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快和我來,你們算是問對人了!”

宋清時一行人在一條小水道旁邊看見了一個在洗衣服的大娘,提了一嘴採訪關於古鎮保護和歷史的相關事情,沒成想她直接熱情地丟下了手上要洗的衣服,一股腦放在了盆子裡,擱在大石頭上,示意他們跟上去。

“你們看這個,外面都鎖住了進不去,但從這個門縫裡可以看見裡面的大概樣子。說起這屋啊,我就想起那老趙一家,我和你們說啊,他們家那孩子可真是了不得……”

“之後上班有出息了,諾,就把他們接走了,剩下這屋子,不得不說啊,我們這……”

宋清時見走向有點不對,想上前插句話都插不進去,在那大眼瞪小眼,在必要的時候還得回應大娘熱切的眼神問候,跟著大娘瞭解每個屋子背後的主人和孩子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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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等了很久了,可得讓我好好說說。”

這邊丁佳三人也來到了書記辦公室,見他們來了,就招呼大家坐下,又自已整了整衣領,清著嗓子:“我們這個古鎮呢,被評為省一級保護單位,最近也在嘗試開發旅遊業……”

“來,你們看看這個冊子,上面呢,有著一些床和牌匾的圖片,那都是從那時候留下來的,現在還有人用這睡著……”

“說到這裡,你們可能不知道,在我們旁邊的那個鎮子是很多抗日烈士犧牲的地方。那時候日本鬼子進犯,直接手起刀落,然後他們呢就在那伏擊,等著日本鬼子掉下陷阱,拼個你死我活……”

“所以啊,我這是很痛恨現在這風氣的,你在說那美國佬……”

“前幾天我去廣東,見到了很多黑人,有些呢,就在那耀武揚威的,但你們知道嘛,他們原本在非洲那過的是什麼日子……”

“而我們又以出國留學為傲,根本上還是我們不自信,沒有發展到位……”

許清宇的嘴角抽搐了那麼一下,他完全沒有料到這樣的走向,從古鎮歷史聊到對外國評價,現在又說到了自已寫的詩,還起身拿給大家展示獲得的獎狀。

在拿給大家觀賞的時候,書記就停了下來,本以為他的話都說完了,結果只是起身喝了口水,“先等等,我說得有些累了,你們先看著。”

丁佳這時示意喬佑然停下錄音,開始見書記都說了一些比較貼切的內容可以記錄一下,但語速太快內容太多了就開始錄音,沒想到說得越來越偏。

“你們錄了音?”書記眼尖,看見了就發問。

“那我剛剛說得肯定不太妥啊,那話可不能發出去了,整理擷取成文字稿倒也還行。這樣吧,你們先錄著,我重新說些符合社會正能量的,儘量不涵蓋我個人的強烈主觀色彩。”沒等丁佳回話,書記就想好了相關的對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喬佑然見這場面,默默從包裡掏出了充電寶,給自已的手機充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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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僵局打破的原因非常戲劇化,但放在當時的場景中想想又會覺得很符合認知:大娘帶著宋清時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直遛到了書記辦公室這邊。

一踏進去,就可以看見許清宇三人在辦公桌和書記滔滔不絕的狀態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而這邊的三人見宋清時一組到來,後面還跟了個一臉激動的大娘,也開始頓悟。

雙方的現狀就是一整個“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在心裡直呼著“同是天涯淪落人”,但見兩位被採訪者如此投入,他們也不好出聲打斷多說些什麼。

“那個,書記,大娘剛好提到村裡關於一些村民進城的事情,那擱置下來的房屋又該怎麼辦?還有,如果要適當開展旅遊業,那現在村民養雞養鴨的一些圈養問題又該怎麼解決?”陳越見書記和進來的大娘打著照面、沒有再說了,就趁機開口、搶佔著先機。

“哦哦哦,你這問題問得好啊,小娃子前途不可限量。這個事情呢,我們要和上面一起來商討,畢竟也是……”書記聽後,讚賞地看了一眼陳越,然後斟酌著開口回答。

宋清時和許清宇兩邊的人都齊鬆了一口氣,心想著事情終於算告了一段落。

沒成想——

“說起這個,我想起我們這打算打造一個農具農活研學基地,現在在籌劃,要不我帶你們看看去,你們算是第一個體驗的了!”書記突然這麼提起,哈哈笑著,直接站了起來,就要出門給六人帶路。

“這多好啊,來來來,去我們地裡看看,正巧我家那老頭在地裡呢,可以教你們一些農活常識。別的不提,我家那孫啊暑假回來真是五穀不分、啥事都不會做,現在的年輕人真要懂一點,學學好吶!”大娘在門口要離開時聽見了,就發出感慨,也不急著走了,嚷嚷著要帶著他們一起去。

大家在一邊為難地站起身,見計劃採訪完全被打亂了,看著宋清時。都明白並不是大家想偷懶、嫌髒不願意去,只是明天就要匯總相關採訪文字稿了,目前的內容與之前的預估內容實在是相差甚遠,現在又……

“先去吧,至於報告上面的內容稍作修改就是了,到時候我來改。”宋清時在去和不去間猶豫著,做出決定。她試著以一個許久沒有過的不功利、不講求目的的角度去想思考。

這很難,說出口的時候,宋清時也不敢去預設之後的報告該怎麼辦、學校的任務該怎麼去順利完成,畢竟組內提出要實地考察報上去後,校領導也是聽到了這個訊息比較重視,還開口要看成果,必要的時候要提交參加省級比賽。

但是當宋清時看見大家一起在地裡好奇幹著農活,感受到自已也難得在泥濘的地上體會到了一種踏實的感覺。她猛地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她總被預設的想法裹挾著,不斷擔心未發生的事情,開始到來的時候就擔心著高三的苦難要再來一遍,後來是為一些莫須有的想法和可能性而焦慮。自已這二十多年來好像一直都是緊繃著一根弦的,一直都是時間的“奴隸”,一直都是自身預設想法的“迫害者”。

她奶奶的,現在覺得自已好憋屈!宋清時可恨地想著,既然那樣都無法獲得經濟獨立和想要的生活,獲得的是每天拼案源和績效、累得和狗一樣,月末連買狗糧的錢都剩不下,那我為什麼還要那麼做,要瘋就瘋徹底點吧!真是夠夠的了,這要好好地活著還真是個奇蹟…該死的好學生心態害人不淺吶,我現在還不自覺地被它擺佈著。

這麼想著,她抓了一把土直接丟在了丁佳鞋上,當作是自已解放的號角,還沒等她在心裡直呼一聲暢快,只見丁佳一眼飛刀過來。

大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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