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人怎麼到了北鎮撫司
徐妃乍一聽到這句話,愣了一瞬,緊接著是有些許的茫然。
她第一反應是皇宮裡哪有歹人。
很快就想到自己剛剛才提醒方貴人,讓他小心有心人,結果轉頭知雅軒就出事了?
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是徐妃還是起身,道:“既然如此,帶本宮去知雅軒看看吧。”
於是,徐妃帶著宮裡大半的人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到了知雅軒門口。
一到知雅軒,徐妃就看到知雅軒的大門正敞開著,裡面有一個宮女兩個太監被人捆了摁在地上,寧辰鈺則坐在一旁盯著三人。
徐妃怎麼看這都不像知雅軒有歹人的樣子,但以方貴人的性格,倒也並非是胡言亂語之人。
徐妃的眉頭微微皺起,掠過了被綁起來的三人,落在了方貴人身上。
英蘭高聲道:“貴人,徐妃娘娘到了。”
聽到英蘭的話,寧辰鈺這才抬起頭來,看到徐妃,見了禮:“見過徐妃娘娘。”
徐妃走上前去,問道:“英蘭來稟報,說知雅軒出了歹人,是什麼情況?”
寧辰鈺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三人,問道:“稟徐妃娘娘,您見過這三個人嗎?”
徐妃定睛看了一眼,那三人下意識的逃避徐妃的視線,徐妃看了許久,才收回了目光,搖了搖頭,道:“本宮沒見過,這面孔似乎有些眼生。”
寧辰鈺道:“徐妃娘娘,方才這三人來我的宮裡,稱他們是皇后娘娘的人,說皇后娘娘請我過去,可是這三個人娘娘不曾見過,我也不曾見過,哪裡是皇后宮裡的人呢?”
徐妃聽到這話,眉頭皺了起來,她不比寧辰鈺,是宮裡的老人了,是陛下後宮裡早年的爾虞我詐的親歷者,宮斗的經驗還算比較豐富,只需要寧辰鈺一句話,她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了。
有人想用皇后娘娘的名義,把方貴人從知雅軒引出來,至於引出來之後要做什麼,徐妃不用猜也知道。
方貴人向來與世無爭,並未與人結怨,倒不像是謀財害命的大事,宮裡好好的嬪妃,總也不能被人拐賣了去,那就只能是事關女子名節的大事了。
想到這裡,徐妃的臉色冷了下來:“既然自稱是皇后娘娘的人,那就送到皇后娘娘處讓娘娘好生認認。”
徐妃的手底下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她的臉色此刻相當的不好看,她的目光冷冽的掃過地上的三人,道:“你們都給本宮看緊些,別讓這三個人逃了或者是死了……”
“若是讓本宮知道有人假冒皇后娘娘的人……哼,慎刑司可不是吃素的地方。”
三人並非受過訓練的人,此時聽到這句話,頓時嚇得臉色發白。
徐妃令人把三人帶到皇后處,才轉頭對寧辰鈺道:“你做的不錯。”
寧辰鈺收斂了目光,真心實意感謝道:“還是多虧了徐妃娘娘的提點,否則妾也不能那麼快反應過來。”
徐妃揉了揉眉心,道:“宮裡很多年沒出過這樣的事情了,你可知道此事是受何人指使?”
寧辰鈺想到那日晚上的情景,事情就已經猜到了個七八成,不過,那日事關他與方書妤私會,卻是不能說出來的。
更何況,寧辰鈺雖然知道那日的事情,但是那日的女子他並不認識,方書妤也不認識,因此猜不出對面究竟是何人。
寧辰鈺斟酌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妾並未與人結怨,實在猜不到是何人所為?”
見方貴人這樣說,徐妃也沒有再問下去,只是安撫了一句:“你也別太擔心,這件事情捅到了皇后娘娘那裡,會有一個公正的結果的。”
寧辰鈺應了下來,徐妃這才起身準備回宮。
等徐妃離開,寧辰鈺才忍不住內心的憂心。
東宮至今杳無音訊,他知道如果方書妤不在京城的話,沒有太子的意思,東宮的人未必願意聯絡他。
他與方書妤的關係,究竟是不為人知了些,哪怕是鄧桂,也不清楚兩人之間的關聯。
而他現在的身份是太子的庶母,對東宮眾人來講,這個身份實在過於尷尬了。
想到這裡,寧辰鈺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究竟何處可以探查到太子的情況?藉著這個歹人機會去找皇后?
寧辰鈺腦海裡靈光一閃,就有了主意。
恰好這時候,仰春來到知雅軒,說皇后娘娘請寧辰鈺過去。
寧辰鈺知道這就是徐妃送過去的人到了皇后那裡了,並且初步有了些結果。
寧辰鈺換了身衣服,很快到了坤寧宮。
“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寧辰鈺隨著仰春進了坤寧宮,行了禮,視線掃了一下,那三人此刻並不在椒房殿內。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收斂了目光,等皇后先發話。
“方貴人坐。”皇后坐在椅子上,帶著護甲的手指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有些頭疼。
“本宮確認了,這三人確實不是坤寧宮的宮人,至於其他的資訊,已經令北鎮撫司在查了。”
聽到這句話,寧辰鈺略微吃了一驚。
這件事情怎麼上升到了北鎮撫司?說到底,那三個人冒充皇后宮中的人的事情,到目前為止,還屬於後宮犯事的範疇,慎刑司足以,費不著北鎮撫司出手,寧辰鈺熟悉這方面的流程,因此聽到這樣的話,頗為震驚。
北鎮撫司是什麼地方?人人聞之色變的地方。那三人全須全尾的進去,就不要想著全須全尾的出來了。
寧辰鈺沒掩蓋自己的吃驚,不免開口道:“皇后娘娘,這件事怎麼就到了北鎮撫司。”
皇后看了眼方貴人,知道宮裡宮外對北鎮撫司都跟懼怕,因此倒是沒向他遮掩,直接道:“先前東宮才出了刺客案,太子在河東又受了傷,本宮拿此事稟明瞭陛下,因為太子的前車之鑑,陛下不信任宮中的安防,因此令北鎮撫司嚴查。”
皇后娘娘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頗為平靜,然而在寧辰鈺看來,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母后剛才說,太子在河東受了傷?
寧辰鈺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