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雪之下雪乃抬起手看了眼手錶,說道:

“灰姑娘的魔法失效的時間是午夜12點。”

“你的魔法馬上就要失效了。”

而川崎沙希則是輕笑道:“魔法失效了,不就快要迎來大團圓的Happy End了嗎?”

“這個可說不準呢。”

“ 洋娃娃公主,等待著你的,說不定是Bad End呢。”

而由比濱結衣則是一臉懵逼側過頭小聲問道:

“我說...她們在說什麼啊?”

“我們這個年紀是不允許在深夜工作的。”

牧白輕聲說道:

“雪之下部長是在懷疑川崎謊報了年齡。”

“誒...那直接說不好嗎...”

這時,雪之下雪乃接著說道:“所以呢?你還沒打算收手嗎?”

“你說呢?”川崎沙希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見狀,由比濱結衣勸道:

“我說啊...川崎同學。”

“我也有因為想賺錢去打工的時候,但也不至於隱瞞著年齡來這裡打工啊...”

“沒事,我只是需要錢而已。”

“啊,這點我明白。”比企谷八幡附和道。

“切,能說出‘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這種話的人能懂什麼?”川崎沙希輕蔑地說道。

隨手又拿起了個玻璃杯。

“人生漫漫,我可不是為了要出去玩才賺錢的,那也太蠢了。”

川崎沙希有些無語的撇過了臉,“請不要拿我和那些白痴比。”

“你們也是,淨會說些大道理,難道能給我準備好錢嗎?”

“我家裡人沒辦法給我的東西,你們能給我嗎?”

聽見這話,雪之下雪乃說道:“這樣就夠了,沒必要再聽你胡扯...”

聞言,川崎沙希秀眉微蹙,“喂,我說。”

“你老爸是縣議員吧?”

“出生在那種富人家,又怎麼會理解我這種情況啊?”

聞言,雪之下雪乃手一抖,手旁的高腳杯忽的倒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清響。

澄澈的酒水順著木桌上的紋路緩緩爬到了她的手上。

有些清冷...

見狀,牧白輕輕扶起了高腳杯,隨後取出一條手帕遞給了有些情緒有些激動的少女。

“謝謝。”雪之下雪乃接過手帕擦了擦手。

牧白點了點頭,而後扭過頭冷冷的看向了面前的川崎沙希,說道:

“川崎沙希,我知道你所謂的無法理解是什麼。”

“你所謂的無法理解,不過是你認為,在你為了下一頓吃什麼而努力思考的時候,雪之下可以開心的吃著大魚大肉。”

“也不過是你認為,在你為了喜歡的東西存錢的時候,她可以大手大腳的買下。”

“更不過是你認為,在你為了未來而感到迷茫的時候,她可以因為家的背景而平步青雲。”

“真好笑,川崎沙希,你又知道些什麼?”

“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評判她的生活?”

見狀,雪之下雪乃輕聲說道:“牧白君,我沒事的。”

而這時,川崎沙希也是火大了,她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那你呢?!身為她的狗腿子的你又知道些什麼?”

“一口一個部長,部長叫著,你又能理解什麼?”

“你一個能坐著高檔汽車上下學的富人又能理解什麼?”

聽見這話,雪之下雪乃猛然的站起了身,玉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啪!---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著,顯然也是被氣到了。

但緊接著她便是意識到了不妥,微微做了個深呼吸,說道:“抱歉,我失禮了。”

隨後便扭過頭看向牧白說道:“牧白君,我們先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好。”牧白輕輕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

輕輕拍了拍某個死魚眼少年的肩膀。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力道,比企谷八幡抬起頭看向了身旁的少年。

一雙死魚眼透露著不盡的腐氣。

【就知道把爛攤子推給我。】

看著他的表情,牧白嘴角微微揚起,隨後扭過頭看向了雪之下雪乃,“走吧,雪之下部長,我們回去。”

“嗯。”雪之下雪乃輕輕的點了點頭。

....

兩人就這麼結伴著緩緩走出了酒吧,走出了這座高樓。

一路上默默無言。

大街上,清涼的夜風呼呼的吹著,捲起地上的塑膠袋四處奔跑著。

看著不遠處的塑膠袋一會跑到馬路旁的廣告牌上,一會貼在七彩的霓虹燈上。

少年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真有意思啊...”

聞言,少女扭過頭看向了他,“還以為牧白君一路上這麼安靜,一直不說話是生氣了。”

“結果是我想多了嗎?”

“哈,雪之下部長,你這可就真的有點小瞧我了。”牧白笑了笑,“我可不會在意這些。”

“是嗎?”少女輕輕的點了點頭。

隨後便是站住腳步,架起了手,彷彿是在思考著什麼。

見狀,牧白扭過頭看向了少女,有些疑惑,“怎麼了嗎?”

聞言,雪之下雪乃抬起頭看向少年,說道:

“牧白君,我之前都沒怎麼在意過。”

“但一直讓你叫我‘部長’,是不是不太好....”說著,她微微皺了皺眉。

而牧白聽見這話也是愣了愣,還以為川崎的話,雪乃並不會搭理。

但她居然很在意這個嗎?

想著,他便是笑道:

“雪之下部長,我作為你的部下,不叫你部長叫你什麼?老大嗎?”

聽見這話,雪之下雪乃有些沉默,“....難道愚人君的腦子裡就沒有什麼正常的稱呼嗎?”

“比如呢?”牧白看著面前的少女問道。

他還挺好奇,雪乃能給出什麼稱呼的。

聞言,雪之下雪乃沉默了一會,“比如....雪之下?”

“不是,這也太生分了吧?咱們作為朋友,至少多少都要有些特殊稱呼吧?”牧白有些無語,“你還管我叫愚人君呢。”

聽見這話,雪之下雪乃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可從未說過我們是朋友。”

聽見這話,牧白挑了挑眉,“但我們就是朋友不是嗎?”

“你想啊,我們一起做過料理,一起吃過飯,一起逛過街,一起玩過抽鬼牌。”

“如果這都不算是朋友的話,什麼是朋友?”

聽見這話,雪之下雪乃愣了愣。

好像....有道理....

見狀,牧白笑道:

“對吧?其實我們不止是朋友,還是關係不錯的那種。”

“所以‘雪之下部長’這個稱呼就挺好的。”

“可...”雪之下雪乃還是想說些什麼。

而這時,牧白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打斷了她。

牧白看了眼來電人,隨後接通了電話。

“處理好了嗎?”

電話那頭,比企谷八幡無語的說道,“你下次再把爛攤子推給我,小心我不幹啊。”

“好啦,這次麻煩你了,回頭請你喝MAX咖啡。”牧白笑了笑。

聞言,比企谷八幡說道:“約好了,五點半在WAC便利店見面,你們記得來。”

“知道了。”牧白結束通話了電話,接著對著有些疑惑的雪之下雪乃晃了晃手機,

“好了,五點半我們去一趟WAC,到時候和她好好談談。”

“嗯。”雪之下雪乃撇過頭,輕輕撫了撫白皙的手臂,“剛才的話題,...”

而她話還沒說完,一件黑色的西服便是輕輕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做什麼?”她有些疑惑的扭過頭看向了身旁的少年。

“朋友之間,互相穿件衣服很正常吧?”牧白笑了笑,“我現在很熱,麻煩雪之下部長先替我披一會。”

說著,他便轉過身直接朝著遠處走去。

聞言,雪之下雪乃微微皺了皺眉,伸手便想取下身上的西服。

可手在觸碰到西服的袖口時,卻感受到了一絲溼潤。

....是她剛剛推倒的那杯酒...

想著,她微微皺了皺眉,抬起頭看了看不遠處,站在霓虹燈下盯著塑膠袋看的少年。

抿了抿嘴,而後默默緊了緊身上這件溫暖的衣服。

既然是因為自已沾上了酒的話,那就勉強的替你收著吧...

明天洗完還你。

想著,她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緩步朝著少年那邊走去...

.....

翌日,清晨。

WAC便利店內早早的便聚了一堆人。

看著坐在桌旁的少年,川崎沙希不禁有些意外。

“大志...這個時間,你怎麼會在這?”

“這個...我還想問你呢...”川崎大志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姐姐,都這麼晚了你在做什麼啊?”

“這和你沒關係吧?”川崎沙希淡淡的說道。

“這樣啊。”牧白笑了笑。

“川崎沙希,就讓我們來猜猜,你為什麼要打工,又為什麼需要錢吧。”

說著,他扭過頭看向了大志。

“大志,你上初三之後家裡有什麼特殊的變化嗎?”

聞言,大志想了想,“初三之後,我開始上補習班了。”

聽見這話,由比濱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為了弟弟的學費啊。”

而牧白聞言卻是笑道,“很遺憾,答錯了。”

“補習班是四月開始的吧?”

“如果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話,無論如何,川崎家都應該解決了大志的學費才對...”

說著,他扭過頭看向了雪之下雪乃。

見狀,雪之下雪乃撫了下耳畔的髮絲,“但很顯然,需要學費的人不只是弟弟一個人而已。”

“沒錯,”牧白輕笑道,“因為總武高是升學學校,所以到了高二之後還想繼續上大學的人也有不少。”

“而這其中,除我之外的大部分也都開始考慮參加補習班了。”

聽見這話,大志也是醒悟了過來,扭過頭看向了川崎沙希,“姐姐....”

見狀,川崎沙希嘆了口氣,“唉,所以我說了,你不需要知道這個。”

這時,比企谷小町卻是舉起了手。

“那個,我能說句話嗎?”

“我家也是父母都在工作來著。”

“因為我小時候,很討厭回家以後家裡沒有人,之前還離家出走過。”

“但到最後來接我回家的卻不是爸爸媽媽他們,反而是歐尼醬。”說著,她開心的笑了笑。

“而且自那以後,歐尼醬就每次都幫我先到家了。”

“所以我一直都很感謝歐尼醬的。”

聽見這話,雪之下雪乃說道:“早回家是因為比企谷沒朋友吧?”

聞言,比企谷八幡多少有些無語,“喂,為什麼你會知道啊!你是雪基百科嗎?”

“啊...這個其實我也很清楚的啦。”

比企谷小町笑了笑,“只是覺得這樣說,顯得對小町來說,歐尼醬的得分很高嘛。”

聽見這話,川崎沙希有些不耐煩的看向了她,“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而比企谷小町聞言則是不慌不忙的說道:

“就像紗希姐姐不想給家人添麻煩一樣,我想大志也是一樣不想給紗希姐添麻煩的。”

“要是紗希姐姐能明白這一點的話,我想做弟弟的也會很開心的。”

這時,川崎大志也是跟著補充道:“嘛,我也是這樣想的。”

見狀,川崎沙希皺了皺眉,而後再次嘆了口氣。

而這時,比企谷八幡卻是問道:“川崎,你知道獎學金這回事嗎?”

...

一會後,大街上。

看著逐漸遠去的川崎兄妹,雪之下雪乃架著手說道:

“所謂的兄弟姐妹就是這樣的啊...”

“可能吧,”牧白聳了聳肩,“或許正因為彼此之間互相在意,所以才會如此吧。”

說著,他扭過頭看向了店內某個正在開心的吃著餅乾的銀髮小女孩。

見狀,比企谷八幡說道:“這種事,難道不是因人而異的嗎?”

“相互之間,也可以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啊...”

說著,他也是扭過頭看向了店裡的某個黑短髮少女。

聽見這話,雪之下雪乃和牧白也是點了點頭,

“是啊...這個我很能理解....”X2

隨後便互相對視了一眼。

見狀,牧白輕輕的笑了笑。

而雪之下雪乃則是撇過了臉。

...

回家路上。

比企谷八幡和比企谷小町正聊著天。

“對了,哥哥你做到了呢。”

“做到什麼?”

“和由比濱姐姐交朋友啊,我一開始還擔心你會因為,是由比濱姐姐的狗害你住院的,而不願意搭理由比濱姐姐呢。”

“現在看來,似乎還挺不錯的,骨折一次腿,換來這麼溫柔的一個朋友什麼的...”

聽著比企谷小町的話,比企谷八幡的腳步漸漸停了下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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