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笙緩緩起身,才發現精靈們也都圍在一旁。

“啊……我沒事的,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梓宇微笑著說道:

“您能好起來就好,暗傳了個口信過來,現在就聽嗎?”

箬笙略過了簫染的“嘖”了一聲,回覆道:

“嗯,你說吧。”

“他說,閻溟仇說十日後就來找你解除契約。”

箬笙一愣,這個訊息來的有點突然。

什麼原因讓他忽然轉變了想法呢?

“好,我知道了。”

“小笙,我看你的表情是要再去找他啊。”

“呃……”

看到想法被戳破,箬笙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唉……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嗎?”

“嗯,當然。”

聽到箬笙答應了,簫染笑著說道:

“我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然後去『瓊』找你。”

“好,那我也先回去。”

兩人便暫時分別了。

梓宇悄悄地來到了白爍的身邊,對他說道:

“你要不要試著跟族長大人單獨出去逛逛?肯定會有很新奇的感覺的。”

白爍愣了一下,心情有點複雜:

“可是……主人這才剛好,我怕出什麼意外。”

梓宇笑道:

“我只是給你提個意見,什麼時候執行……就看你自已了。”

白爍就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情,和箬笙一起回到了嫻儀宮。

可剛穿越過去,箬笙卻突然又感覺到一陣眩暈,差點倒到地上,而白爍及時扶住了她。

白爍才注意到箬笙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隨後它低下身子,用自已的頭觸碰著箬笙的額頭。

“您發燒了。”

“啊?”

箬笙只感覺腦子懵懵的,思考也遲緩了。

“可能是靈力枯竭治好的後遺症吧。那可能就不能用靈盈的『治癒』了,不然就是無限迴圈了。”

“那……怎麼辦。”

看到箬笙這副毫無防備的模樣,白爍不自覺微笑了起來。

“看來您生病的時候,思考能力會下降呢。”

白爍說著,一把公主抱起箬笙,把她送到床上。

“先好好睡一覺吧。”

“嗯……麻煩你了……”

不久,箬笙便沉沉地睡去了。

白爍就這樣坐在床邊,看著箬笙的睡臉,悄然撫上了自已的胸膛。

……

遷憂鋪中——

那是一片浩大的宮殿,沒有什麼光照,屋頂上是萬千星辰,卻並沒有星的本色,全都是詭異的藍色。

主座上一人,殿下百人。

暗恭敬地跪在主座前。

“主人,所有勢力都在這裡了。”

閻溟仇緩緩鬆開支撐著下巴的手,說道:

“九日後,進攻劍宗!”

“是!”

……

嫻儀宮——

白爍坐在一旁,腳下有個裝著半桶冷水的水桶,箬笙的額頭上敷著一塊帕子,靜靜地躺著。

白爍將水桶抱了起來,走出了房門,打算出去換一桶水。

而就在白爍前腳離開之後,窗邊立刻便出現了一人。

箬笙感受到了動靜,問道:

“閻溟仇?”

“嗯,暗和你傳口信了嗎?”

閻溟仇邊說著,邊走到了箬笙的床邊。

“嗯,說了,不過為什麼是十天後呢?不對,今天是九天了吧……”

閻溟仇用手探上箬笙的額頭,神色複雜。

(“嘖,忘記告訴她服了那個丹藥之後,就不能服其他丹藥了……”)

“因為……要去做些事情。”

“等等……我現在腦子有些不清醒……”

箬笙說著,將帕子拿下後,坐起身來,努力恢復著自已的思考。

“是……為了去劍宗嗎?”

閻溟仇一愣,隨後釋然地笑起來:

“哈哈哈,這也叫做不清醒嗎?”

他兩手搭住箬笙的肩膀,示意箬笙躺下。

“嗯,說到底,我想要變強,可能也只是為了這個吧。”

“只不過,原本是想著只要能報仇,我的性命根本無所謂。”

“你能珍惜生命就好,但是……你難道要屠宗嗎?”

閻溟仇搖搖頭:

“我只殺該死之人。”

“等我好起來,我與你一同去。”

聽此,閻溟仇一皺眉:

“哈?你去和我一起殺人嗎?你沒有殺過人吧?”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我現在想不到不殺人就解決事情的方法……所以我和你一起去。”

閻溟仇被箬笙無厘頭的話搞得又懵,又覺得有點好笑:

“噗……這說法真奇怪。”

“抱歉,明明是我要幫你的,但是被我的朋友誤會了……”

閻溟仇無所謂地聳聳肩:

“沒事,你也知道,我不差這一點誤會了。”

“砰咚!”

忽然,傳來了桶掉在地上的聲音。

“你!閻溟仇!”

白爍看到閻溟仇後,急忙跑到床邊,擋在箬笙的身前。

閻溟仇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爍,笑著說道:

“哎呀,被發現了呢。那,我在閻府等你咯~”

說罷,閻溟仇便又從窗戶翻出去了。

白爍趕忙回頭檢查箬笙的身體。

“您沒受傷吧?”

箬笙搖搖頭:

“他從沒有想傷害我的。”

“那他為什麼讓您去閻府?”

“嗯……”

箬笙有些猶豫。

“沒事,現在只有我在。”

精靈們平日裡,箬笙不行動的時候,基本都待在空間裡面玩,不會一直注意外界的情況。

不然的話,剛剛早就跑出來驅趕閻溟仇了。

“為了和他去劍宗。”

“他難道過幾天就要去復仇了嗎?”

箬笙點點頭:

“我……不太希望他屠宗。”

“我會努力想出最好的辦法,不給你們添麻煩的。”

白爍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您從來都不是麻煩。”

它眼神堅定:

“我們都願意竭力去幫助你。”

“對呀對呀,族長大人做什麼我們都會跟著的!”

靈盈突然也冒了出來,她雖然只聽到了最後兩句話,但也迫不及待地應和著。

“您幫助了暗,幫助了我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嫦清語氣溫柔。

鳴哲指了指嫦清,對著靈盈笑道:

“靈盈你看,人家這水的發言才叫有文化。”

靈盈立馬颳起了一陣颶風,把毫無防備的鳴哲給吹到了天上,然後靈盈對他擺了個吐舌的表情。

箬笙光聽著聲音,就猜到裡面空間裡的場景了,不禁輕笑起來。

對呀,自已從不是孤身一人。

從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會是。

為什麼總要自顧自地把自已放在孤立無援的位置呢?

是什麼時候開始產生這種想法的呢?

覺得不會有人在意自已……

更不會有人幫助自已……

但是不管自已是怎麼想,總會有人用他的方式來愛著你。

就像是梔瑩、白爍、簫染、精靈們……

父親也是。

自已從不是單純為了自已而活著。

更應該為了那些關心自已的人,去好好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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