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京華打扮得端莊貴氣，去學校為沈霜凝請假。
張京華直接去班主任辦公室。她從來沒有見過新班主任，只是從沈霜凝那裡聽說，李老師因為品行惡劣被開除，新來的班主任姓張，是一位男老師。
幾個班的班主任中，只有一班班主任是男老師，張京華一眼就看到他。
她走過去，笑容滿面： “張老師您好，我是沈霜凝的母親。”
張老師站起來，點頭問候： “霜凝媽媽您好，麻煩您寫下沈霜凝同學請假的原因，並簽字。”
張老師清楚沈霜凝不適合繼續留在學校，不僅會影響沈霜凝自已，也會影響其他學生的學習。
他叮囑道：“霜凝媽媽，高考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在家監督好她的學業。”
張京華昂起頭，驕傲地回答： “我們家霜凝不需要我的監督，她非常自覺。”
張老師是沈霜凝被毀容後才開始接手一班，他的印象中，沈霜凝總是上課走神。
“張老師，您最近有考試嗎？”張京華問道。
“上週剛做完一次月考。”
張京華期待地問：“那我們家霜凝考了第幾名？沒有掉出年級前五吧？”
以往，沈霜凝第一次考試能都保持在年級前五，不會跌出前十名。在家休養的這段時間，沈霜凝也從來沒有耽誤過學習。
“她這次可能因為請假耽誤了學習進度，退步很多，年級排名已經跌出了前50名。”
“什麼？”張京華愕然，不可置信驚呼，“怎麼可能？”
張京華無法接受沈霜凝的失敗，她明明一整天都把自已鎖在房間裡學習，為什麼會考得稀爛？
她很快就找藉口自我安慰，沈霜凝的臉受傷了，情緒不穩定，影響學習狀態也可以理解。
想到這裡，張京華也問道：“老師您知道沈墨雪的成績嗎？”
儘管沈墨雪不是一班的，但張老師也知道沈墨雪這次月考考了第一名，又想到學校最近瘋傳沈墨雪也是沈家的女兒，張老師以為張京華是在關心沈家的另一個女兒。
他拿出年級排名單，“您可以看下這次月考的年級排名。”
張京華從第100名的位置開始往下看，一直看到第300名都沒有找到沈墨雪的名字，嘴角逐漸露出諷刺的笑。
“沈墨雪都沒有考進年級前300嗎？”張京華無不得意地問。
張老師怔愣，後面正在備課的蒙老師搶先提醒道：“這位家長，請您往前看。”
張京華順著排名一路往前看，越看神情越緊繃，直到在第一名的位置看到沈墨雪的名字，張京華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沈墨雪每門科目的成績都接近滿分，科科名列年級第一。
蒙老師調整一下眼鏡，繼續說： “沈墨雪同學每次考試成績都排名年級前三，上個月代表學校參加全國高中數學競賽中，也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績，並創下紀錄。”
張京華仍然搖頭，不願意相信， “這不可能，她在鄉下時不是門門考試不及格嗎？怎麼會突然一下子成績變好了？”
張老師和蒙老師互換一個眼神，兩人都看出來，張京華應該不是沈墨雪的生母。
張老師適時改變話題： “霜凝媽媽，請假流程已完成，您可以先回去了。”
張京華也是個臉皮薄的人，她放下成績單，尷尬地離開辦公室。
不過，她沒有立即離開學校，而是去到十班教室。
“沈墨雪，出來！”張京華站在教室門口。
杜思維正在收拾課本，她看一眼張京華，“那不是沈霜凝的媽媽嗎？”
沈墨雪並沒有理會張京華，繼續慢慢收拾課本。
“墨雪，我們別理她。”杜思維也知道來者不善。
沈墨雪並不關心張京華對她的態度。在她的記憶中，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張京華都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五分鐘後，沈墨雪和杜思維慢慢悠悠走出教室。張京華仍然雙手抱臂，端著架子站在樓梯口等沈墨雪。
沈墨雪將飯盒遞給杜思維，說道：“你先去食堂等我。”
杜思維擔心沈墨雪會被欺負，但轉念一想，似乎沒有人可以欺負沈墨雪。
“我只給你一分鐘，有什麼事快說。”沈墨雪漫不經心地開口。
張京華瞪著沈墨雪，“沈墨雪，這就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
“我是你的什麼？”沈墨雪揚起眉毛，毫不客氣地打斷張京華，“張女士，我跟沈家已經斷絕關係，你沒有資格對我說教。”
陽光落在沈墨雪的臉上，格外耀眼，就連張京華也不得不承認沈墨雪非常漂亮。
看著這張臉，張京華總會想起那個她永遠都贏不過的女人——沈墨雪的生母。
張京華緩一口氣，皺眉問：“沈墨雪，你怎麼還在學校？”
“我為什麼不能來學校？”
“你是盧總的情人，應該老老實實陪他。”
沈墨雪嘲諷地笑， “誰說我是盧總的情人？”
“如果你不是盧總的情人，他為什麼肯為你花那麼多錢？”張京華的眉頭皺得更深。
這一刻，她察覺到不對勁。她從沈迪口中得知，躍動影視願意出資贊助沃克地產，但要求是把沈墨雪的戶口遷出沈家。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以為盧總看中了沈墨雪，要把沈墨雪收做情人。
在此之前，她並沒有想太多。不過，當沈墨雪提起這件事時，張京華就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張京華，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我會離開沈家，我不需要依靠沈家。在我眼裡，沃克地產只是一家小公司。只要我願意，我隨時都可以讓它破產。”
沈墨雪收購維斯地產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打壓沃克房地產。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為了賺錢，她知道哪些地區的房價會在短時間內飆升。
張京華忍不住冷笑：“沈墨雪，你只是一個高中生，有什麼能力對抗沈家？”
“你很快就會知道。”沈墨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這笑容讓張京華不寒而慄。
她對沈墨雪的態度感到憤怒，又追問：“所以你離開沈家都是事先設計好的？”
沈墨雪不打算再隱瞞， “從回到沈家的第一天我就開始謀劃，你們的虛偽令我作嘔。”
“沈墨雪！”張京華臉色陰沉。
沈墨雪看看手錶，她不想再和張京華浪費時間，“如果你是為了沈霜凝的事來質問我，你可以去我們學校的論壇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墨雪說完之後，就不再理會張京華。
聽到沈墨雪的話，張京華愣住。
論壇？
等張京華反應過來時，沈墨雪已經離開。
回家路上，張京華立刻註冊了一個賬號登入論壇。
首頁幾乎每一篇帖子都是罵沈霜凝的，張京華皺起眉頭，一個個點進檢視。
綠茶，白蓮花，兩面三刀……
風向一面倒，沒有一個人出來維護沈霜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