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二人長舒一口氣,沒想到此次竟然如此驚險。顧雲舒常年遊歷江湖,不熟悉這京城中的雜亂之事,但姜木棲卻怎麼會不知,早有傳聞,說這施家小姐是裝病,為的就是躲著和親之事。

南慶位處氣候大多溫暖適宜,所以不擅長於冬日作戰,上冬日末北璃來犯,邊界處尚未回暖,戰士們本就難以支撐,不知為何糧草補給也遲遲未到。最終敗下陣來。按理來說四國安定已久,各國都願意無端挑起紛爭,不知為何北璃卻是要挑起這火焰來。

這讓北璃鑽了空子,奪下一城。北璃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在勝利的同時也送來了和約,讓南慶派一位公主前去和親。如若答應,則可以換來休戰。南慶皇帝不願再讓將士們白白犧牲,無奈只得答應。可皇女稀少,唯二而已,如今長公主已然出嫁,而最小的公主尚未及笄。

皇帝無奈只得於各臣子家中擇一封為公主,前去和親。但又會有誰的父母願意將自已的子女送出去受苦呢,所以此事一拖再拖……不巧的是上月春花宴,施家小姐便撞在了這口子上,太后只覺著這姑娘不錯,大手一揮賜下婚事,封為慶陽公主,前往北璃。

皇命難違,但霍夫人怎會願意將女兒如此這般就送出去。幾次入宮請求延緩婚期,現在想來最後一次便是說施熙怡中毒面貌盡毀。為此不得不將婚事延緩,而北璃也知天氣日漸回暖,再戰也無太大勝算,也是答應暫緩此件事宜。

如此這般梳理下來,姜木棲也是明白了這所謂“疑難雜症,無藥可解”十成十的是這霍夫人自已唱戲罷了。

“木棲,木棲,想到什麼了?這麼入迷?”顧雲舒已然在屋中坐下,自得怡然的給自已倒了一杯茶水喝著。顧雲舒的詢問將姜木棲的思緒拉回,只見女子搖搖頭,便不再呆愣。

“此事是我未思慮周全,待明日我還是得去推了這差事。”

顧雲舒順手放下茶杯,笑了笑,也未刨根問底,只是姜木棲故意打趣著,“那我們姜大小姐的美夢可又得破裂了,不心疼嗎?”

姜木棲無奈攤手,“我哪裡知道會這般麻煩,既然本就是戲一場,我又何必冒險拆了別人的戲臺子。”她原本以為這世間還沒有什麼是雲舒解不開的毒,為這閣中賞金也願意試試,沒想到竟然不是毒的問題,而是這人自已的主意,那她自然也不會再為了那賞金而去賭這一次,不值得。

顧雲舒不解,頓時坐直了身子,湊上前來,“唱戲?唱的什麼戲?”她長時間都在外遊歷,且未在京城中長大,對於京城中的事物也瞭解的不多,但卻喜歡看熱鬧,這也來了興趣,便也不再遮掩直接詢問。

“你啊,我就知道你好奇,我本來接下此事只為那點賞金,想著你又剛好無事,我想那不就是輕輕鬆鬆搞定,結果今天看來竟然是這施家自導自演的罷了。”

姜木棲不禁嘆氣,“日前,我軍戰敗,想來你也知道,這施小姐就好巧不巧被選上去和親,但誰家又願意讓兒女一個人背井離鄉,遠走他國。”語至此一頓,姜木棲朝外看了看,拍拍衣裙起身,“誰家父母都不願意孩子受苦。”

聽到這裡顧雲舒也是明白了一切都是霍夫人的為護住女兒,搏一搏罷了。但與天家博弈,太難......

“我們該走了,不然趕不上祖父的送行宴,我大抵會被我娘一頓教育,我自已也不捨見不上祖父。”姜木棲伸手拉起顧雲舒離開了屋子。

春日回暖,花開遍野,不知寒風仍留其中。雨打花落,誰知花開願回否。

今日的太傅府雖說是離別宴,但卻格外熱鬧。人來人往,卻不知是真情流露,還是逢場作戲。

姜木棲瞧這府門正是頭疼,她不想與這眾人虛偽與蛇,拉著顧雲舒便從後門溜了進去。

“午時還未到,想來女賓大都在後院中休息,母親定是在忙碌。”姜木棲放開顧雲舒的手,停在了廂房門口。“我得先去找芷桃她們,你就先在此處歇歇。”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房門。

屋中雖說不甚華麗,但卻透露著舒適。姜木棲輕車熟路的進入房間,“此處雖說是偏僻一些,但我每次偷溜出來都會在這間屋子休息,所以說還算乾淨。”她開啟木櫃拿出一個包裹,背在身上。“我先走了,一會讓橈春來接你,別亂跑,迷路了我可不管。”似乎卻又是不放心,姜木棲一再確認,才放心離開。

顧雲舒瞧她這模樣,不由得覺著好笑,看來還當她是小孩子呢,不過休息休息也好。

前院的賓客,談笑風生,小廝婢女們來來往往各司其職,一切都井然有序。

姜木棲匆匆穿過庭廊門院,芷桃與橈春早已恭候多時,雖已在醫館換過常服,但不夠莊重與禮不和,且衣裙中的藥材味過於清晰了,讓孃親知道了,少不了一頓罰。

重新梳洗挽發,芷桃與橈春一刻不敢停歇,姜木棲也自是未停,為自已描眉添妝。一會兒,一位恬靜溫婉的大家閨秀便誕生了。

對著鏡子細細欣賞了兩遍的姜木棲終於是放心了,回頭對橈春說:“你去接雲舒來吧,我在前面庭院等她。”

橈春頷首,“是,小姐。”

許是擔心雲舒不自在,姜木棲又忙補上一句,“你快些著。”

“好的,小姐放心。”橈春揮揮手示意讓她放心。

午時已到,宴席將開。男女賓客於左右餐席落座,中間隔開,自成兩個屋子。

此時顧雲舒與橈春也到了,姜木棲拉過顧雲舒,二人一同入席。今日姜木棲穿了一套青色大袖衫,青絲三千,一半隻用一根釵子固定,兩邊插上一對碧玉蝴蝶簪子,餘下皆披於肩上。

顧雲舒也以簡單大方為主,一席藍衣,只襯得人兒溫婉知禮。二人先去與柳珠見禮,一來顧雲舒想著她來了許久卻還未好好拜訪,不能再失了禮數。二來姜木棲也不敢不來問自已孃親安。

喧鬧畢,眾人坐,食不語。

今日來的大多與柳太傅交情頗深,此次一別無論如何,車馬路遠,不知可再見否。

只聽宴席廳中柳太傅舉杯道,“離別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多消磨。老朽此生已然是奉獻了一輩子,都快忘了自已離家甚久,如今老朽便先各位一步歸鄉,還望各位好友莫怪啊。”眾人紛紛舉杯,更有真情流露著,流下淚水。

很快,宴會迎來了尾聲,大家一一散去,而柳太傅也準備出發了,柳府門前一行人依依不捨。姜木棲此時也是傷感不已,緊緊拉著自家祖父的手不願意放開。柳太傅瞧著她這模樣也不禁心疼。伸手輕輕摸摸她的頭,柔聲說道:\"好春兒,要懂事了,有時間多回青州看看祖父。\"

日頭漸漸傾斜了,照在人身上卻也是溫暖的,姜木棲慢慢抬起頭,眼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含滿了淚水,她努力的眨眨眼睛,讓自已看起來並不於丟了面子。上前一步,一把抱過祖父,就像小時候一下衝到祖父懷裡一樣。“好,祖父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常常回去看您的。”

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姜木棲用力的揮著手,也許只有離別時才會感覺親人多麼重要。顧雲舒走過去與她一起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輕輕安慰著她。“好啦,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別這麼難過了,過段時間我回青州時,便替你帶好。”

聽到這裡姜木棲卻又是抽泣起來,“要是我也能回去就好了。”聽到這話,顧雲舒確實不解,正想開口詢問,卻被一道喊聲打斷。

“春兒,好了快回來啦。”這是姜夫人的聲音,姜木棲迅速擦擦淚水,“來啦。”二人快快回到了府中。

人已經都散去,時間也不早了,姜木棲一家也該回府了,顧雲舒便也準備回醫館,起身告辭。

“姜伯,柳姨,天色也不早了,雲舒也該告辭了。”姜氏夫妻一聽,那是覺得不放心,共同勸著顧雲舒前去自家府中住下。姜木棲也覺得讓她一個人自已回醫館不放心,也想要她留下。看著姜木棲擔心的樣子,顧雲舒示意讓她放心。

“姜伯,柳姨你們放心吧,我已經有落腳的客棧了,若是不去豈不是浪費了。”顧雲舒解釋著,“現在也還不晚,我一個人可以的。”

至此也不好再強求,夫婦二人也就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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