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兇嚇著她了。”見蘇眠愣住,靳宴出聲。

“護得倒挺緊。”女人轉身進了屋子。

估摸著靳宴已經把結婚的經過告訴了小姨,小姨肯定以為自已是個隨便的人,對自已印象不好。

蘇眠內心忐忑不已,正低著頭鬱悶,後背就傳來溫暖的觸感。

靳宴摟著她走了進去,把她往椅子上一摁,“我老婆我不護著,難道由著你欺負?”

“你今天過來打的什麼主意?”靳霓拿起茶几上的書邊看邊問。

靳宴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貼臉開打,“打你這院子的主意。”

這話直接把蘇眠給嚇壞了,她先前也只敢淺淺的想一下,哪敢真做這種白日夢。

還沒開口,就聽見靳霓一口拒絕,“想得挺美,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靳宴,“那也有我媽的份,分我一半就行。”

靳霓,“你媽早就戀愛腦跟家裡斷絕關係,這些東西她可沒份。”

“你說了不算,法律說她有她就有。”

靳霓氣笑了,轉而看向蘇眠,“是你教他來爭家產的?”

蘇眠坐如針氈,連忙站起來擺手,“不不不。”

“靳老師,你嚇著我老婆了。”靳宴一把將蘇眠拉過來摁在自已腿上,“就她這腦袋瓜哪打得了你那高階局,也就欺負欺負我還差不多。”

蘇眠,“……”

“懶得理你。”靳霓丟下一句話後往後院走去。

蘇眠慌了,“完了,小姨好像生氣了。”

靳宴起身拉著她,“管她,走我帶你去院子裡轉轉。”

整個院子由一大一小兩個院子組成,小姨現在住在大院子裡,而旁邊的小院子空置著。

靳宴帶著她走進去,小院的中央有一棵槐花樹,風一吹滿院都是槐花的香氣。

“你覺得這兒怎麼樣?”

推開雕滿花紋的木門,房間裡乾淨整潔,並沒有想象中的破敗。

蘇眠說,“挺好的啊,你外祖父應該是個有錢又有才情的人吧?”

不然怎麼舉家搬遷去了國外,國內的祖宅還搭理得這麼好,一點都沒有腐敗的跡象。

“聽說以前很有錢,後來破產被迫躲到國外去了。”靳宴往門檻上一坐,看著院子裡的槐花樹說,“一個糟老頭子哪有什麼才情,不過聽說我外婆挺厲害的,祖上是宮裡的繡娘,她自已還是非遺傳承人。”

蘇眠眼睛一亮,難怪小姨身上也有種清冷美人的古典氣質,“那小姨一定也是很厲害的人,她也會刺繡嗎?”

靳宴被她亮晶晶的眼睛吸引,笑著說,“她啊刺繡一般,不過在國外服裝設計界混得還行。”

察覺到她語氣裡的興奮,問,“你對刺繡感興趣?”

蘇眠把自已參加比賽的打算說了一下,靳宴點了點頭,“這簡單,我記得外婆有傳家秘籍,等會兒給你要來。”

說得跟要棵白菜一樣簡單,蘇眠心裡覺得好歹是傳家寶,哪有他說的那麼輕而易舉。

兩人從小院子出來時靳宴突然停下腳步,側身,“我要出一趟差,大概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段時間……”

“這段時間,蘇眠就住我這兒。”靳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靳霓截斷。

蘇眠有些錯愕地看過去,心裡緊張得直打鼓。

靳霓站在門廊下,身上的天青色衣裙在微風中輕晃,“怎麼,不願意?”

“不是說要分一半院子給你們?”靳霓目光清明,看著蘇眠道,“不是對刺繡感興趣?”

“只要在這兒住一個星期,你們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

靳宴並不打算答應,可蘇眠一聽這條件反而動心了,“我可以。”

吃過飯靳宴要趕去機場,蘇眠送他到門口,“路上注意安全。”

靳宴抓著人不鬆手,“就這一句?沒有別的了?”

“沒……”

剛說出一個字,唇就被堵住。

靳宴的吻來得總是這麼猛烈,充滿了侵佔意味,感覺懷裡的人軟成一灘水才鬆開。

眸子裡盛滿了慾望,“乖乖等我,回來接你。”

直到車子駛離視線蘇眠才抽離出來,臉頰比天邊的晚霞還要好看。

*

自那日同學聚會之後顧雲深就再沒見過蘇眠,打去電話不是無法接通就是無人接聽,發去訊息同樣沒有任何回覆,氣得他將秘書室的人狠狠罵過一遍。

但是,他一向習慣了蘇眠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一杯美式,開會上的資料分類標註、重點突出的整理方式,還有方便他工作的各種小技巧統統沒有,幾個秘書不知他習慣,搞得手忙腳亂。

總裁辦連續數天陰雲密佈,吼聲不斷。

沒有辦法,蘇眠不在,誰也阻止不了顧雲深發飆。

拂掉辦公檯上厚厚一摞檔案,顧雲深靠在椅子裡喘粗氣,“蘇眠,休想用這種手段拿捏我!”

鬧就鬧,是你離不開我,不是我離不開你。

白心妍的電話進來,“怎麼才接我電話?”

質問的聲音過來,顧雲深心中不爽,“在忙,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嘛。”感覺到對面冷漠的語氣,白心妍換了語氣,嬌滴滴道“我在商場買衣服,有兩件裙子我不知道挑哪件,你幫我看看嘛。”

“隨便。”顧雲深結束通話電話,心裡極度煩躁。

電話再次打過來,他想也沒想直接結束通話。

對面還是不厭其煩打過來,顧雲深拿起電話冷聲道,“以後這種小事別來煩我!”

越是這種燥鬱的時候越忍不住想起蘇眠,蘇眠從不會為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打擾他。

蘇眠在的時候他吃什麼穿什麼都不用操心,甚至突然下雨蘇眠也能隨時從包裡拿出傘撐在頭頂。

從生活到工作,瑣碎小事,到公司專案合作簽約等大事,蘇眠都做的遊刃有餘。

煩躁再次襲上來,他按下通話器,“給我衝杯美式。”

等這杯美式剛入口,顧雲深頓時火冒三丈,“咖啡誰衝的,立刻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謝蕭過來時,秘書正清理地上的咖啡杯殘片。

“這是誰又把陸總氣成這樣?”

作為多年好友謝蕭在顧雲深面前說話一向不避諱。

顧雲深橫他一眼,沒說話。

秘書收拾好出去,謝蕭坐到顧雲深對面,“你自已說說,蘇眠不在你發了多少次無名火了?”

“關她什麼事。”顧雲深一臉不屑的表情。

謝蕭卻覺得有些異樣,湊近身子欠欠道,“不會是知道蘇眠結婚,後悔了吧?”

說完臉上浮現出興奮的表情,追妻火葬場的大戲他可是定了超級VIP座位。

“結婚?”顧雲深往沙發上一靠,“她上哪這麼快找人跟她結婚?”

不過是玩把戲給他看而已,蘇眠就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從來都是!

謝蕭眯了眯眼,“不過話說回來,那天在商場碰到靳宴的時候,我感覺他老婆的背影跟蘇眠……有點像。”

“那是你眼瞎。”顧雲深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兩個互看不順眼的人,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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