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莞爾,對著沈安若點了點頭,從容溫柔,笑的和煦爽朗,湖光山色,深冬的風吹動一抹淡淡的荷葉香,沈安若忽然覺得心境開朗。

他用溼巾擦了擦沾在指尖的淤泥,站起來緩緩走到了沈安若的身邊。

側過頭摘下了耳機,遞給沈安若。

“吶,這一隻應該是你的,因為我走過來的時候,它又唱起來了。”

沈安若接過耳機,耳機上面殘留著男人的體溫,似乎還夾雜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土腥味。

“沒想到,你也喜歡聽石久的歌,這是比較冷門的鋼琴家啊。”

“深冬裡的新荷,若不配上石久的新月,豈不辜負了今晚的夜色。”

男子的話不多,甚至有點惜字如金的嫌疑,可沈安若卻有種想跟他聊下去的慾望。

她會心一笑,“那倒也是。”

她也將自已的耳塞摘下來,遞給了男人。

“還沒請教如何稱呼呢?”

“陳天一。”

男人直截了當地回答,沒有回問沈安若的名字。

沈安若忍不住想要自報家門,陳媽忽然間出現了。

“哎呦,一一,你,”她手裡端著一個茶盤,後面跟著的陳伯手裡提著碳爐。

“媽,我來。”

陳天一沒有理會母親眼裡的驚訝,而是徑直走了上去,作勢就要接過陳媽手裡的茶盤。

“一一,你不在屋子裡好好複習,跑出來幹啥呢?是不是打擾到少夫人了?”

陳媽快步走到亭子裡,將手上的茶盤放到了石桌子上。

“爸。”

陳天一沒能接到母親手裡的茶盤,又走到了父親的身邊。

“天一啊,快回去複習,很快就要研究生面試了,這個時候你還在這裡研究這些花花草草,除了浪費時間,什麼都得不到。”

陳伯嘆了口氣,最終將手裡的炭爐讓兒子給接走了。

“陳伯陳媽,你們兒子可真了不起啊,居然在大冬天培育出如此漂亮的荷花,真的是讓人震撼。”沈安若忍不住誇了陳天一一句。

“我們老兩口種了一輩子的花花草草,有啥出息呢,還是要讀多點書才好啊。”陳伯忍不住感嘆。

“不是這樣的,天一他在這方面有奇才,好好培養的話,將來或許會成為這個行業的佼佼者。”

沈安若這話雖然是對陳伯夫婦說的,可說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看著陳天一。

這個眼神,讓陳天一滿受鼓勵。

沈安若大概是他所認識的所有人裡,第一個支援他研究植物的人。

陳天一沒有開口,朝著沈安若點了點頭,眼帶感激。

“既然研究生快要面試了,就趕緊複習功課吧,畢竟這個年紀,要有經濟基礎,才能夠支撐起興趣愛好了,對了,你報考的是什麼專業呢?”沈安若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夜幕低垂,荷花池璀璨的星星燈火,涼亭罩上一層濛濛的光膜。

“園林設計。”

陳天一修長的手指一握,將沈安若剛遞過來的耳塞籠在掌心。

“哼。”

陳伯鬍子拉碴的臉立刻拉了下來,瞪著陳天一冷哼了一聲,旋即轉身離去。

“哎呦,你這孩子,緣何如此的不聽話,快回去吧,打擾到少夫人就不好了。”

陳媽低低地數落了一句,挪了一下步子走到沈安若的身邊:

“讓少夫人見笑了,茶煮好了,我給您斟上。”

陳媽的紫砂壺剛剛提起來,一陣低沉熟悉的男聲就從涼亭的下面撲來。

“好熱鬧呢,”顧淮之一步跨過涼亭的三個臺階,一身急衝衝的模樣。

他將手中的毛衣外套給沈安若披上,握住她的手,眉頭微皺:“手這麼涼,陳媽,你是如何伺候少夫人的呢?”

陳媽心頭一沉,扯了扯嘴角:“大少爺,是我疏忽了。”

沈安若看了她一眼,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陳天一搶先了:

“都這麼大個人了,自已還不知道冷暖的麼?顧家只是僱傭我母親來護理園林,可沒有包含伺候這園林的主人呢,嚴格來說,她現在所做的這些,都已經超過了她工作的範圍。”

陳天一的語速不快,但沒有讓人覺得拖沓,卻又摻雜著一些鏗鏘的音調。

“哦,那顧傢什麼時候僱傭了這個男子了,我緣何不知道,陳媽?”顧淮之聽完,嘴角輕輕挑了挑,似有諷刺之色,又加上了這半句。

陳媽侍立在一旁,額頭沁出細細的汗來:

“他,他是我的兒子,叫陳天一,就過來住幾天而已。”

沈安若坐在石凳上,陳媽就站在她的一側,她見到陳媽回答這話的時候,一雙粗糙的手緊緊抓著衣角,原本就浮在手背上的青筋,更加的顯眼了。

陳天一一臉的不服,剛想開口辯駁,驀地被陳媽威嚴悍烈的目光一瞪,訕訕地縮了回去。

沈安若終於看不下去了,她站起來,對著顧淮之和煦地笑道:“哎呦,園子裡這麼大,這長年累月地不住人,不是浪費了嗎,陳媽的兒子在備考研究生,過來住幾天沒什麼啦,他們夫妻兩在園子裡做事,總不能一整年都不讓見兒子吧,你不要大驚小怪啦,坐下來陪我喝茶,茶都涼了。”

她一把將顧淮之摁著坐下,還朝著陳媽眨了眨眼睛。

陳媽的把憋住的氣息輕輕地吐了出來,旋即說了幾句有點蒼白的場面話,便拉著陳天一快速離開了。

看到陳媽和陳天一已經離開了視線,沈安若的嘴角微微挑了挑,瞪著顧淮之:“你是閒得慌嗎?連陳媽孩子的醋都吃,這樣下去,我看啊,你早晚得精神出問題。”

沈安若本以為顧淮之會反駁,誰知道他輕飄飄地丟出一句重磅炸彈: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眼神是怎樣的,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別看那小子出身低年紀小,心眼高著呢。”

這句話與沈安若內心深處朦朧的感覺不謀而合。

這可千萬不能讓顧淮之看出來。

她站起身來,用力拉扯住顧淮之的臉,把他皺起來的臉拉直平,板著臉道:“胡說八道。”

沈安若表上面波瀾不驚,但內心卻有點翻湧。

雖然剛剛與陳天一說了不到三句話,但她卻能從陳天一平靜如死水般的表面感覺到一股隱隱熾熱強烈的情感。

如果將來有一天,陳天一也碰上愛情的話,那麼肯定是個愛也激烈恨也激烈的驕傲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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