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系統聲音乍現,宋清時腦中一片嗡鳴,不知是怎麼一回事。系統起初發出一陣警告後,就突然消失不見,到現在才出來……

但…現在它出現的原因是什麼?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何將自已牽扯進來,她一無所知。

不論問什麼,給她的答案只有一句“系統檢測中”,不見其他回答,端得是個故障的機器。

但即便是這般,宋清時仍是魂不守舍,心裡充滿了顧慮。

擔心怕趙思思一行人看出端倪,她強撐著、控制自已的狀態和表情,在系統突然不斷報檢測進度之時,一把揪住了衣服一角。

10%…50%…87%……

不斷無情冷酷地宣告她未知的走向,好不容易積累的安心自在的感覺,沒想到在系統一出現時就可以那麼簡單地消失不見,連廢墟都不曾見,就可以直接化為灰燼般。

在這個世界,她原來一直都是一株無根的浮萍,安穩的日子過久了她都要忘記了她不屬於這裡,她是從十年後的另一個世界過來的。

叮鈴——

90%……

下課鈴和進度讀條的聲音一起響起,奏出了現實與虛擬荒謬的交錯感。

她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快速收拾書包,丟下一句“我還有事就不和你一起走了”逃也似的走出了教室。

這已是她的極限,她所能控制的理智就僅存於此,為了讓陳越放心,讓每天都陪著她一起吃飯的叔叔阿姨放心,而不是悄無聲息地離開、突然不見。

“她這是怎麼了?”趙思思見宋清時這般反常離開,有些疑惑,“因為丁佳嗎?”

怎麼都不像啊……

一下課就被一句話安排下去的陳越雖沒有說話,但也覺得奇怪,沒有說什麼。

只是在出校門,掏出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爸,清時今天有事,可能會晚點回去吃飯,你們先吃吧不用著急……”

他所能做的只有在原地默默留好一盞她熟悉的燈,即便誰都不知道。

*

宋清時跑出校門時,腳步頓住了,方向一轉,朝紙條上寫的地址走去。

說來也巧,前幾年她還來這外出取證過,那地方涉及了一個大案子。

有人特意開了一個檯球場做生意打掩護,實際是為一個汽車配件廠負責人搭線以次充好,從中牟利。一明一暗、互相勾結了近十年,直到後來出了很嚴重的車禍事故,有記者暗中採訪才發現了其中的端倪,將這事揭露了出來,擺在明面上。

當時是她跟隨師父參與的第一個大案,還只是一個還未經歷社會毒打的小姑娘,師父有意無意間放手、讓她全程參與甚至主導關於案件的整理詢問,他在旁協助提點。

這真的算是印象深刻,畢竟那…是個大她三歲的男人,身上就牽扯了無數的利益生死,被捕時也是一臉無畏、勢在必得,毫無窮途末路之感。

算算時間……這裡的檯球場應該還沒有被當成掩人耳目的工具,時間再早也會是在半年後。

眼前的路和她記憶中的沒差,十年過去好似什麼都沒有改變。

背後的天空早已暈滿了顏色,太陽漸漸落下帷幕,下面留有一線薄霧,那細碎的光恰透過薄霧映在宋清時的腳下,她腳步不停、直踩在淺淺的水坑上,上面濺起了不小的水花,光也留在了那,無法再跟進一步。

這處仿若另一方天地,水坑那頭吵吵嚷嚷,而這邊安靜得有些詭異,旁邊屋簷下的水滴因重力落在地面,嘀嗒嘀嗒。

不知是她的心理作用還是怎的,她聽見了幾聲悶哼聲,似在刻意隱藏。

她停下了往前走的腳步,看了眼時間:下午六點五十分。不會有店子在這個時候關門,但這裡卻是一個人都沒有外出走動,店門也是緊閉狀態,像是有人特意清了場。

她還是不放心,暗自思忖,記憶裡檯球場和汽車工廠合作在一年後,但她無法得出在這個時候的檯球場附近就一定十分安全的結論。他們之間的合作可以維持十幾年之久,就可以肯定那人很放心檯球場,周遭是他的眼線和同夥,而手下的勢力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培養出來的,合作也不是突然展開的,背地裡來往了多次才會做出選擇。

那麼這裡……

該死!

宋清時在心裡暗罵一聲,恨自已實在是太糊塗了,沒想到還會有這層可能性出現。

她馬上轉身準備跑出去,剛抬腳向前,就聽見了一個嘶啞的男聲,

“誰?”

宋清時僵住了片刻,不敢回頭看,只能隱約聽到身後轉角處有衣服的摩擦聲,不時會有幾聲悶哼。一陣風從她後面吹來,絲毫沒有以往舒服清爽的感覺,她感到的只有刺透心底的寒,她覺得自已很快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到了她的鼻腔,她的眼前剛好是未盡的夕陽,將天空割裂開來,外邊的車不斷駛過沒有停留,車燈閃起的光躍進她的眼睛裡,撲騰幾下又消失不見。

竟有一種荒誕的美感,她不合時宜地想著。

“系統檢測已完成。”

“什麼情況?”

“宿主當前危險值不足20,請小心行動。”

宋清時本不期望自已的問題得到解答,但沒想到系統可以給出這樣一個數值,倒是有些驚喜。

不足20,還有剛剛的血腥味……

後面大機率只有他一個人,而且那人還處於受傷狀態,所以他的聲音才會那般。

真是天助我也!宋清時在心裡慶賀,卻還是不作聲,開始往外面跑去。

“小心行動!小心行動!”系統警報聲響起,絲毫不見停的意思。

剛疑惑這種情況有什麼好小心的,膝蓋後窩猛然被一個不知名的東西一擊,她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又因跌倒時沒有一點緩衝,手直接擦在混雜著一些沙礫石子的地上,血很快就流了出來。

後面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宋清時清楚地聽到了他走路一輕一重的聲音。

她很難再起身,只好略微移動屁股轉身看清他的樣子。她悲觀想著:死之前總得看到害自已的人是誰吧,要不然可太慘了……

他傷得很重,額頭上有個明顯的傷處,血流個不停,順著臉往下流,顯得狠戾的臉更添幾分淡漠狠絕,以至於宋清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上面。他眉毛很濃,左眉頭處有一道半指長的傷疤,再加上一頭寸頭髮型,整個人都寫滿了“不好惹”。再往下看去,那腿一瘸一拐地走著,顫巍巍往她這個方向走過來。

這……宋清時被他嚇得不自覺地往後挪動,手也開始往後移,就突然碰到了一個石頭。她這才知道原來那人是拿這個石頭打了她那可憐的膝蓋窩。

“別怕啊,我只是想打個招呼,跑什麼?”他右手還握著兩個不大不小的石頭,在手裡擺弄著。

說得這般友好,但宋清時瞧見的,只有那張不斷在流血的額頭、佈滿鮮血的右半張臉,和虛偽陰冷又帶著挑釁的笑容,就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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