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洗完澡芭諾走到客廳沙發窩了上去。
“嗯……你這段時間去哪了？”陳響將果盤放到沙發面前的茶几上回想起剛剛他一身血還只穿雙拖鞋出現在自已面前，這不能不讓他有不好的猜想。
“睡覺。”芭諾探身拿起幾顆櫻桃吃起來。
“吃吧。”坐到芭諾身邊陳響脫掉t恤臉上帶著些許凝重。
芭諾吐掉核放在茶几上瞥向陳響，“你知道有什麼方法能把某個器官復原成完整的身體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陳響困惑眨眨眼。
“哦。驅魔師。”芭諾又拿起一顆櫻桃塞進嘴裡，冰冰涼涼水分很足牙齒刺破錶皮的感覺也很好。
“什麼啊驅魔師也不是啥都懂啊，再說我也就初中之前跟我爺學過一點後面一直忙學習就沒碰過了。”
“有實踐過？”芭諾乾脆抱起盤子一顆一顆吃起來。
“當然！要不是學業繁重以我的天賦一定能跟我爺一樣厲害。我記得初一的時候我們班有個同學突然得了重病好久沒來上學後來聽說他是中邪了我好奇就去了。”陳響見他吃得開心也拿起一顆櫻桃吃起來邊回憶道，“樣子都變了眼睛通紅指甲還很尖看到我衝過來就要咬，當時唸了什麼咒文來著挺繞口的……有點忘了。”實在想不出陳響只好作罷。
“然後怎麼樣了？”把還剩幾顆櫻桃的盤子放回茶几芭諾往後靠。
“然後就好了啊後來留學去了。”
“哦。”
“不吃了嗎？”
“熱。”芭諾歪倒在一邊閉上眼身體微微顫抖。
“去房間啦，房間有空調。”
“嗯。”
“我抱你去？”
“嗯。”
心裡像裝滿汽水喜悅的氣泡不斷上升，小心地把他放在床上見他臉上起了一層薄汗陳響趕緊把空調開啟。按響遙控器的時候脖子也傳來刺痛，他的手涼涼的輕輕搭在自已肩膀兩側，這也算是吻吧陳響偷偷地想。
不知不覺就過起了同居生活，這讓陳響每天動力滿滿，再難纏的甲方都能和顏悅色了。工作的時候總在想他起床了嗎在幹嘛餓不餓，可這兩個星期以來他一個電話也沒打給他，要麼早上或者晚上他才吸一次血，看垃圾桶裡偶爾有面包袋子或者什麼快餐盒大概餓了吃的，是體諒自已要上班才不想打擾吧，這算是對自已的一點在意嗎。
看著不遠處抱著零食的黑色背影，凌芷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晚上想吃什麼？”
回頭看見女人溫和的笑臉芭諾往冷櫃走去。
“想吃冰淇淋的話我知道一家純手工製作的哦，現在去吧？”凌芷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後像以前那樣，她喜歡這種感覺。看到他小指上的那個還在幸福感油然而生。跟著他一直出了超市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下。
“你開車了？”芭諾回頭道。
“想去哪嗎？”凌芷放柔聲音。
“聯盟公寓。”
“……不回家了？”
“如果你指的是你那裡，嗯，不回了。”
“……車在前面，走吧。”
車動了。
“手機怎麼換了？”
“掉了。”
“為什麼不找我？”
“沒有必要吧。”開啟一支雪糕芭諾吃了起來視線看向窗外。
“是……不需要我了？”
“嗯。”很快又是一根。
“是我哪裡……是因為上次那個聚會嗎，他們說的話讓你不開心了……也對啊，說我們會結婚什麼的也太誇張了，我們只是姐弟嘛……”
“那個我倒無所謂。但你，不是姐姐。”
“把我當什麼都好，回到我身邊！芭諾……對了！身體還會痛嗎？我找到新的辦法回去試試吧？晚上我來做飯，我學了很多菜呢，我……”
“右轉。”
“你現在和誰在一起？是之前通電話的那個嗎？在和他住？”
“停車。”
“這幾個月去哪了？都是和他在一起？如果覺得和我住不舒服我不會再回去，這樣可以嗎？”
歪倒在一邊芭諾不再回應只是接著吃最後一桶冰淇淋。
“芭諾，芭諾……你需要我的，那個戒指是有力量的，我會讓你幸福……”視線早開始模糊，凌芷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已家在哪了，完全是憑本能在開害怕一停他就會離她而去，不能停！
一開始倒真的有減輕疼痛的效果，現在大概什麼都對他無效了。將沒吃完的冰淇淋放在一邊，他現在只想睡覺，把這個被疼痛浸食的身體埋到最深的夢境。
在即將撞到對面的貨車時凌芷只來得及瞪大眼睛，下一刻她發覺周身忽然變換場景，這裡是哪？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
“能還清了嗎？”黑暗中只能看見那隻絢麗的金色瞳孔正冷漠地盯著自已，下一刻自已還在車上車卻停在了路邊，慌忙回頭只看見後座上的零食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反射著冰冷光點的東西。
下了班飛回去看到床上鼓起來的毯子就忍不住樂。
“餓了吧？”陳響走到床邊期待他睜開眼然而對方卻並不回應。
“還熱嗎？”注意到他臉上的薄汗疑惑地看了眼空調已經是16度最低了，而且這段時間空調根本沒休息過，難道開太久溫度失效了？可還是很涼快啊，他都感覺有點冷了。惡魔會像他這樣怕熱嗎？
“芭諾？”擔心他是不是生病了陳響忍不住彎下身撫上他的臉輕喚著。那雙眼睛緩緩睜開，沒有任何心裡準備脖子被一雙手環住往下帶緊接著一陣刺痛傳來。整個過程大概不到十秒他就鬆開了手像是吃飽喝足重新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覺。
“怎麼越吃越少了，哪裡不舒服嗎？”陳響伸手抹掉他嘴邊的血坐了下來。對面依舊不回應。
又過了一週陳響回家發現某隻惡魔正靠在沙發上吃著薯片，面前的電腦還在放電影，然而他並沒有在看。
“幹嘛？吃零食還要放bgm？”陳響輕快地走過去不客氣地把手伸進薯片袋子下一秒也“咔哧咔哧”起來。
“你管。”芭諾將薯片扔到他懷裡轉手拿了罐咖啡開始咕嚕咕嚕。
“怎麼惡魔戒血了嗎？要重新做人了？”
“很失望？沒有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