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學準備
“這樣呀，算了，好歹吃穿不愁，以後再好好謀算吧。娘，如今在府中，我已經見過了老夫人和夫人了，從我的觀察來看，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說起道行的話，老夫人簡直就是個老狐狸，夫人則是隻母老虎。一人外惡，一人內惡，你這些年屬實過得不易呀。”
“你倒看得通透，不過這也是沒法子的。這些年，我也漸漸習慣了，只要不是涉及性命，我也不願過多計較。以前你碌碌無為，我也只能盡力護你一二，如今你開竅了，這些事也要你自已多思量。”
“我都曉得的，如今只有我那所謂的大哥和父親未曾見到，這兩人才是重中之重。老夫人和夫人再怎麼鬧，也無非是後宅之事，牽涉不到前朝。”
“你說得在理，只是你父親歸期未定，想是短期內，你也見不到人。至於你那大哥，明日你去學堂應該就能見上一面了。”
“娘，我都失憶了，還要去上學嗎？”
“世家的公子哥，再怎麼不學無術，上學也是不能免的，就算不求功名，但到底要和各家小輩混個臉熟，拉近一下關係。”
周慕雲聞言，便知此事已成定局，雖然她一點也不想聽所謂的“之乎者也”，卻也沒辦法反抗。
“那我明日就去吧，只是身邊該缺少一個機靈的小廝，總不可能帶個丫鬟去吧，那多失體統呀。”
“這你不必操心，你以前身邊就跟著個小廝叫榮慶，是我孃家那邊在你入學的時候送過來的。明日讓他陪著你，時時提點一二就行了。”
“還是外祖想得周到，身邊的人還是要能信任才可靠。我總不能在外面勾心鬥角，回了家也不得安寧吧。”
“你現在知道你外祖對你的疼愛了，當初不知道是誰，一個勁的抗拒，說榮慶就是你外祖專門派來監督你學習的，鬧得可不愉快了。”
周慕雲聞言，雖然知道此事不是她所為，但也無法反駁，只能插科打諢地說道：“當時年幼不懂事，如今大了，懂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如今這般才好，像個有擔當的。你明天見到你大哥可不要起衝突，在外他是嫡子，你是庶子，嫡庶終究有別，又加上他是長兄，所以這是沒辦法的事。娘知道這般拘著你會讓你不快，但是這世道就是如此，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可曉得？”
周慕雲也不是什麼毛頭小子，經受過社會的多年毒打，自然明白審時度勢的道理。
對於王玉瑤的話，她也覺得在理，沒有身份和底蘊，只能苟著，才能保全性命。
“娘說的，我都知道了。現在我根基淺薄，凡事應學會隱忍，等到“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之時，我才有放肆的資本。”
王玉瑤聽到周慕雲壯志凌雲的話語，心中也是十分欣慰，又開口囑咐道：“今日你先好好修整一番，以防明日手忙腳亂，有什麼要吃的、用的，吩咐彩依給你準備好。明日是你記憶中第一次上學，不要出了差錯才好。”
周慕雲聞言點了點頭，隨即王玉瑤又詢問了一些她身體的狀況，得知她無礙後，便離開了。
這邊王玉瑤一走，周慕雲便喚來彩依，吩咐道：“你幫我把榮慶叫到書房來，我有事要問他。”
“公子，你這是要出門嗎？”
“不是，明日我就要去上學了，叫榮慶來，也只是問一問學堂的情況，讓我心裡有個譜。”
“原來如此，公子稍候，奴婢這就去喚人。”
不多時，一名清秀的小廝出現在了周慕雲的視線中。
榮慶察覺到周慕雲打量的目光，急忙上前行禮道：“奴才榮慶見過公子。”
“榮慶，你可知我喚你前來所為何事？”
“奴才不知，還請公子明示。”
周慕雲聞言，便知彩依沒有將風聲透露給榮慶，心中對於彩依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周慕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緩緩說道：“本公子身體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是，姨娘早先就囑託過，奴才銘記於心。”
“既然如此，你先給我講講我之前在學堂發生的事吧。”
榮慶聞言便照做，對於周慕雲在學堂發生的事，他事無鉅細地講了出來。
他足足講了一刻鐘，周慕雲也認真地聽著。
周慕雲見他講完有些口乾舌燥，恰好此時彩依已經回來，便讓彩依給他倒了一杯茶。
這番動作可讓榮慶有些受寵若驚，只見他急忙跪下，說道：“公子，榮慶只是個奴才，怎可和主子一起用茶，這可是折煞奴才了。”
周慕雲聞言，在心裡評價，又是個謹守禮法的犟種。
對於他，周慕雲可沒有對彩依的那般耐心，只是淡淡地說道：“讓你喝茶，只是讓你潤喉，多說一點我想聽的事。而且主子既然賞賜了你，無論好壞，你接著便是。下次，我不想再聽到質疑的聲音。”
榮慶聞言，才知他之前的行為，若真要論起來，那便是在打主子的臉，想到此，他心中的惶恐更甚。
只見他急忙下跪請罪道：“是奴才不知分寸，辜負了公子的好意，奴才該死。”
周慕雲見到他恐懼的樣子，心中也是嗤之以鼻，一點小事就把他嚇成這樣，真的是太過謹小慎微了。
“起來吧，讓你喝就喝，別給我扯什麼禮法，在這裡我就是最大的禮法。”
榮慶聞言，向周慕雲謝恩道：“多謝主子寬恕，謝過主子賜茶。”
說完這些，他才敢接過彩依手中遞來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後，就將茶盞放置在一旁了。
周慕雲見狀，繼續問道：“我大哥為人如何？你只管說，此處只有我的人，不必擔心走漏風聲。”
“大公子在世家公子中，人品相貌也算是中上。只是性格有些好大喜功，尤其喜愛舞刀弄槍，兵書典籍。”
“哦，那他之前與我關係如何？”
“公子之前性格孤傲，並沒和大公子有過太多交流。”
周慕雲聞言，心中大定，對於明日的學堂之行，也多了幾分期待。
不知這古代的學堂和現代的九年義務教育有什麼不同呢。
她在心裡暗道，希望明天有趣點，不要讓我第一天就有了厭學的情緒。
今晚，周慕雲睡得比較早，彩依早早地為她準備好了明天要穿的、用的和吃的。
這也讓自力更生了二十多年的周慕雲第一次感受到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神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