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乙嘀咕了一聲,周羿說他去開門,周羿正準備開門時不知道王乙想到了什麼也起身飛過去了。

不等聽到周羿的聲音,王乙的聲音先出來了。

“我靠,大哥,大過年的你非要給人添堵啊,你是沒有家可回嗎,到處亂……”

王乙沒說完就是門關上的聲音。

“打擾了。”一貫的冷漠疏離的聲音,可是真的好聽。

我就知道他會上來。

“知道打擾你還來,出去!”王乙的聲音。

“抱歉,可是你們兩個男的和她待一起我也不放心。”秦嶼的聲音,禮貌又冷漠。

“你他媽……”王乙粗話連篇,“周羿,送客!”這話是對周羿說的,只是沒聽到周羿的回答。

三個人擱玄關那裡唱戲似的。

“你不送就給我一起滾蛋,他媽的從你來了她就不高興,一起滾蛋!”王乙說的。

周羿怯生生的喊了聲“乙哥”。

我聽得煩,進衛生間洗了把臉轉身就進了房間,鎖門,進被窩,摸出耳機,搜尋電影。吵吧吵吧,愛怎麼吵怎麼吵去吧。

不一會兒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王乙嘰裡呱啦又說了一堆,然後對著另外兩個人罵了些什麼,再過了會兒都安靜了,聽見有腳步聲停在了門口,停了一會兒又離開了,然後應該是王乙在刷碗,我房間離廚房只隔了堵牆,能聽見水聲。

再後面王乙敲了敲門,喊了我一聲,我沒應他就走了。

安安靜靜地躺了很久,窗臺上透過幾束光,不太安穩的夜色裡發出了一聲寂靜的爆鳴,不知道誰放了顆煙花,火光透過簾子在天花板上綻放開來,很漂亮。

半夜我起來刷牙洗漱,屋裡很安靜,不知道王乙是出去了還是在房間裡,洗漱完又回去倒頭睡覺了。

初一睡了好久,晚上睡不著,天矇矇亮時睡了過去,被王乙敲門叫醒時已經是15點了,王乙還以為我怎麼了,一臉懵逼地開門就被他使勁搖。

“天塌了啊?”睡眼惺忪又沒好氣道,說完無情拍掉搖晃我的手。

王乙翻眼無奈:“唉,白瞎我擔心你。”

我靠著門發呆,你擔心我什麼。

兩個人磨磨蹭蹭終於把飯吃了,不知道是中午飯還是晚飯了,反正都不對。吃完就開始蝸居,在沙發上裹著毯子刷手機,王乙也不說什麼,然後就是他蝸居沙發一頭,我蝸居沙發一頭,一待就是幾小時。

“我和他複合了。”

靜默了好久,王乙的聲音傳來,悶悶的。就像我想的那樣,算是意料之中,我沒有什麼表示,只是說我知道了。

“是不是對我特別失望?人家對我那樣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已很賤。”王乙說,我猜他眼神放空在無神的發呆,因為他說起周羿時就會是這種狀態,周羿成了他心裡的傷疤,經久難愈,還總是隱隱作痛。

“死戀愛腦吧。”我平靜說,沒有語氣的起伏,就是淡淡的。

王乙自嘲:“看,你都不想罵我了。”

“和他在一起你會開心嗎?”我突然問他。

王乙頓了頓,動了動身子,沙發淺淺晃了下,波動傳到了我這邊。

“開心……”王乙說,“我談過那麼多段戀愛,唯獨每次想到他會傻笑,分開後又讓我那麼痛恨他,又痛又愛。”

他成你的心病了,每次呼吸都疼吧。我說:“……王乙,開心就好了。”

他沒說話,想了想我又說:“沒事,要是再錯一次我就把你綁起來,我們換個地方生活。”

錯了我就帶你逃走,讓你戒了他。

王乙輕輕笑笑:“說真的,念寶,我很高興認識你,真的……”說著說著就哭了。

我知道,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王乙。

這句話好像真的要做朋友好幾年過後講出來才有實感和誠意的。

“你呢?”王乙問,“你的心病怎麼辦?你要怎麼樣才能真正開心……”

我的心病,秦嶼嗎?秦嶼不算,他在我這裡一直是好大過一切不好,他在我這怎麼能算是壞掉了呢?相反,那兩年是我為數不多的回憶珍藏。

沒有誰是我的心病,我的心病是我自已。

“……漂泊整夜的雲,希望你能在黎明時分找到歸處。”王乙說,“念寶,我希望你能留在這世間。”

“我一直都在這世間。”我說,王乙,我一直都在這世間的,我不知道應該去哪裡啊?

“你知道嗎,”王乙輕語,“你就像早晨的雲汽,好像隨時都可以散開,消失。”

“……雲只是散開了,沒有消失,會再出現的。”我說,“王乙,不要傷感。”

“那我不希望它散開,我希望它永遠有形的出現。”王乙說,又問:“雲會為誰停留嗎?”

“會嗎?”

我呆了呆,閉上了眼:“再睡會兒吧,晚點餓了再吃點吧。”

雲會為誰停留嗎?不知道,可能無風的時候會停留久一點吧。

王乙應該說得上是頂級說客了,初二當天就成功把我說服出了門,他說新年了,我的官博應該更新點福利,這也是我的微博賬號唯一一次出現我穿常服的影片照片,不過沒有正臉,王乙很會用光影,我的五官都是若隱若現的。

評論區留言有條高贊:

原來模糊不清的時候我最愛她。

王乙微博發了背影合照,兩個人靠著欄杆,無所事事般看著前面,圖片的頂部正好停留了一片白雲,王乙說:紀念我們比肩家人般的友誼的十年。

原來我們認識這麼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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