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二隻契約鬼
爆炸處，火勢餘威不減。
不斷灼燒著某些新鮮肉質，也不斷傳出刺鼻的胡焦味。
玉璽上散發著氤氳黃光，暫時看來，
靖國樓內的詭異似乎也十分忌憚這抹光線。
“老道兒，你說這裡有機緣，可這靖國樓這麼大，我上哪找去？”
“呵呵，機緣，機緣。時機成熟才會出現的，才叫機緣嘛。”
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
此時的靖國樓，大半樓體因為爆炸已經變得殘破不堪。
宋詞草草審查了一遍完好的樓體，
並沒有感覺什麼東西與自已有緣。
“阿彌陀佛，施主。”
“你和佛祖有緣，請留步。”
隔著老遠，
一個模糊能看清輪廓的沙彌鬼雙手合十，行了個文誠佛禮。
宋詞也是一愣。
這還是他重生之後見到的第一個會說話的鬼。
也意外，
這個鬼開口說話的時間似乎太早了些。
但宋詞並未予以理會，
轉身便走。
和尚鬼、道士鬼……這些死前對神明信仰報以執念的鬼，在覺醒初期是不會有太多殺唸的。
而宋詞也不相信，自已的機緣會出在一個小小的沙彌鬼身上。
前世，
弱小的宋詞就想契約一個沙彌鬼，奈何試了十來個，人家根本看不上自已。
這一世，
“呵呵，滄海桑田，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就在宋詞轉身的一瞬間，
身後傳來擱楞擱楞的聲音。
“施主，拿塊佛牌吧。”
“能給您和您的家人帶來好運。”
“……”
沙彌手上，憑空出現了大大小小數十塊串珠佛牌。
此時的宋詞，已不像剛才那般雲淡風輕。
鬼物的東西，它只要開口給你，可能就已經展開了它的規則。
不管你是要還是不要，都有可能因為觸發規則而被瞬殺。
這個就有點像LOL裡的真實傷害，任憑你防禦多麼逆天，該死還是得死。
“沙彌鬼……”
“不會是欺詐鬼吧？”
生前對欺詐有著執念的那種人，死後化為欺詐鬼。
以欺詐為樂，欺詐成功，代價可能是掏心掏肺。
欺詐不成功，可能它一輩子都會賴上你，直到欺詐成功。
“……麻煩！”
宋詞走了過去，
伸手接過佛牌。
打量了一會，感受到上面散發的鬼氣。
嗯，
應該是被鬼氣開光的佛牌。
“你那還有麼？”
可以拿來當個小加油站，
寄生鬼第二序列之後，釋放一些鬼物能力，是要消耗鬼氣的。
而這種自帶鬼氣的佛牌，正好能做補充使用。
不然還能怎樣呢？
讓這個小鬼狗皮膏藥一樣跟著自已？
小沙彌一愣。
隨後又掏出二十來個。
“施主，就這麼多了。”
“嗯……”
宋詞點點頭，拿了幾十個鬼氣佛牌轉身就走。
“誒！施主！”
小沙彌憑空出現在宋詞面前。
“您能給多少香火錢？”
“……”
你都成鬼了，還惦記著香火錢呢？
“就是冥幣。”
空眼道士現身解釋。
但似乎，
看向小沙彌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公子，你可以契約它。”
“契約欺詐鬼？但是……我不知道欺詐鬼的進階序列。”
“不不不，其實它就是個沙彌鬼。”
老道兒搖著頭。
“只不過，死前對於廟內香火執迷不悟。可能它生前的廟宇，香火併不旺盛。”
“這個沙彌鬼靈智開的早，天賦極佳……”
突然，那張駭人的臉走到宋詞耳邊。
“老道兒倒是知道它的第六序列……”
“明朝……永樂……”
宋詞的瞳孔驟縮，
這小禿驢竟然能進階成黑衣禿驢？！
前世那些個和尚鬼，都是進階成三序列武僧、四序列住持、五序列怒目金剛或是低眉菩薩。
到了這神秘老道士這兒，居然還有其他進階路線？！
“不過……”
“我的玉璽不是宋代的麼？”
“你也說過，要我傳承兩宋。”
“那為什麼還要我契約明朝的黑衣和尚？”
“難不成……”
宋詞眼睛一斜，頗帶調侃的看向老道士。
“兩宋謀士加一塊，還不如人家明朝一個隱相？”
老道士也不生氣，
甚至一副看穿了宋詞想法的樣子，
呵呵一笑。
“公子，可曾聽說過國運二字？”
“夏、商、周、秦、漢、晉、隋、唐、宋、明，每一個朝代都有自已的國運。”
“每一個朝代，人才都已固定。”
“數量就這麼多，可以說，你們這些傳承人誰先佔上就是誰的。”
“公子契約沙彌，提前進階為黑衣和尚，那明朝的傳承人就相當於少了一個契約鬼。”
“你們這些傳承人啊，得天獨厚，契約鬼的數量也深不可測。”
“但是！”
“你們之間也同樣存在著競爭關係！”
宋詞聽得雲裡霧裡，但也大致明白了老道士的意思。
比如，宋詞如果將這隻沙彌鬼進階成了黑衣和尚，
那麼明朝，也就是現在華夏朝代的傳承人將永遠無法擁有黑衣和尚。
同樣的，
如果其他朝代傳承人提前得到了惡鬼武穆、惡鬼驢車龍輦，宋詞也就不可能再得到他們。
宋詞搖搖頭，
這些對於他來說都太遙遠了，也太麻煩了。
反正只是競爭關係，又不會死。
對不對？
“老道兒，你那有沒有上等的契約法門。”
上一世，宋詞得到的契約法門就是個地攤貨。
締結的契約，強度弱的可憐。
只能契約一些同樣弱小的小鬼，稍微強一點都有被反噬的風險。
“公子放心！這個，可以有！”
雙手化煙，直直插進玉璽。
不多時，一本看上去破損不堪的古書便出現在宋詞面前。
“吶。每個朝代都有自已的御鬼法門。”
“這是我大宋的，鬼籙御鬼術！”
“鬼籙御鬼術？”
“你們起名還真是隨意啊。”
剛剛被宋詞那樣調侃都不生氣的老道士，反倒是現在有些吹鬍子瞪眼。
“你個小娃娃懂什麼？”
“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非得像你們這一代的那些個什麼小說？起個幽冥、齊天、龍皇、黑域之類的？”
鬼籙御鬼術在手，瞬間大腦中似乎多了些東西。
再想契約面前的沙彌鬼，似乎手到擒來。
宋詞雙手舉起，手指勾勒。
金黃色靈光籠罩宋詞、沙彌鬼，恍惚間，大大小小十數個鬼畫符出現，
有的拉住沙彌鬼的四肢，有的控制住沙彌鬼的腦袋、軀幹，有的甚至鑽入沙彌鬼的腦海。
但宋詞感覺的清楚，
這些符籙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因為宋詞律動的手指在空氣中勾勒出的符號。
眼見一切都已完備，
老道士一溜煙鑽入玉璽。
“哼哼。”
“一個黑衣禿驢也配和我兩宋文人相提並論？”
“我若是比他差，又怎麼可能將南宋掌控在手中幾十年？”
“趙鼎、張俊等輩，又怎麼可能牢牢的被我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