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三個人,他們是老者的顧客。兩位是四十來歲中年男子,一位是二十多歲年輕人。他們進入門,一屁股坐在椅子,仔細看著楊濤。楊濤知他們是顧客,他不吱聲,斜眯著眼。許久,那個年輕人對兩位中年男子說道:“大叔,我在幾個畫廊轉轉,幾個畫廊千篇一律都是山水畫,只聽說董師傅會畫畫花鳥蟲魚的國畫。”

“國畫大師,董師傅是國畫大師。”兩位中年一改過去的傲慢,態度變得很恭謙。

“我只會畫花草,國畫大師算不上,全國比我強的人很多。”董師傅忙說。

“那我們看看你的畫。”一位中年男子說。

蕫師傅用手指一指:在山水畫旁邊的箱子裡,就裝有牡丹圖和臘梅圖。

兩位中年男子用手翻了翻,又坐回椅子上,他們同蕫師傅談畫價。

他們一個看中牡丹,一個看中臘梅,畫價在三千元整。

他們在辯論著,那個認為牡丹好之人,嘴裡念道:“牡丹寓意富貴,在婚房裝修,寓意美好。臘梅則不然,誰會在婚房用臘梅。”

哪位看中臘梅中年男子,其實他看重文采,對於臘梅詩他更感興趣。他覺得臘梅詩寫的好,詩與畫皆好。

臘梅

不譴東君至,時時歲末開。

香浮寒氣散,影搖美人來。

額豔生春色,腰斜傍水臺。

玉魂隨夢遠,林下久徘徊。

他嘴裡念著,同中年男子爭辯著。

董師傅看他們許久,沒爭出所以然,影響他下一批顧客,就把他們攆出去。

董師傅回頭問:“我們說到哪?”

“《黃鶴樓》與《登高》哪一首為上?” 楊濤說。

“當然,《登高》為上,中晚唐黃鶴樓體不存在,說明人們已掌握轉承起和七律所存在問題。寫好寫差是另一問題,借《紅樓夢》林黛玉的話,有好的句子,平仄也不要了,那是人們誤解。你看,《紅樓夢》,它的平仄亂用否,沒人找他的毛病,只不過用在古風上罷了。古風上要用《春江花月夜》格,可見,曹雪芹懂古詩的。《黃鶴樓》崔顥在盛唐,七律還沒定行,出現不規則拗體七律,那情由可願。在中晚唐再出現拗體七律那是大笑話,只有杜甫寫了拗體七律,也是他掌握七律這種體式後寫的。近代,湖北教授透過資料把《黃鶴樓》捧得很高,完全是為了經濟,鬧出笑話。小詩人於大詩人比,小詩人好的只有一首或兩首,唐詩三百首隻能選其中一首或兩首,所選機率就高,大詩人可選詩就多,機率就低。”董師傅解釋的很清楚。

“崔顥詩,還是杜詩,都是河南人,河南人與河南人之爭。”楊濤笑著說。

“七律,杜詩在85分以上,加上難度,在170分,李商隱詩在80分,加上難度,在160分,是一流作品,崔詩與李白詩,加上難度,是四十五分與四十比較,有意義嗎?大家還知道李白不擅長七律,所以《黃鶴樓》用李白典故,沒實在意義。”蕫師傅說道。

杜詩五絕在70分,七絕在75分外。七言古詩與李白都是一流,他們獨霸詩壇,分值在85分,五言古詩杜詩在85分,李白在75分,七絕李白在85分。李白短板在七律,杜甫的七律最擅長,李白是怪才,杜甫是三好學生。李白力壓杜甫是七絕,只是好詩比杜甫多而已。杜甫七絕風格多樣,我們從中學到的比李詩都多。”

楊濤聽了,沒再反駁,他們取得一致。

中年男子與青年男子爭論:臘梅詩好還是牡丹詩好,楊濤還是傾向牡丹詩,因為牡丹畫更有市場,牡丹看著喜慶,董師傅為什麼不多畫牡丹畫呢?他想說服董師傅。

董師傅卻說:“你和海珍透過本次考核,本來,我的題目很大,內容很廣,很容易回答。他們沒人在意,找了藉口,只有海珍與你還算滿意。你水平高,與海珍不在一個層次。”

楊濤道:“只是今人不知,從楚宋玉悲秋以來,文人墨客悲秋成為主旋律,到了杜甫,悲秋主題到了高潮,杜甫之後,漸漸落入谷底。杜甫與白居易哭哭啼啼,那是他沒看過多少杜詩,才這樣認為。”

董師傅道:“你說的在理。直到九十年,為了發展旅遊,才在山上恢復寺廟。西方的基督教作為精神支柱才乘虛而入,在河南,七十年代末,村裡才零星一人信教,現在發展了百餘人,一個街道都有信教群眾,他們不上墳,完全改變了千百年風俗習慣,在城市更甚,基督教堂遍佈,比祠堂更多,更正規。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八國聯軍槍炮沒把基督教送來,現在和平時期,祠堂廢止,基督教遍地開花,河南是全國基督教堂最多的地方,河南又是宗教祠堂焚燬最嚴重的地方,宗教祠堂焚燬頭一條罪證:封建迷信。在頭條,有些年輕人不以為然,紛紛下場說:信教有雞蛋。那是他太不瞭解中國實情,信教少的,基督堂少的那是在南方,宗教祠堂破壞性小。現在我們與教皇沒有建立外交關係,有分歧,緊緊把教權抓在手裡,是有道理的。”

董師傅又道:“現在流行詩詞大會,一大幫人會背詩,又有幾個能理解古詩呢?”

楊濤道:“蘇軾,是四川人,詩詞皆佳,他在李杜詩上該有話語權吧!他認為杜詩接近完美。在李杜比較中,站隊杜甫,完全沒有地域概念,值得稱頌的人物。”

他們二人越說越投機,臨近中午,董師傅與楊嚴三人在路旁的川菜館吃飯。川菜館在黃河東路,在飯館中屬於高檔飯店,環境十分優雅。服務人員來回奔跑,為顧客服務。

楊濤道:“董師傅應該在小區裡買好房,那邊新房裝修很多,自然有顧客。”

嚴海珍則道:“易彬與王茜在公司有人脈,顧客自然不少,大家喜歡牡丹。”

董師傅看著廚師在做菜,他說:“易彬於李白很熟,對杜甫卻很陌生,他不是自已要找的人。”又道:“大家沒學李詩,因為李詩是同一種風格,很難學,如同杜詩抑揚頓挫,很難學。李商隱才華卓絕,他學杜詩,和杜詩一樣嗎?單是杜詩七絕比李詩風格所學多的多。”董師傅越說越興奮,停一下,他道:“詩聖,畫聖,書聖都是真的,其他聖沒有說服力。”

這是一家川菜館,他們包了牛腩,魚香肉絲,麻婆豆腐和西蘭花這個蔬菜,加上三碗米飯。菜很快上來,海珍小口夾著米飯,她想著王茜與易彬。

“王茜準備好,易彬還沒準備好。”她在為易彬說好話。

楊濤在說服董師傅,牡丹更有市場。

董師傅一邊扒著米飯,一邊說:“誰知道杜甫《鷹》賦寫得更好,我讀後發出感嘆。”停一下他又說:“牡丹更有市場,這話很對,我在家裡找到答案。床頭橫樑上有花開富貴牡丹圖案,在枕頭上,在被子裡,到處都是牡丹圖案,看來是我錯了。”

海珍道:“你們又在說牡丹。”

楊濤趕忙說:“對,牡丹在民間擁有廣大的群體,豈是梅花能夠相提並論,梅花只在文人雅士間流傳。’”

海珍道:“你也這樣認為?”

“過去,我認為梅花擁有廣闊市場,現在,我的看法變了,牡丹比梅花擁有更大市場,我要畫牡丹,在牡丹開時畫牡丹畫。這好比新詩舊詩,看看《人民日報》副刊就行,誰有話語權?民間真的不同啊!”董師傅看著兩人說道。

楊濤聽完董師傅的話,停一下手中的筷子道:

“海珍新詩寫的很好,闢有古詩韻味。\"

董師傅道:“你不要學郭X新詩,他把新詩帶歪了,要學就學徐志摩的詩,他的新詩,又有古詩韻味,又有自已的東西。”

楊濤聽罷,說道:”河南人沒有幾個人懂,懂又沒有話語權,誰會在意這個?我們厂部鬧出笑話,還是不懂書法的多,其他又有幾人知?鬧出笑話,還不是懂書法的搞的?”

董師傅道:“我在百度杜甫吧裡瀏覽,看見李白吧裡幾個人挑釁。你在李白吧裡說李白好話,沒誰管你?你在杜甫吧說杜甫壞話,那不成?這不,我同一個人剛上了,說杜詩雕琢,說李詩貴於自然,我說:‘李詩色彩更絢麗,杜詩更平實,誰更雕琢?他說不過我,用紙花與真花來比杜李詩,來噁心我。”

“打字是我的弱項,我只好用拼音來代替。”董師傅邊吃邊說。“最噁心的事,他把杜甫說成富農,完全按階級論來醜化杜甫。

我說:李白賜金奉還,李白還有錢嫖娼呢?李白集裡嫖娼有的是,需要我來陳述,需要我來找出來來論述,他比杜甫有錢,他不是大地主是什麼?那個青年被我懟的話語錯亂,語無倫次,階級論那是別有用心的論調。”

他們吃著牛腩,喝著麻婆豆腐就著米飯,談得很融洽。

與此同時,易彬與王茜,王亮,李峰在一邊吃飯。

今天,易彬古詩詞沒透過,還是頭一次,他看著王茜點菜:魚香肉絲,麻婆豆腐,麻辣雞丁,蘭花伴韭黃,加上每人一份米飯。

王茜道:“我準備比海珍好,又怎樣?我不喜歡古詩詞,準備好與不好我並不看重。”

易彬想通了,他 不喜歡古詩詞,就算透過,自已能喜歡他嗎?他不如王茜豪爽,這樣看來,他與海珍有緣無份。王茜並不難看,個子是矮點,又怎樣?關鍵是他們又有共同語言,他們對娛樂圈更有興趣。

王亮與李峰用小勺盛點麻婆豆腐,他們嘴巴瞎咧咧,完全沒把這次古詩詞會放在心上。

易彬道:“我不知下一步該往哪裡,走一步算一步。”

王亮與李峰道:“下一個月廠區有文藝匯演,作為播音與主持,你會沒有位置?我們是新進的小兵,才不慌呢。”

易彬道:“我有題目,第一個節目,海珍與王茜和幾個女孩的開場舞。”

王亮與李峰道:“楊濤與高峰同意否?他們可是撰稿人。他們有膽量有涵養能讓你上節目?你不要瞎操心,我們只好等待。”

他們在飯店裡待了一會,四個人又去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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