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不再理會張揚的事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就算是知道了,自已也必須去做。

他也不廢話了,直入主題。

“曹操已經出兵徐州了!”

他簡明扼要地說了此行的目的,果然,呂布一聽,高興得直瞪眼,他拉住陳宮的雙手,不可思議地問。

“真的?這麼快!”

陳宮點了點頭,依舊是挑重要的說,他不想再跟呂布說廢話了。

“從事王楷,之前也跟你說過此人”

“他親自到我府中傳來的訊息,曹操傾兗州五萬兵馬,分作兩路,討伐徐州,已經拔營大半日了”

呂布慢慢鬆開了陳宮的手,轉過身梗著頭細細思量起來,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將,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出兵的人數。

他上次便與陳宮盤算過,對曹操的兵馬數量也粗略估算過,五萬人確實是傾巢而出了。

想明白之後,他馬上看著陳宮,眼中放出貪婪之色,拉長了聲音對陳宮說,“這麼說,現在兗州就是囊中之物了”

“嘿嘿嘿嘿~”

陳宮看他得意忘形的樣子,心底就湧出一股厭惡之感,但現在倆人是一條船上的人,而且這條船馬上就要靠岸。

現在只需要他們輕輕划動幾下,就大功告成了。

於是陳宮便按下了心頭的不爽,應和道:“是呀!這是天賜的良機!”

“我已與孟卓說好了,待你領軍一到陳留,便拔給你一萬人馬,到時候合兵一處,蕩平兗州,叫曹操有去無回!”

呂布哈哈大笑幾聲,他心中頗為暢快,自從被李傕郭汜從長安中趕出來,他去哪哪都不待見自已。

他先是去投奔袁術,本以為自已殺了董卓,也算為他報了殺叔之仇,可誰知袁術竟然不近人情,將他趕走。

後來又去投奔袁紹,沒想到這個兄弟更差勁,白白讓自已出力打黑山軍,還想謀害自已。

呂布只好去投奔自已的好兄弟張揚了,但關係再怎麼好也是寄人籬下,這種滋味他自然不高興。

可如今不同了,兗州這麼一大塊肥肉就擺在自已面前,只要自已動動手指,就能拿下,到時候看誰還敢小覷我呂布!

“好!公臺,待我整備軍馬,不日就啟程上路!”

陳宮長出了一口氣,心中嘀咕,你總算沒有忘記正事。

“奉先,你領軍與孟卓會師,讓他帶你賺開鄄城城門”

“我們先智取,如果能悄無聲息拿下鄄城,最好不過,如果智取不成,便再強攻”

呂布點了點頭,陳宮的意思他明白,如果神不知鬼不覺地騙開城門,那便能拖延曹操回師的時間,對自已鞏固防守就更為有利。

可他聽出陳宮話裡的意思,他不與自已一道行動,莫非還有什麼部署?

“公臺,你不與我一道嗎?”

“我回東舞陽,領一支輕兵去佔據蒼亭渡口,以免袁紹領兵救援!”

呂布恍然大悟,蒼亭是黃河連線南北的重要渡口,只要把守住這裡,北面的袁紹就無法快速支援兗州。

而且佔據了這裡,一旦自已拿下鄄城,陳宮就可以從蒼亭南下,切斷曹操從梁甫道回軍的關口,把曹操攔在東郡之外。

於是便對陳宮笑道:“還是公臺你心細,如此,咱們便可高枕無憂了~”

陳宮默然。

豫州梁國,與鄄城所在的濟陰郡接壤,這裡一馬平川,兵糧富足。

李傕郭氾把持長安朝廷,新任命的豫州刺史,便在此地。

眼下大漢朝廷四分五裂,各州郡都對涼州派系執掌的朝廷視若罔聞,開始割據,互相攻伐。

李傕郭氾便在各地任命了許多地方官員,希望藉此來徹底攪亂關東局勢。

這些被任命的官員,要麼是知名一時的名士,要麼是頗具勢力的豪強。

而郭貢正屬於後者,他本家是兗州陳留郭氏,李傕郭氾把他安插到豫州梁國,既不違反三互法,又能最大程度發揮他的勢力,可以說是一步妙棋。

遠在長安的李傕郭氾,沒有指望他能對自已馬首是瞻,只要能讓左右對朝廷不忠的叛逆如鯁在喉,找找不痛快,也能緩解這些西涼人在長安的壓力。

所以這些被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員,事實上也成為了割據一方的勢力。

梁國睢陽,日頭已經落下,緋紅的晚霞也即將消失不見,郭貢府中已經點起了油燈。

他此刻正端坐在書房中,聚精會神地看著一封由壽春送過來的書信,他的腦袋跟隨者視線上下挪動,當讀到一處關鍵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過不多時,微微皺起的眉毛,漸漸舒展開來,一絲笑意浮現了出來。

“袁公路還是識得大體的!”

他把信遞給身邊靜立的從事,從事只掃了一眼,便當即明白過來。

“袁公路將孫賁調任丹陽都尉,又把這個訊息送給刺史大人,其心不言而喻了呀,恭喜刺史!”

郭貢頷首稱是,他心知袁術這是想與自已交好。

在郭貢赴任豫州刺史之前,袁術便私自將孫賁立為豫州刺史,如今見到自已勢大,便有心拉攏,於是就取消了私立的豫州刺史,將孫賁調任了丹陽都尉。

郭貢心中盤算,袁術與自已交好,是合則兩利的事,如今梁國毗鄰兗州的曹操和徐州的陶謙,還有陳王劉寵和袁術的勢力在周圍。

能與袁術交好,便是少了一個強敵,郭貢自已也是求之不得的事。

“總算他袁公路是個明白人,不過這也好,省去了一份煩心”

說起煩心事,郭貢馬上想到了自已另外的幾位‘鄰居’,兗州曹操、陳王劉寵、徐州陶謙。

陳王劉寵不必說,他是漢室宗親,又向來中立,自然不會與自已這個朝廷任命的豫州刺史為敵,可以將他放在一旁。

兗州曹操,眼下背靠冀州袁紹,緊守兗州東郡,雖然與自已的梁國毗鄰,但是一直與青、徐、兗三州的黃巾作戰,又跟徐州的陶謙不對付,早就自顧不暇了,也沒有精力來侵擾自已。

最後就只剩下徐州的陶謙了,他想到陶謙,好像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他馬上抬起頭,問到身邊的從事。

“徐州劉備的事,你打探的如何了?那件事可是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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