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幾人回到料理教室,看著桌子上的黑色餅乾有些沉默。

這傢伙哪來的勇氣,說自已要給我們見識自制餅乾的。

三人都拿了一塊嚐了嚐,雖然牧白已經知道答案了,但是樣子還是得做一做的。

雪之下雪乃和由比濱結衣剛把餅乾放進嘴裡,臉色就變了。

“這就是你要給我們見識的真正的自制餅乾嗎?”雪之下雪乃無語的問道,這個和由比濱的有什麼區別?

“根本不好吃..”由比濱吐槽道。

“是嗎...”比企谷八幡有些失落的拿起桌子上的餅乾,“抱歉,我這就拿去倒掉。”

“等...等下!也不用丟了吧。也沒有那麼難吃啦。”由比濱結衣說著拿起手中的餅乾丟到了嘴裡。

聽見這話,比企谷八幡轉過身,抬起那碟餅乾說道:“嘛,這個其實是你做的餅乾。”

“怎麼回事?”雪之下雪乃有點疑惑。

“這是我的朋友的朋友的親身體會啦,曾經有個女生有事沒事就找他搭話。”

“她絕對喜歡我吧!我...不對,他當時就有了這種想法。”

“然後他就下定決心問道,‘你喜歡的人是誰啊?告訴我縮寫就行’。”

“那個女生不好意思的說出了她喜歡的人的首字母,卻巧合的和我..啊不,他的名字重合了,於是他興奮的問道‘是我嗎?’然後她就再也沒搭理過那個男生。”

“等一下,你的這段親身經歷...”雪之下雪乃嫌棄的說道。

“都說了是我的朋友的朋友啦!”比企谷八幡反駁道。

“好吧,所以它能說明什麼道理呢?”雪之下雪乃有點無語。

“也就是說,男生都是很單純的,你和他說話他就會誤會,你如果告訴他這是你做的餅乾,他就會高興。所以不好吃也無所謂。”

“總之,你只要讓他知道你有多努力,就可以打動他了。”

“真是這樣嗎?”雪之下雪乃看向了一旁的牧白。

牧白拿起一塊餅乾丟到嘴裡說道:“他的這個說法其實沒什麼問題。”

“主要是,一般的男生都不太在意這些,平常就沒有什麼人會給我們送禮物。所以收到禮物的時候都會很開心,即使對方送的東西自已可能用不上也無所謂。”

“所以說,男生真的是很好滿足的生物,這也是為什麼有的男生會被女生騙的團團轉的原因。”牧白補充道。

聞言,雪之下雪乃點了點頭。

“那....小企,也有被打動嗎?”由比濱結衣突然問道。

“有啊,動的超厲害呢。”比企谷八幡笑道。

聞言,由比濱結衣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那麼,怎麼辦呢?由比濱。”雪之下雪乃問道。

由比濱結衣笑了笑說道,“那,我就用我的方法來試試看吧!”

“謝謝你啊,雪之下。”

放學回家的路上,雪之下雪乃和牧白並排走著。

“剛剛,由比濱結衣的委託,那樣做就真的可以了嗎?”雪之下雪乃問道。

“還在在意這個嗎?”牧白問道。

雪之下雪乃點了點頭,說道:“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想要提高自已,就應該不斷地挑戰自已的極限。這樣對由比濱的成長才會有幫助。”

聞言,牧白不禁想起了大老師說過的話,努力不會背叛自已,但卻可能會背叛夢想。

努力不一定能實現夢想,但只要有努力過的事實,就可以安慰自已。

他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吧,單論這次委託來說,雪之下部長,你的想法並沒有任何的不妥,或者應該說是最優解。”

“不過,你想想啊,由比濱結衣的委託是讓我們教她做餅乾,但她做餅乾的目的是幹什麼?”

“為了感謝某人。”雪之下雪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她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牧白說著。

“在乎山水之間也...”雪之下雪乃接話道。

牧白看著已經明悟的雪之下雪乃笑了笑。

“但我並不認可這樣的做法。”雪之下雪乃繼續說道。

“如果總是這樣做的話,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解決了,這只不過是在教導由比濱如何去逃避問題罷了。”

牧白點了點頭,也沒有否認。

其實他心裡還是比較偏向大老師的做法的。

因為這樣確實可以有效的解決問題,但雪乃的做法也沒有問題。

或許有問題的一直都不是他們。

“如果讓你來做你會怎麼做?”雪之下雪乃又問道。

“我嗎?”

牧白想了想說道:“我倒是覺得由比濱結衣的餅乾做的已經可以入口了...”

聞言雪之下雪乃扭過頭看向他,面色古怪,“果然,變態君的愛好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呢。”

他笑了笑,“人們的一日三餐,最初的目的不過是用來果腹,讓自已活下去的,不是嗎?”

“他們將適合用來果腹的東西叫做食物。”

“而當人們逐漸開始富裕,他們品嚐到了各種各樣的食物,於是按食物的可口程度給食物劃分了新的型別。”

“那些能夠讓人在果腹的過程中享受到快樂的食物被稱作美食。”

“然後呢?”雪之下雪乃有點好奇,這個傢伙想說什麼?

“由比濱結衣做出來的餅乾,雖然醜了點,難吃了點,但是也沒有毒不是嗎?”

“所以你覺得那種東西算得上食物?”

牧白點了點頭,反問道:“難道不是嗎?”說著他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餅乾丟入口中。

“你帶出來了?”雪之下雪乃是真的有點震驚。

“浪費糧食是可恥的行為不是嗎?”

雪之下雪乃:“.....”

“人們把磨鍊人體的訓練叫做修煉,歷經苦難的修煉叫做磨鍊。”

“人們總說,‘只有當你經歷過絕望才知道什麼是生活的真諦’。”

“所以只要我經歷了天下所有難吃的東西的磨鍊,這天下就沒有難吃的東西了。”牧白笑道。

同理,只要我過過比這更痛苦的生活,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對自已來說痛苦的生活了。

“你這傢伙..”雪之下雪乃被整無語了,她真沒想到他要說這種話。

就這樣,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回到了公寓,乘上了電梯,然後在牧白的樓層分別。

電梯門緩緩合上,牧白和電梯裡的雪之下雪乃揮手告別。

電梯門合上後,牧白笑了笑,今天,也是令人開心的一天。

而另一邊,電梯裡的雪之下雪乃回憶著一路上牧白說過的話,“‘只要經歷了天下所有難吃東西的磨鍊,這天下就沒有難吃的東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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