,不過,我說過,有蕭家在,你也不必多想什麼”,蕭勝男提到自已文比不行,還是有些臉紅的道。

“知道了”胡來也是放鬆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他。

隨後二人便一同向武比報名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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