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莫徳被隨從帶走兩個時辰過罷,又來一批人來到獄中。

“把錢莫徳帶出來,去刑場處刑!”

兩名看守聽到這話,頓時大眼瞪小眼,愣會兒神說道:

“剛才,不是縣令讓人帶走錢莫徳了嗎?這…”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李簡一臉詫異的上前說道,他白天可都是在燒窯廠關注著,怎麼可能會讓人帶走錢莫徳?

守衛看自家隊長都在此人身旁跟著,料想此人身份地位定是那縣令,便突然跪下求饒:

“縣令大人,此事確鑿啊!那兩人帶著縣令令牌,說是您親自審判,這才放走的!”

李簡從口袋掏出那枚令牌,讓兩人看著:

“是這一模一樣的令牌?”

“不是,那令牌比這稍微大點,上面還有一個北字!”

這種縣令令牌,一般會將縣城的名字前後刻在上面。

且具有很大的權力,私自鑄造可是死罪!

而且鑄造使用的精鐵更是難以獲得,一般是令牌一用傳十幾代才會更換。

看樣子那令牌主人應該是附近幾座城池的縣令!

李簡在這邊關逐一排除。

望北縣縣令豁達和隔壁老縣令,他都曾救助過。

而這令牌是縣令貼身攜帶的物件,一般不會離身!

逐個想去,也只有拒北縣的可能性最大!

那原縣令陌陸早已被他所擊殺,那令牌最有可能落於其他人之手!

再想想那城中那錢氏家族,那日族長所說洛北郡的諸多知名族人。

恐怕這錢莫徳,便是其中一員吧?

這樣一想,似乎所有的邏輯都通暢了!

不再停歇,李簡當即轉身向原有兵營處走去。

帶著那一營的玄甲騎和安北縣衙處刑官,連夜向拒北縣出發!

而此時的錢莫徳卻正在錢家大堂裡,在席中與諸位諸人碰杯飲酒。

這大堂中除了斷臂的族長錢鄒和錢莫徳,還有數位從洛北郡回來的數位有成就的族人。

錢莫徳看著族長那隻斷臂,頓覺可惜:

“這一小小的縣令,仗著麾下將士,竟敢對族長動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倘若我等早回來一些日子,便不會讓族長受此侮辱,當時便要讓那縣令烏紗帽落地!”

錢鄒也是連連搖頭:

“這官府和世家大族的矛盾是積壓已久的,如若不是我來承受變故,就要讓接下來幾任族長承受。”

“我老了,本就快到這入土的年紀,斷此一臂無妨!”

錢鄒的大義舉動,也是讓席位上諸位族人敬佩不已!

“不愧是咱錢家大族長,這擔當和勇氣,我們這些後輩學習一輩子都不夠!”

“沒錯,這份決心和大義,可不是一般族長能做出的!”

“…”

眾人的誇讚,讓錢鄒一時也有點飄飄然,好話誰都愛聽,這就算是錢家族長也是一樣!

更別說這堂席中的諸族人,可大部分在其他各郡中都屬於業內佼佼者,甚至還有吃官家飯的。

這些人的誇讚,再加上錢鄒喝的那點小酒,也是讓他臉色愈加紅潤!

“這是身為族長應有的責任和義務,我只是嚴格按照歷代族長的教誨執行罷了!”

“哎呀,您謙虛了!”

席中絕大部分人都在各種誇族長,給族長長臉面。

卻有一人眉頭微皺,心中思索萬千!

那兼任拒北縣縣令的李簡身上的故事,還有那日在拒北縣按手印的經過。

他可從洛北郡官府的同僚中聽說過,錢族長那斷臂完全是咎由自取!

和官府對著幹?真是越活腦子越鈍!

錢鄒拿起酒杯接著笑道:

“今天咱要感謝這樣一位在燒窯界內知名的大師,是他給我這斷臂報了一仇。令那李簡花費各種心思建造的燒窯廠,轟然倒塌!”

“還讓他安北縣的百姓得到了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他家的縣令並無大才!”

“哈哈哈哈!”

“這位就是錢莫徳,洛北郡燒窯業內大師,領航者!”

“今日設宴,便是為了慶祝咱們的第一波反攻順利執行,為錢大師這先鋒者鼓掌!”

周圍幾座的族人,也是應聲鼓掌!

一時對錢莫徳的贊讚不絕口,也讓錢莫徳略有些不好意思。

“應該的,這是身為錢家族人應該做的!”

先前本就膈應的那人,聽說今日設宴竟是為此事,心中更是思緒萬千!

身為大乾官員,他深知此舉會給錢氏家族帶來什麼後果,他的職位也會受到不小的衝擊!

縣令請洛北郡的燒窯大師做規劃,結果卻發生這種事情。

洛北郡郡主要知道,不得狠狠清理一番各行各業中類似錢莫徳這種人?

而他更是聽說,那山關州州長即墨親自派數位官員到安北縣做事,調查一些對李簡不利的訊息都無功而返!

可想而知,這李簡絕對不簡單!

這錢莫徳不過是郡內某個行業經驗豐富的技工,敢和一縣之長這樣對著幹?

是真不怕死,還是覺得朝中有錢氏族人做大樹,李簡不敢動他?

正想著,這錢莫德又開口說道:

“這第一次的反攻我替錢族長打響了,可那李簡定然是不會輕易放過我。”

“在這,還希望錢朝聖大哥,面對此壓力多多幫我緩解一下!”

“畢竟,大哥你二人再怎麼說都是同吃官家飯的。他一個縣官,肯定對郡內的官員有很敬重是吧?”

錢朝聖心中一直在反感這群人,不料他們卻是將他扯了進來!

真是傷腦筋!

“我不過是郡主手下一名傳信的,哪兒這麼大本事?”

錢鄒眼看他想推脫,便勸阻著,畢竟都是錢家人,面子都是要給的。

“朝聖啊,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就算是傳信的,那也是郡主身邊親近之人。”

“你將這困難告訴郡主,郡主指定會幫自已人的,你說是吧?”

錢莫徳也附和著:

“就是啊,朝聖大哥!這件事你可一定要幫小弟說一說。以後郡內但凡有什麼我需要的,必然會鼎力相助!”

錢朝聖此刻眉頭皺的和麻花一樣。

這錢鄒和錢莫徳兩人,是特麼喝酒把腦子喝醉了?讓他向郡主求情?

郡主知道這事,不得親手提刀把他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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