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雪家便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是雪家大門口不知被什麼人掛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門房取下來一看,發現竟是自家二公子!

另一件,是宮裡來人了,帶來了退婚聖旨,解除了雪六小姐與太子殿下的婚約。

雪夫人被前一件事刺激得六神無主,即便是知道雪夙鳶與太子的婚約被解除了,卻仍舊開心不起來。

“天殺的,我的沉兒那麼乖,哪個遭天譴的將他殺了,還不肯留他具全屍!”

她哭得肝腸寸斷,幾度就要暈厥過去。

雪疏桐不如她那般傷心,反倒是慶幸雪謹沉是真的死了。

反正這個哥哥沒有什麼大的用處,雪家還那麼多人呢,死了一個也不算什麼。

但她還是驚詫雪謹沉到底是被何人所殺,他那日分明就沉進了冰湖裡,之後他又是怎麼上來的?又得罪了什麼人?這人似乎還與雪家有仇,否則也不會在雪家大門口掛這麼一顆人頭來恐嚇示威。

“娘,現在最緊要的,是找出殺害二哥的兇手,否則,二哥怕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她一轉頭又是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仿若剛才無動於衷的人不是她一般。

而她口中死不瞑目的二哥,正懸在她身前陰惻惻地看著她。

這幾日他跟在雪疏桐身後,可算是將她的兩副面孔都瞧了個全面。

原來,他一直小心呵護的妹妹,是一個真正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枉他把她看得比自已的命還重要,現在看來,如此可笑!

雪疏桐覺得有一道強烈的視線在盯著自已,她敏銳地抬頭,環顧四周,卻什麼都沒發現。

那道視線,讓她渾身汗毛倒立,心臟一陣心悸。

雪夫人忽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嚇了一跳。

“桐兒,你二哥是與你一起去的青龍山脈,你們到底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你二哥怎麼就會身首異處呢?”

雪疏桐白著一張臉,強行壓下心中的不適,將先前給楚曄說過一遍的謊話再同雪夫人說了一次,並且還新增了一些細節,把雪夙鳶描述得更加罪無可恕。

雪夫人眼中恨意滔天:“這麼說,你二哥可能也是雪夙鳶那個孽障害死的?”

雪疏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我也不確定,畢竟這事太大了,萬一冤枉了妹妹怎麼辦?”

“怕她會被冤枉,那誰來心疼心疼我的沉兒!”雪夫人聲嘶力竭,隨即起身,喚出自已的靈器,頭也不回地衝向了青鳶園。

雪疏桐看著她終於離開,鬆了口氣,喚來了伺候的丫鬟。

“現在扶我回梧桐苑。”她還急著回去療傷呢,明日就是招生大會了,這傷不能再拖了!

那丫鬟聞言,面上浮現慌亂,夫人讓她們這幾日不要將梧桐苑的事情告知給五小姐,否則割了她們的舌頭。

可如今,五小姐自已要回梧桐苑,她要怎麼阻攔?

“小姐,夫人不是讓你待在她院子裡療傷嗎?如今你冒然離開,奴婢怕夫人怪罪。”

雪疏桐一個不輕不重的眼神掃了過去:“我現在還命令不動你了是嗎?”

她說話的嗓音還是那般輕軟,丫鬟卻無端感覺到了一股涼氣竄上後背。

“不,不是,只是……”

“不是的話就照著我說的去做,娘那裡我自會解釋。”

丫鬟無法,只能扶著她去了。

梧桐苑距離雪夫人的院子比青鳶園更近,用不著幾步,雪疏桐便到了梧桐苑門口。

她看著院子裡的一片狼藉,驚得差點要說不出話來。

“這是怎麼回事?梧桐苑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的聲音再維持不了往日的溫和,尖銳的質問將那丫鬟嚇了一跳。

丫鬟支吾著還沒回答,梧桐苑裡便跑出來兩個雪疏桐的貼身丫鬟。

雪疏桐差點沒將兩人認出來,因為她們兩個的頭都腫得像豬頭一樣。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嗚。”

兩個丫鬟添油加醋地把昨天雪夙鳶的歹徒行徑控訴了一番,末了,其中一人還不忘道。

“雪夙鳶昨日還說了。”

雪疏桐的臉色現在陰沉得可怕:“她說什麼了?”

丫鬟嚥了咽口水,顫著聲音道:“她說,小姐要是再拿她的東西,她就讓小姐拿命來還。”

‘咔嚓’雪疏桐生生將門框抓出個大洞。

雪!夙!鳶!

……

青鳶園,雪夙鳶剛吃完早膳,正躺在昨日從梧桐苑挖來的百花樹上。

雪夫人氣沖沖地拎著劍殺了進來。

“雪夙鳶!你給我出來!”

雪夙鳶垂眸看著樹下的人,眸中隱有睡夢被打攪的不悅。

“出來了,然後呢?”

雪夙鳶的聲音涼涼地從樹上飄了下來。

雪夫人一抬頭,就見著她好不愜意的姿態。

“沉兒是不是你殺的?”雪夫人這話雖是問句,但她的神態卻肯定得很。

雪夙鳶輕笑一聲,笑雪夫人發現了真相,但她嘴上卻道:“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除了你,沒有人會這麼喪心病狂,也沒有人會這麼仇恨雪家!”

雪謹沉的頭被掛在雪府大門口這件事,雪夫人的想法和雪疏桐是一致的,都認為這個人必定是恨透了雪家,才會做出這種羞辱和恐嚇的事情來。

雪夙鳶在樹上歪了歪頭,覺得她這個說辭非常有意思:“哦?那你不妨說說,我為何要這麼仇恨雪家?”

“這還用說麼?你……”雪夫人聲音一滯,沒再說下去。

雪夙鳶卻替她接下去了:“因為你們待我不公,因為你們得了我給的好處卻還想要我的命,因為你們才是那個喪盡天良忘恩負義的鼠輩。這個理由如何?是不是很很貼切?”

雪夫人大口喘著粗氣,瞳孔微縮。

但她怎麼可能會承認這些:“所以沉兒真的是你殺的!”

“不是。”雪夙鳶回答得很乾脆,半點不帶心虛。

要不是那頭是雪夙鳶要琰陽親自去掛的,他都快要相信雪夙是清白的了。

“敢做不敢認,算什麼英雄。”他小聲逼逼著。

雪夙鳶輕輕掃了他一眼:“你敢做敢認,現在就站出來說那頭是你掛的啊。”

琰陽撇了撇嘴:“她問的又不是誰掛的頭,關我什麼事?”

“你都說了不關你的事了,那在這多什麼嘴?是我最近變仁慈了麼?皮癢癢了?”

琰陽不吭聲了。

樹下的雪夫人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嘴中反覆唸叨著:“那是誰殺了我兒……”

說罷,她又抬頭看向樹上的雪夙鳶,眼中迸發了濃重的厭惡和恨意:“是你!一定是你!你早就死了,你現在化成厲鬼索命來了,先是害了我的驍兒,現在又不放過我的沉兒。我要殺了你!”

她舉起手中的劍就朝著樹上的雪夙鳶砍去。

她已婚多年,婚後便將心思都花在了操持家事和養兒育女上,修為再無半分進步,仍舊是個二級靈士。

雪夙鳶往後一仰,翻身下了樹,叫她一劍劈了空。

樹上百花被她斬下不少,紛揚而下,落了一地斑駁。

雪夙鳶抬手,那些花瓣便如同活過來一般,紛紛從地上飛騰而起,射向了又一劍砍來的雪夫人。

“夫人有功夫在這抓著我不放,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每次你的兒子都是與雪疏桐在一起的時候遭的難,怎麼偏偏不見她出事,反倒是你的寶貝兒子,一死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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