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輕風帶著一肚子氣離開了。

四月份,草長鶯飛,公祖瑋離開也一個半月了。

這個月裡村子發展很穩定,二層小樓建了五棟,梁辰三人一人一棟先搬進去了。

隨後是一層小屋,也建了八棟,虎林縣最先過來的八戶人家也搬進去了。

建材還剩不老少,還能再建四棟。

造紙廠完全脫離了帝帝給的藥水,在原材料和人工都飽和的情況下,一個月的產量是八百刀。

黃掌櫃那裡一個月最多是賣五百刀,多了就屯著,也不是件好事。

鎮上的那個書鋪每個月一百刀,不會更多了。

所以現在還餘出二百刀紙。

上個月人手還增加了,也就是下個月的產量勢必更多,看來有必要去府城一趟了。

“林姑娘,你要去縣城是不是?”周超擋在了林新苗的馬車前,“我們同你一道去,買點東西回來。”

農村好是好,但是吃的喝的都沒有縣城好,他們要去打打牙祭。

“上來吧。”林新苗倒不吝嗇於載他們一程。

都是金主啊。

她和袁強一人架一輛馬車,把黃掌櫃這個月的貨先送去。

幾人剛打算進縣城就被人攔住了。

“周胖子,這陣子躲到哪裡去玩了?怎麼變成縮頭烏龜了。”一隊十五六歲的少年人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看著穿著,都是富貴人家。

和城外衣衫襤褸的難民形成鮮明對比。

周超不服氣道:“我們這是去修身養性去了,誰跟你們一樣整日在家裡吃喝玩樂。”

又來了,黃子棟又帶著他的狐朋狗友來了。

以前他們就威脅學院裡的人學子孤立他們,現在他們都走了,還不得安寧。

付鑫瑟縮了一下,扯了扯周超:“別在這裡和他們起衝突,咱們人少,會吃虧。”

袁強很識相的牽著貨往後退,招手讓虎林縣的人過來先看著。

三個少爺是少爺,姑娘是姑娘家,這裡面能替人捱打的,只有他了。

“呦,說你是縮頭烏龜還不敢承認。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麼本事!”黃子棟指著他們一車人突然猖狂地笑了起來。

後邊幾個小弟也誇張地指指點點,哈哈大笑。

林新苗眯了眯眼,沉聲道:“他要是捱打的話,會有人找我麻煩嗎?”

周超快速回頭,想起自已還有個秘密武器:“不會,只要能證明是他先挑撥的,黃家就沒道理,不敢跟我們為敵。”

以前不想正面起衝突是怕長輩們不好做人,自已三人又真的打不過黃子棟這一夥人,白挨一身傷。

現在不一樣了。

周超和梁辰對視一眼,兩人從馬車上跳下去:“誰是縮頭烏龜,你們給我說清楚!你們這群喪良心的王八羔子,也只敢嘴巴上逞能。”

“呵!”黃子棟快步上前,“我就說你,你敢怎麼樣?我就打你了你敢怎麼樣?”

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針鋒相對過,這三人還不是夾著尾巴灰溜溜逃了。

說著,他就上前推搡了周超一把,他的小弟也推搡了梁辰。

“啊!”周超和梁辰很有默契地大喊一聲,然後捂著胸口後退幾步,摔倒在地上。

“救命啊!打人啦!”付鑫配合著從車上飛奔而來。

林新苗臉上圍著面巾,大喊道:“少爺!!!你們怎麼被打了!我這就為你們報仇!”

電光火石間,幾人只看到一抹嬌俏的身影從馬車上躍下,閃現在黃子棟跟前,對著他的眼睛來了一拳。

‘嘭’的一聲,黃子棟只覺得天旋地轉:“打死她,都給我打死她!”

後邊小弟一應而上,只見林新苗大喊道打人啦打人啦,手下卻沒停止動作。

抓住兩人的衣領,狠狠一撞,隨後兩記飛踢。

只見兩顆美麗的流星劃過,兩人已經各飛東西。

林新苗掃堂腿一出,無人能敵,將黃子棟和推人的小弟一塊掃倒,赤手空拳,打在他們肚子和背上。

沙包大的拳頭,拳拳到肉。

臉上除了熊貓眼,沒有任何傷痕。

“哎呦哎呦,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付鑫就地滾倒,他在自已臉上塗滿灰塵,看起來比黃子棟等人可狼狽多了。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互毆。

而黃子棟一行人只受了點輕傷,周超三人卻疼得在地上打滾。

黃子棟躺在地上直吸氣,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

林新苗給了袁強一個眼神,讓他把東西送進城,然後扶起做戲的三人塞到車裡:“少爺們,我帶你們去醫館,你們可定要撐住啊!”

馬車路過,揚起的灰塵嗆得黃子棟幾人咳嗽連連。

一咳起來,肋骨就跟斷了一樣。

“我天。新苗姐,你的身手可是太厲害了。”在一片混亂就,只她一人,就將那四人打得落花流水,不知回家路了。

“打了是打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記得咬緊牙關說是他們先動手的。”林新苗把三人放在梁家門口。

梁首富看著兒子渾身狼狽,肩膀上還有不明腳印,眼睛止不住地抽抽。

“黃掌櫃,今日我來給你送東西了。” 林新苗剛上門把東西放下,門口排起的長隊就衝進來,把紙張給買了。

“讓你見笑了。”黃掌櫃揣著手老神在在,“多虧了你,我這店生意可是起死回生了。”

一個書鋪,每個月能有七百多兩的流水,五百兩都是玉扣紙的功勞。

一個縣城,也就他這一家書鋪業績好了,黃家的書鋪可是慘不忍睹。

林新苗點頭:“真是辛苦我了。”

不帶半點謙虛的。

“對了,給你介紹了朋友。”黃掌櫃也知道國興造紙廠最近在找其他合作物件,“這是廖家書鋪的掌櫃,他是我的多年好友,在隔壁縣城開書鋪的,你們要不要聊聊?”

廖掌櫃和黃掌櫃十分相似,一樣的大腹便便,像酒樓的掌櫃,不像書鋪的。

“客套話我就不說了,林姑娘,剩下的紙我要了。價格跟黃掌櫃一樣就行。”廖掌櫃眼饞玉扣紙老久了,只是搶朋友的生意不好,他才沒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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