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嶼幫我找回了我的揹包,秦嶼說是我旅行的時候背的,裡面的相機壞了,還有幾張替換卡,有兩張碎了,秦嶼說找人看了,都說修復不了了。
我想應該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秦嶼能找回來都已經很好了。
挑了個晚上秦嶼和我一起看照片。
本來是我自已看的,秦嶼出差了,以為他要晚點回來我才打算自已看的,可是他提前回來了。
按王乙跟秦嶼的口述,我是突然就離開了,像是心血來潮就跑去旅行去了,可我又什麼都沒帶,我懷疑自已是因為發生了什麼才走的,所以我害怕拍的東西里有什麼是他們不能看的。
可是秦嶼他提前回來了,就在我拿平板讀卡時,太巧了點。他回來就往我身邊拱,黏黏糊糊的貼我,說他出差有點累。
“你在看相片嗎?”秦嶼說,“一起看看?我也想知道你拍了什麼好看的。”
他說的真誠,枕著我的腿看我。秦嶼真的長的好看,像是女媧捏人時被獨特對待的泥人,我很喜歡他的眼睛,像是在蠱惑人心。
我在想大學時跟他談是不是光衝他臉去了。
暈暈乎乎地我就答應了:“你先去洗澡吧,我去拿點水果,等你出來我們再看。”
有點色令智昏的感覺了,果然是有點瘋了。
剛開始看其實都挺正常的,花草樹木什麼都拍有,王乙看到了一定會說是廢片,不過會有很多張的黃昏圖,不同角度的落日,不同顏色的雲霞。
第一張抽到的卡顯然是我旅行的第一張卡,因為裡面有一些景點的照片,秦嶼看到說離S市不遠。
“你好會躲,這麼近我都找不到你。”秦嶼仰靠著沙發,垂眼盯著我手裡的平板,我感覺後背有點涼涼的。
“我為什麼要躲?”我一邊划著螢幕一邊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大概是覺得我太煩了?”他說。
耳垂感受到了突然的冰涼,脖子上被觸碰過的面板有點發癢,我不悅地回頭:“你不要老是亂摸我。”
秦嶼收了手,落下的手轉而把我拉著跌進他的懷裡,人摟著我腰不讓我起來,他說:“不觸碰到你就會以為自已還在做夢,你走的太突然了,一聲不響,我很害怕,害怕某天醒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的一場夢,黎念,別不要我。”
我洩氣般的趴他身上:“我有說我會不回來嗎?”
“沒有,”秦嶼捏了捏我的腰,“但你也沒有說會回來。”
“有點癢。”我拍拍腰上的手。
秦嶼笑笑,然後又捏了一下,我也學他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然後他笑得更大聲了。
兩人短暫的鬧了一下又繼續看,裡面還有影片的,拿相機的人一般都不會出現的鏡頭前,我的照片少之又少,不過好在影片裡會有聲音,好像每個影片都有我的聲音,講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秦嶼說我自言自語地很可愛。
秦嶼太奇怪了。
有兩張卡都是一個地方拍的東西,它們反覆出現了花,還有一個非常豔美的女人。
有一個影片裡不是我的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畫面裡是一屋子的花,像是在春天裡轉了一個圈,好美的色彩,像是迷失在萬花鏡的浮光裡。
“小狸花。”那個女人的聲音喊道,像是在喊貓一般,不知道哪個地方傳來了一聲“我在”,然後畫面沿著花架移動接著拐了個角,一個扎著低馬尾的女人出現在畫面裡,她在打包花束。
小狸花原來是人。
見到來人,她像是習以為常般,頭都沒轉地喊了聲:“金玉姐。”
“小狸花,看鏡頭。”女人的聲音說,“乖乖,你長得真是好俊呢。”
小狸花擺了擺頭,感覺像是無奈。
“最近都爆單了,你還不趕緊來幫忙啊老闆。”被叫小狸花的人轉頭看一眼鏡頭,抱著花走過來,然後走過去:“你還拍,等我明天把你照片打出來掛門口去。”
“小狸花,你怎麼能這樣。”
接著畫面跟著小狸花回到了店前,剛好門口進來了個人,一個白白淨淨的男的,然後畫面戛然而止。
秦嶼又點了一次,說:“這是在哪裡?你在上班?”
“不知道,”我看著影片裡的自已,有些晃神,“好像在一家花店裡。”
“小狸花,小黎花,真的像貓。”秦嶼說,“她是你老闆,叫你叫得這麼親密?”
“啊?”我不解,“我覺得很親切。”
“原來我之前是長頭髮,我說怎麼有挽頭髮的習慣性動作呢。”我看著畫面喃喃自語。
“會再長的。”他摸了摸我的頭。
其實也沒事,現在短髮也挺方便的,就是有時候有點炸毛。
秦嶼手指一動,劃到了下一張,圖片裡我正趴著桌子上,伸著手指觸控面前的一束花,那會兒應該是傍晚,夕陽餘光從玻璃上射進來,趴著的人像是在發光,不過她卻呆呆地看著面前的花,好像有點難過的樣子。
“呆呆的。”秦嶼評價。
這兩張卡是我出鏡最多的兩張,有花,有人,我和花店老闆娘的合照,還有日常,這位花店老闆真的很漂亮。
“這個金玉姐好漂亮。”我感慨。
秦嶼說:“是嗎?我光看你去了。”
我不想理他的膩歪,繼續說:“等我想起來了我就去看她。”
秦嶼說:“可以,不過要帶上我。”
不想說話,為什麼我出去還要他答應了。
“我們也開家花店吧,感覺你很喜歡。”秦嶼突然說。
“你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嫌多?”給我看病都花的蠻多了,他還都給我弄高配置的,每次去複查時我都偷偷問那個醫生,那個醫生只是笑哈哈的打趣我。
秦嶼說:“嗯,你男人就是有錢,你要是想要星星,我也能給你買,以你的名字命名。”
“滾吧。”我說,“你好膩歪啊你。”
“你又不膩歪,我要是也闆闆正正的那生活就沒有意思了,寶寶。”秦嶼說著用下巴蹭了蹭我頭。
我恍然大悟般地說:“哦,原來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沒意思嗎?”
“哪有,”秦嶼意味不明地看著我說,“學壞了,還誆起我來了。”
我說:“你不要動手動腳的。”
某人得寸進尺得還親了親我脖子。
秦嶼:“生氣啦?”
我不說話,靜默了一下他放開我又重新說:“我說真的,要不要開家花店?”
“不要。”我拒絕,“我已經有一個茶園了。”
茶園是朋友來看我時,一個叫白朽銘的人跟我說的,瞭解了大致情況我還對他感到挺抱歉的,扔給他一個人管理了好幾個月,還沒把我踢出合夥人,真的是朋友了。
秦嶼沉默了一下,說了句“好吧”,看樣子是真的一點也不覺得開花店是件挺耗時間和精力的事,他還有點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