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習舞天賦異稟,短短兩月就能做到如此地步,桃兒敬佩。”

寬大的紅毯上,上官月身披霞紅長袍做著優美的舞姿,長裙曳地。

四面屏風環繞,繪著高山流水,鶴飲鯉遊,搭襯著她俏麗的容顏,使門外的春色都黯然失色。

原先那頭短髮已經過肩三寸,如此速度,是用藥力和術法換取的。

只因為殷楓的那句“披著長髮,生龍活虎的上官月。”

見桃兒端著靈湯過來,上官月挽著裙襬繞過屏風,在桌前落座。

“桃兒,方才我的舞姿如何?”

上官月期待地問道,毫無城主姿態,連眼前剛熬製的靈湯都不管。

“當真好極了!”桃兒笑笑。

“那遊風真君要是回來,會不會喜歡?”

“這,這......”

桃兒忽然有些結巴,按理來說,對於遊風真君這種修行人來說,美色應該不重要吧......

“不好看嗎?”

“好看啊!只要遊風真君的心是肉做的,都會喜歡!”桃兒脫口而出。

聞言,上官月看向一旁鍍銀的琉璃鏡,那張人間絕色的臉才燦爛地笑了笑。

這麼美的月兒,殷大哥定會喜歡的。

看著自家主子一副情慾迷亂的樣子,桃兒微微嘆了口氣。

話說大人還真是神奇。

面對叛軍、妖獸、罪天教侵擾時,那凌然出劍的模樣如同俠客。

領著城中百姓開墾荒地時,袖袍一揮,萬千禾苗生長,猶如仙神。

可私下卻總是仰頭看著天,端著鏡子,一副相思的嬌妻模樣。

還好她只在姐妹倆面前展示這般,不然城中的官民怕是要懷疑人生了。

上官月剛扒了扒靈湯準備喝,門外傳來杏兒的聲音:“大人,崔管事有事求見。”

聽到有事兩字,上官月幾乎條件反射地起來,神色忽然轉冷:“請崔管事稍等片刻。”

殷楓曾叮囑過的,上官月一個沒忘。

要做一個城主,一個有威嚴的城主,這樣才能上鎮群雄,下安民心。

換了一套紅白衣袍,一出門便看到城主府管事崔文候著。

見上官月走出來,崔文一揖:“稟城主,城門外有修士求見,不肯入城。”

“何人?”

“下官不知,只知那人斗笠衰衣,揹著兩柄長刀,是個修士。”

“隨我去見見。”

............

自殷楓離開到回來,往返三個月裡,淇水城面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原本空蕩蕩的街道來往著衣衫不整的難民,營帳隨處可見。

上官月此前安排了許多住所,可那些難民彷彿源源不絕,聽聞淇水城有仙人庇護便都遷了過來,城裡都擠滿了人。

上官月沒辦法,只得在崔文的建議下,在城外大規模搭建房屋,接納難民。

一回到淇水城,殷楓便看到了這番面貌。

城外郊野遍地草棚、木棚,圍繞著城牆,建立在河邊,一眼望不到邊,密密麻麻。

全是難民,對他們而言,避水國一片黑暗。

而淇水城這座有仙人庇護的城池,則是黑暗中的螢火。

衣衫襤褸的人們排著長隊,領著城裡熬製的米粥,面黃肌瘦的婦人耐心地喂著孩子。

殷楓的心忽然揪了一下。

難怪上官月總想著救濟蒼生,她也曾體會過差不多的事情,最明白人們身上的苦難。

也許是自小母親對她的耳濡目染,或是自小見證了許多災難中的溫暖。

等到入了青雀山,接受了仙家教育,她才會冒出與別人截然不同的想法,“蒼生本美”。

“唉,跟這妮子待久了,總覺得自已的刀沒有以前那麼兇悍了。”

殷楓長嘆一聲,帶上斗笠,繞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徑直走入城內。

“什麼人。”

城防意外的嚴格,士兵們見殷楓一副不願意面貌示人,當即攔了下來。

殷楓把斗笠摘了下來。

意料之中的,沒人認得出他是當初遊風遊雲兩位真君其中之一。

而意外的是,在放殷楓通行後,似乎有個士兵跑過去報信了。

“這城裡是發生了什麼嗎?”

殷楓皺眉,心神開始不寧起來。

路上所見一片狼藉,卻能在髒亂中窺見一絲井然有序。

城內的難民也太多了。

一路上都沒有人認得他,直到殷楓來到了城主府,恰好碰上了崔文。

崔文是當初避水國國主遣來的官員之一,如今任城主府管事,以及謀士。

崔文驚喜,把卷宗交給僕人抱走,小跑過來迎接:“遊風真君歸來,有失遠迎!”

“城主呢?”殷楓第一時間問道。

“在書房,剛從城外回來。”崔文不自覺地低下頭,臉色低沉了下去。

城主府打理的井然有序,很乾淨,就是簡樸了些。

殷楓將這些盡收眼底,一路來到書房,迎面便是兩個抱著卷宗的可愛丫鬟。

在見到殷楓的第一眼都是有些困惑,繼而眼神轉為害怕。

她們認出了殷楓。

而此刻殷楓不苟言笑,風塵僕僕的模樣嚇到了他們。

那銳利的目光打量著城主府內的一切,包括她們。

殷楓本不想這樣,可當入城門發現了異端,精神便一直緊繃著。

“見過真君。”兩個丫鬟躬身行禮。

殷楓僅僅是點點頭,就大步走入書房。

簡樸的書房中,屏風後,案前盤坐著如玉的人,潔白如玉的手持著筆,批改著一篇篇新呈上來的卷宗。

見殷楓來,上官月驚喜地起身:“殷大哥回來了,月兒想——”

還沒說完,殷楓一屁股坐在對面:“最近淇水城發生了什麼事?我看那城防軍看我跟看賊一樣。”

上官月努著嘴,起身站在殷楓椅後,為殷楓捏肩:

“殷大哥剛回來,還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我沒辦法不想多。”殷楓捏住她的手,“你知道我這一趟發生了什麼嗎,就沒一件好事。”

天衍宗靠不住,北方天狼王朝也不能仰望,南方雲洲妖宗遍地。

滄洲局勢一片黑暗,除非去更遠的大洲求援。

“可你走的這幾個月,月兒想你。”

上官月微微俯身,下巴輕輕貼在殷楓肩上,呵氣如蘭。

“你......作為城主,這樣,不會有失偏頗?”殷楓怔了怔,總覺得上官月比以前更大膽了。

她的行為,似乎有些內媚的表現。

“殷大哥,回來了就別想太多,好好休息就是。你這樣子,城主府的大家會害怕的。”

“......”

殷楓無言,看著案上堆成小山的冊子、卷宗,忽然不明白誰更累一些。

“我不休息了,過了兩個月,也不知道這裡發生什麼變化,我先去巡視幾圈。”

才剛坐了一小會兒,殷楓就無視了身旁的天下絕美轉身離開。

上官月給他的感覺很怪,城裡給他的感覺也很怪,但說不出個所以然。

只覺得上官月有事情瞞著他。

上官月不是那種喜歡在自已面前隱瞞的人。

為數不多的那幾次,還是因為上官月自已出了事,不想讓自已擔心。

所以......她是有心事?

目送著殷楓離開,上官月沉著臉,纖手緊緊揪著胸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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