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色中餓鬼
“玲姐，這邊請。”見到陳玉玲身影，徐立立馬起身，指引她落座。
女人走進屋子，朝主位拱了拱手：“父親！”
“嗯。”陳青松點點頭。
不知為何，陳玉玲感覺父親今天的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圓桌上鋪著一張潔白的桌布，幾道簡單的前菜鋪設在上面，三副碗筷分別放置在桌子邊緣，高腳杯裡斟了小半杯紅酒。
沒想太多，她在對面的位置坐下。
徐立拍拍手，便有幾位中年婦女端上一盤盤菜品，有炒時蔬，有紅燒肉，還有黃燜雞。
上菜完畢，他示意旁邊侍立著的小弟退出了屋子。
“末世以來，想吃幾樣簡單的飯菜，都是一種奢侈了啊！”
陳青松看著桌上，不禁發出感慨。放在末世之前，堂堂黑虎幫魁首，家宴竟只有區區幾道家常菜，傳出去肯定讓人貽笑大方。
隨即他看向陳玉玲和徐立，面露紅光，笑了起來。
“好在有你們倆作為我的左膀右臂，我很放心。”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幫會的未來，就寄託在你們年輕人手裡了！”
“魁首！”徐立驚呼一聲，面露訝色。
“你才是我們的主心骨，幫裡的兄弟們都仰望著您，萬不可心生退意啊！”
“誒。”
陳青松擺擺手，輕輕搖了搖頭，一縷縷灰白的髮絲在燈光下閃耀著，看起來有點扎眼。
“我已經老了，一切都要看你們下一代人了。”
說罷，他又輕咦一聲，問道：“你們倆成婚也有兩年之久了，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孫子啊！”
“幫會的第三代，也要提上日程了。”
陳玉玲聞言，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她皺眉道：“父親！”
“現在適逢亂世，生活都未安定下來，暫時不考慮生孩子的事情。”
陳青松沉默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
“好好好！”
“你們年輕人有自已的想法，我就是想趁著這身子還有力氣，想抱抱孫子！”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徐立，暗中使了一個眼色。
“先不說這個了！”
“今天小婿做東，請魁首前來，就是想一家人吃一頓團圓飯。”
“來來來，乾了這杯酒！這可是上個月我從叔叔那裡偷來的窖藏，喝一瓶少一瓶啊！”
說罷，他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今天還是阿立的生日，我也祝你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徐立！”陳玉玲也端起酒杯。
......
莫謙驅車一路行駛到湧泉居前。在末世之前，這裡就是遠近聞名的黑虎幫總壇駐地。因為黑幫的兇名在外，導致曾經這裡治安出奇的好，就連騙人的乞丐也不敢在周邊逗留。
趁著夜色，他翻進了院牆。
他沒有來過這裡，但是看建築佈局，就知道內院的幾棟顯眼的建築，應該是主要成員的居所，其中就有三兩個閣樓燈火通明，他便朝著那個方向靠近。
行至半途，隱約聽到談話的聲音。
“聽說魁首特別交代了，不許靠近文思樓，是不是要發生什麼？”
“不清楚，徐堂主也這樣交代我的，他還說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靠近，看來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劉堂主最近兩天也有點怪，出去好幾次，都沒有帶物資回來。”
“你在入會這麼久了還不清楚嗎？劉虎要不是送老婆給魁首玩，怎麼能成為堂主呢？他就會點頭哈腰給人舔屁股！”
“誒，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沒聽到。”
“是貓吧。這一帶野貓特別多......”
莫謙沒悄悄繞過了他們，翻進了院子，朝著一座雕樑畫棟的閣樓走去。
......
當陳玉玲感覺頭暈眼花時，她已經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之處了。
她想喊人，卻發現周邊一個小弟的聲音都不見，自已的呼喚也沒人回應。
“玲姐，怎麼才喝小半杯就醉了？”徐立一臉擔憂的看著她，眼神裡演繹著關切。
“玉玲，讓徐立扶你回去休息吧！”陳青松神色淡然，嘴唇緊緊抿著，臉頰微微抽搐著。
他們......
我怎麼可能會醉？
緊閉雙眼，她用力的甩了甩頭，再次睜開時，她卻愣住了。
她看到了傍晚時牽著她手，請她看煙花的男人，那個讓她生氣，卻又生不出厭惡心理的人。
“莫謙？”
她看見莫謙就坐在桌上，邪笑著看著她。
不對，怎麼會有兩個莫謙？
她再次甩了甩頭，雙手用力揉著酸脹的太陽穴，睜眼再看。
桌上只有一個莫謙，他神色淡然。另一個也許是幻覺吧？她想。
徐立看著眼前神色迷離的女人，朝陳青松笑了笑：“藥效起來了！”
“玉玲，玉玲。我是誰？”
陳青松稍作猶豫，開口問道。
女人露出疑惑的神情：“你是莫謙啊！你個壞蛋！”
說著，她便起身朝他走近，就要抓起他的手。
果然是那個男人，才見過幾面就被人家俘獲了，真是恬不知恥！徐立眼中閃過一絲冷色，恨恨的想道。
就在陳玉玲即將觸碰到陳青松的手時，她卻愣住了。
戒指！她看向男人右手，食指的位置光禿禿的。
“你的戒指呢？”她愕然問道。
“什麼戒指？”
“傍晚的時候，你手上的戒指。”
“哪有什麼戒指，你記錯了......”
陳玉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因為就在剛剛，眼前的男人從莫謙的樣子，突然變成了自已的“父親”。而往日裡城府頗深的“父親”，此時竟然眯著眼睛，臉色潮紅，咧開嘴角，喉嚨裡不住的嚥著唾沫。
一副色中餓鬼的樣子，看著她。
“父親？！！！”
她驚呼一聲，隨即反應過來，看向一旁的徐立，意識清醒了不少。
“你們要對我......我是你女兒啊！！！”
陳青松此時一張臉已經黑了下來，他怒目圓瞪，質問著徐立：“這就是你說的進口藥？我真是草了！”
徐立驚訝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看別人用都是正常的！”
他看了看關著的大門，又看了看扶著椅子才勉強站立住的陳玉玲，。
“一不做二不休！”
“魁首！事已至此，你和她也做不成父女了，不如做情人吧！”
他邪邪一笑，聲音彷彿是有魔力一般，讓陳青松心猿意馬。
“罷了，就按你說的做吧！”
正當他站起身，打算摟住身旁的女人時。突然嘭的一聲，門被人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