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都怎麼不要臉？
蘇眠結婚的訊息像個深水炸彈一樣在聚會上炸開，所有人不約而同把好奇的目光投向蘇眠。
有些人甚至覺得蘇眠在這個時候說自已結婚，八成看見顧雲深跟白心妍在一起了，為了面子故意這麼說的。
剛才那幾個女生仔細打量蘇眠，搜尋蛛絲馬跡。
“蘇眠，你何必為了面子說這種話。”
“你手上連結婚戒指都沒戴，看著可一點不像結婚的樣子。”
“既然結了婚要不給我們看看你老公長什麼樣？”
“對啊，我們看看你老公跟顧雲深到底誰更帥！”
蘇眠覺得這些人很簡直可笑，“戴不戴結婚戒指是我的自由，我老公我喜歡就行，為什麼要跟別人比！”
顧雲深猛地喝下一口酒，灼灼地盯著蘇眠，似要從她平靜的表情中發現什麼端倪。
眼前的蘇眠和在他身邊時一樣，又好像哪裡不一樣。
顧雲深心中煩躁，撇開被白心妍抱住他的手臂，忽然起身……
眼看著他朝自已走過來，越來越近，帶著強大的壓迫感。
不同以往，這次蘇眠意外平靜，坦然地直視著他的雙眼，沒有絲毫的驚慌害怕。
手腕被狠狠握住往外拉，蘇眠掙了幾下沒掙脫，只能由著他拉走。
寧湘起身想阻止，蘇眠朝她搖了搖頭，這一幕遲早要來，不如就現在。
“為了逼我，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顧雲深把人拉出去扔在牆角，目光輕蔑，“鬧脾氣，玩消失，假結婚……蘇眠，你做這些都是徒勞。”
“你越這樣，只會讓我越反感。”
後背被撞了一下疼得直不起腰，蘇眠含著淚罵道，“顧雲深，你是不是有病！”
她很少這樣對顧雲深說話，以前甚至一句重話都不會說。
“我不是假結婚，我真的結婚了，以後跟你不會在有任何關係。”
她身上穿戴仍是從前的樣子，眼神平靜又似隱藏極大的心思。
顧雲深見她眼眶含淚說狠話的樣子，忽的壓低身子笑了，“蘇眠，我說過，故弄玄虛這招對我沒用。”
“不過既然你為了跟我結婚做到這份上，今天我就實話告訴你，證可以領，名分可以給，其他的……”
“我不需要！”蘇眠推開他要走。
“夠了！”顧雲深抓住她的手，“我已經答應結婚了，你還想怎麼樣！我勸你見好就收，別得寸進尺！”
蘇眠狠狠甩開他的手，小臉冷淡，“你的好愛給誰給誰，我、不、要！”
絢爛的燈光打破了夜色的沉靜，彩色倒影隨著睡眠晃動，像一幅抽象油畫。
男人長腿交疊懶散地靠在車頭，抬手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
助手本來在酒吧跟妹子喝酒談心，老闆一個電話就給他搖過來了，自帶酒水就算了，還得陪喝。
“老闆，你不是說今晚跟太太去參加同學聚會嗎？”
好不容易盼來個老闆娘，好不容易下個早班去酒吧找妹子聊天，沒想到還是難逃孤寡的命運。
正苦悶到嘴的妹子又廢了，就見老闆幽暗的眼睛盯著自已，一臉嚴肅地問，“怎麼轉正？”
“？”李墨愣了秒，秒懂。
老闆這是有了名分，但又沒有完全有。
看似領了證，實際還沒轉正。
兩人在國外認識，李墨跟在靳宴身邊多年，與其說是助手，不如說是夥伴。
李墨，“那要看老闆娘是哪種性格了。”
憑藉多年的碎片式戀愛經驗，多少還是能給戀愛小白一些建設性建議的。
“說重點。”靳宴手肘戳了他一下，沒什麼耐心聽他賣關子。
“簡單來說就是，不要臉。”李墨毫不吝嗇傳授秘訣。
“你都怎麼不要臉？”
“嗯？”李墨腦子頓了下，開口道，“兩個字，‘示弱’。她硬你軟，她軟……你更軟。”
靳宴目光看向水面，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邊蘇眠回到包廂見班主任遲遲沒來本來打算拿了東西走人，聽見有人說起靳宴，停下了腳步。
“你們有沒有人見過靳宴啊？好久都沒他的訊息，不知道現在混得怎麼樣了。”
“說來也是可惜，高考完連志願都沒填就消失了，他當年可是咱們京城狀元呢！”
“聽說好像是出國了。”
“那種人成績好有什麼用，人品不行還愛惹事，現在說不定混成社會渣滓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犯了事進去了，不然怎麼會一點訊息都沒有。”
……
蘇眠把包往桌子上一放，冷冷的目光掃過，果不其然是那幾個顧雲深的迷妹，平時總喜歡跟她作對。
記得當年下晚自習以後尾隨女同學進行校園霸凌的就是她們幾個，多行不義，後來也被人打進醫院了。
“在背後亂造謠的人也不見得高尚。”
本來不想提以前的事，但這幾個人說話太難聽。
“靳宴是愛打架，但是他從不欺凌別人，做一些沒品的事。”
“蘇眠你什麼意思！”被翻舊賬的女生一個個羞惱得臉色漲紅，“你這麼幫靳宴說話，難道你們倆當年真有一腿？”
“你一腳踏兩船，也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
“當時我就看不慣她。”其中一人說，“那次要不是靳宴，咱們就……”
話音剛落，顧雲深冷聲開口，“夠了！今天是聚會還是吵架？”
門外，王老師見靳宴站著沒動，剛才還笑著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結了一層寒霜。
“靳宴，你不進去嗎？”
靳宴擺了擺手，銳利的目光從門縫看到裡面的人，“不去了。”
忽地笑了聲，“老婆覺得我上不了檯面。”
“你小子！”王老師笑著指了指他，像以前一樣無奈警告，“今天聚會，別亂來啊。”
靳宴往牆上一靠，掏出一支菸叼在嘴裡，語調懶散，“知道，我有分寸。”
班長在包廂裡使出渾身解數調節氣氛，總算把場面控制住，看見王老師推開門走進來時差點哭出來。
“王老師，您總算到了！”
接下來的氛圍總算像聚會一樣融洽，話題也都圍繞青春回憶。
蘇眠滿腦子都是那幾個女生的話。
所以當年她們尾隨想欺凌的人是她，可是後來卻被別人打進了醫院。
當時她們死都不肯說出打人的是誰，事隔多年的今天才無意中說出打人的是靳宴。
蘇眠腦海裡忍不住想，難道靳宴一直在暗中保護她？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壓下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同學聚會免不了攀比，同時也是一個建立關係網的好機會，畢竟活著不容易。
白心妍作為女同學裡的佼佼者，有國際名模的光環，再加上“顧雲深女朋友”身份的加持，無疑是全場最耀眼的存在。
“蘇眠，這些年唯一沒變的就是你。”
在一眾男同學欣賞的目光中笑得燦爛奪目的白心妍忽然把話題轉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