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苡再次見到白蘇,是在刑部的大牢。

何應欽雖說是個胸無點墨的粗笨之人,在白蘇這裡學了點心眼,全都用到了白蘇身上。

他把他向白蘇這些年的賄賂都做了賬目,包括前段時間的賑災銀兩,兩人的分成也都記錄地明明白白,這些誰都別想抵賴了。

沈遇被提拔為刑部侍郎,且專門審理白蘇一案,在整理卷宗時發現了他構陷前戶部尚書秦屹山的罪證,將條陳一條一條整理清楚,呈給聖上看。

聖上看過條陳,極力誇讚沈遇邏輯清晰,陳述事實清楚,是個審理案件的好苗子,對於秦屹山之事卻絕口不提。

當時陸寬也在旁邊,見到聖上如此反應,提醒沈遇不可再追問,自已心裡已經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的了。

白蘇對秦素苡愛而不得,費盡心機扳倒她的父親,不過是做了聖上的推手。秦屹山早就見罪於當今聖上,只欲除之而後快。

如今既然白蘇已經死罪難逃,也不在乎罪責多一條或是少一條,只把所有過錯都推到白蘇頭上就是了。

沈遇和獄卒們交代好了,秦小姐要見白蘇,便讓她見。只需要把秦小姐引進去,旁的一概不許他們偷聽,結束後再把秦小姐接出來。

從前是秦素苡暗無天日、白蘇春風得意,如今反了過來,曾經光耀萬丈的朝堂砥柱如今淪為階下囚,秦素苡冷眼看著,卻沒有一絲快感,反倒是白蘇,眼神陰狠毒辣,死死地盯著她,冷哼一聲。

“你當初若是嫁給我,我還能留你父親一條性命,說不定還能闔家團圓、兒孫滿堂。現在我家破人亡,你也好不到哪去!”

雖然處在這陰暗的大牢裡,秦素苡卻一點都不害怕,這裡甚至都不比當年被關在花樓裡那樣黑。

“嫁給你?你都不知從前我看你有多噁心!我父親看錯了你,從前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我卻一絲一毫都不敢忘記。什麼闔家團圓,什麼兒孫滿堂,你的結局註定就是在這裡,在這陰暗的大獄裡等死。”

“你父親看錯了我?他一輩子都在看錯人!從前他支援那個柔善可欺的二皇子,哦,如今已經沒有二皇子了,他已經是個庶人了,哈哈哈!還有陸察,他一心想要讓你嫁的,不也是個在等死的人。連他自已女兒的人生大事,他不也看錯了嗎!”

白蘇內心一直覺得,秦屹山不肯將秦素苡嫁給自已,是因為秦素苡早就預設許配給了陸察,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秦屹山看走了眼,定是以為這病秧子長大了就會好了,現在看來,他真是錯得離譜。

早在他上次去臨安府,已經著意打聽了陸察此人,病不僅沒好還更差了,這下看到秦素苡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心中已然清楚,秦素苡不可能嫁與旁人了。

秦素苡聽他如此詛咒陸察,自覺和此人也沒什麼好說。此番她並非是來落井下石,而是與陰暗不堪的過去說再見。

她果斷轉身離去,不再理會白蘇的各種惡毒詛咒。

走出刑部大牢,猛烈的陽光照射過來,忽而覺得有些刺眼。

陸察、陸寬和薛瀠都在外面,齊齊站著,等她出來。薛瀠看都不想看白蘇的那副嘴臉,就和他們兩個在外面等秦素苡。

陸察伸出手,扶住秦素苡,輕柔的嗓音喚她:“素苡,走吧,父親和母親還在等我們回去。”

今兒是臘月二十三了,家裡人已經都在做好糖粘和點心,送灶王爺上天了。秦素苡愛吃甜點,陸母也留了許多給她。

今晚陸晟澤做東,請了沈遇和他的父母,和陸府一大家子,在京城綠玉閣為陸寬和沈遇擺了慶功酒。

沈遇做了刑部侍郎,他父母臉上終於見了光,直言不應該陸承澤做東。兩相謙讓之下決定今天陸晟澤做東,等到除夕之夜,沈遇新宅落成,就到沈宅一同守歲過年。

陸晟澤是個愛熱鬧的,就爽快地答應了。

沈遇私下裡還問了陸寬,陸寬大功,亦加官進爵,何不置個大點的宅子。若不是宅子太小,設宴何必要在外面呢。

陸寬卻笑了笑,說家裡的生意沒人照顧,父親他們自然是要回臨安的,成親之後家裡再多一個薛瀠罷了,小宅足夠了。

沈遇確實沒懂陸寬的意思,如今二人都是正三品之職,別說在進士裡,以往的官員熬到正三品都費盡心力,如今他們二人正是風頭無兩的時候,何不來個錦上添花。

但陸寬沒有回應,沈遇也不好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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