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偶遇
蘇棉上了飛機後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顧雲深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她裝作沒看見一樣從旁邊經過，坐在自已的座椅上，戴上眼罩睡覺。
沒多久就聽見隔壁傳來聲音，摘下眼罩一看，顧雲深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從剛才靠前的位置換到了她旁邊。
“這麼巧，你也去F國？”顧雲深問。
蘇眠並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流，冷淡道，“我去哪裡不關你的事。”
顧雲深像沒聽懂一樣，“怎麼一個人，靳宴呢？”
“他要上班，不像你是老闆，這麼閒。”說完後蘇眠準備重新把眼罩戴好睡覺。
“你怎麼知道靳宴跟我不一樣？”
顧雲深話裡似乎有深意，但也只是點到為止，比起直接拆穿，還不如讓蘇眠自已一點點醒悟。
當然，醒悟就需要人點撥。
“說不定靳宴沒你想象中那麼忙呢？”顧雲深點到為止，沒再多說。
蘇眠覺得顧雲深話裡有話，想了想覺得他這是在陰陽靳宴，想從靳宴身上找優越感來襯托他有多高貴。
氣沖沖懟回去，“他忙不忙我比你清楚，不需要外人來指點。顧總還是管好自已的事為好。”
說完眼罩一戴，不再說話。
顧雲深沉默，臉色算不上好。
飛機起飛後在雲層裡穿梭，越過高山海洋。
蘇眠怎麼也睡不踏實，顧雲深的話像一顆種子在腦海裡發芽。
夢裡靳宴像個謎團，而她總隔著煙霧看不清他真實的臉。
不知什麼時候才沉沉睡去，中間醒過幾次，最後一次醒來飛機即將落地。
蘇眠拖著行李箱走在機場大廳，F國這邊是夜裡。
顧雲深不遠不近在她身邊走著，不多時，一輛轎車在路邊停下。
“去哪兒，我順便送你。”顧雲深開口。
蘇眠，“不順路，謝謝。”
顧雲深臉拉了下來，“蘇眠，你在國內任性就算了。你知道一個女性在國外有多危險嗎？”
如果放在以前，蘇眠覺得自已定會感動，現在只覺得他在居高臨下說教。
“謝謝顧總的好意，但我有人來接。”靳宴確實告訴她，下了飛機會有朋友來接。
兩人說話時一臺黑色越野車開過來，黑皮寸頭的男人跳下車，一雙藍色的瞳仁像深海般深邃。
就在蘇眠還在納悶時，男人走了過來。
圍著蘇眠轉了個圈，三百六十度確認以後，熱情打招呼，“你是蘇？”
蘇眠被他一口流利的中文驚訝到，禮貌又警惕的回應，“你好，我是蘇眠。”
見她有些害怕的模樣，男人自我介紹了一下，“你好，我是靳宴的朋友，我叫卡爾。”
在異國他鄉聽到靳宴的名字，一種安全感將蘇眠席捲，這才露出溫和的笑容。
像是怕她不信自已，卡爾拿出手機調出靳宴之前給他發的資訊，“這是靳讓我來接你的資訊，我不是壞人。”
他一副自證清白的模樣倒是把蘇眠逗笑了，禮貌的微微躬身道，“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別客氣！”卡爾順手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豪氣雲天道，“我跟靳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他太太就是我……”
意識到這話不對，卡爾急剎車，撓了撓後腦勺。
憨笑道，“我的意思是，別跟我客氣。”
說完開啟車門讓蘇眠上車，這時顧雲深叫了聲，“蘇眠。”
蘇眠關上車門，放下玻璃窗衝揮手，“再見。”
看著消失在夜色裡的越野車，顧雲深眼神比夜色還深。
卡爾健談，比顧雲深還絮叨，從上車開始巴拉巴拉說了一路，基本上都是自已跟靳宴以前在國外的往事。
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國外對膚色有嚴重的排外思想，卡爾是黑人，跟靳宴自然是被排斥的物件。
加上靳宴渾身散發著一股不服的氣息，自然成了重點物件。
有一次卡爾被那群人圍攻，正好被靳宴碰到，靳宴本沒打算多管閒事，但是對方偏偏要把他牽扯進來。
“你不知道當時靳有多帥，他像披著披風的超人。”說起當時的情景，卡爾情緒激動得差點從駕駛室站起來，“如果我是女生，我一定會嫁給他。”
蘇眠透過描述在腦子裡自行腦補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
“本來想讓他娶我妹妹，可惜靳說他有喜歡的姑娘。”卡爾可惜了一下，接著說，“不過今天見到蘇你，我覺得他不娶我妹妹是對的。”
蘇眠輕笑，隨即想起自已跟靳宴結婚的真正原因，心裡的滋味五味雜陳。
卡爾又怎麼會知道，靳宴跟她結婚只是一個不得已的決定，而靳宴心裡喜歡的人……
卡爾仍然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一些往事，比如從那以後他就成了靳宴的小弟，後來隊伍逐漸壯大，靳宴在國外也成了名副其實的校霸。
蘇眠心笑，有些人還真是天生自帶主角光環。
她忽然明白過來，靳宴當時在京城當校霸又何嘗不是因為環境所致。
想要自保，就必須先成為強者。受了欺辱如果不反抗的話，等待他的就是無數次的欺辱，甚至更慘痛的結局。
卡爾提到了靳宴在國外的一些生活，她才知道原來靳宴這些年在國外的日子過得很不好。
“工作的時候也遇到很多討厭的人。”這一句話說得輕巧，卻道不盡其中的苦楚，“靳宴吃了很多苦頭，不過現在好了。”
說到這裡卡爾忽然精簡了很多，蘇眠卻聽得入迷，想更加了解靳宴的過往，知道他這些年在國外的所有經歷。
身在異國他鄉，遇到困難時只有靠自已，這其中的心酸可想而知。
“能多說一點靳宴工作時候的事情嗎？”蘇眠問。
卡爾像是被點了穴一樣，乾笑了幾聲，“那個……這個你還是自已問靳，他自已來講比較好。”
車子很快到了酒店，卡爾幫蘇眠安排好一切以後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