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宜不情不願折回身來,拿起另一雙食箸為沈君堯布菜。

她才往沈君堯碗裡夾了一塊青菜,沈君堯就一臉清朗地說:“坐下,一起用膳。”

“我嗎?”妙宜以為自已聽錯了,不可置信地看向男子。

“昨日未用多少飯便被寧王攪了吧,現下再不用膳,等下值就要餓壞了。”男子還是溫聲說。

妙宜一聽就來氣了,忘了他對面坐著的是這個朝代的皇帝,她乾脆坐下一邊不客氣地夾菜一邊說:“我可真是倒黴呀,剛來這裡沒多久就要被迫成為可憐的打工人,睡不夠就要上值,看著尚膳局那麼多美食卻不能吃。”

後來妙宜才知道沈君堯給宮人每月很高的月例,而宮裡那些工作顯然在高月例的襯托下也沒有那麼可惡了。

此時,妙宜在這裡惡狠狠地抱怨,沈君堯看來,這個張牙舞爪的小娘子真真是可愛至極。

早膳用完,妙宜要收拾碗碟回尚膳局。

忽然,她覺得自已身上有些燥熱。

沈君堯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他覺得自已的身體裡似有一團火在燃燒,身體似乎有些難受。

沈君堯喉頭滾燙,聲音也喑啞了:“小娘子,你還好嗎?”

他看到妙宜伏在食桌旁,白皙的臉龐上透出胭脂色,黑玉般的眼眸也不再清明,染上了一層媚色。

她小聲說:“沈君堯,我難受,我好難受。”

沈君堯從書桌上舉起茶杯把一盞涼茶從頭頂傾倒而下,瞬時他的發都溼透了。

可似乎並沒有什麼用。

妙宜杏眼微睜,蹙著眉,她覺得自已好熱,站起身來跌跌撞撞走向沈君堯。

“不可以,小娘子,妙宜,不要過來。”沈君堯伸手使勁掐自已的手臂,想讓自已清醒一些。他往書桌後面躲,妙宜直直向他懷裡撲過去。

嬌香軟玉入懷,沈君堯身子一僵。

妙宜在他懷裡,她一邊亂蹭一邊心裡恨恨地想:為什麼銀針試過了,沒有被毒死反倒中了禁藥。

她想起了邊州小屋裡男子的胸膛。

妙宜伸手環住男子的脖子,吐氣如蘭:“沈君堯,幫幫我,我難受。”她外面的衣衫已被自已褪掉,只著薄薄的衫裙。

男子眼睛微紅,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他脖子上的青筋已經顯現,呼吸也沉重急促起來。

不行,他的心裡尚有一絲清明。

沈君堯閉目沉重地呼吸幾次,睜開眼一把掐住妙宜的纖腰把她放在書桌上,他從自已身上解下外袍猛地披在妙宜頭上,衝殿外大吼:“內侍呢!進來!”

殿外廊簷上剛來候著的內侍宮人聽到聖上的怒吼,馬上小跑進來俯身跪下:“陛下,有何吩咐。”

他餘光瞥見聖上的書桌上坐著一女子,只是頭上披著聖上的衣袍,看不清她的臉。

他大氣也不敢出,跪在地上聽候聖上的吩咐。

“去請御醫來宣室殿,順便把尚膳局一干宮人一起帶來。”沈君堯面帶怒色說。

“喏。”內侍宮人大感不妙,起身一溜煙跑走了。

一盞茶的工夫,御醫和尚膳局一干宮人都到了宣室殿外。他們跪在殿外,均是瑟瑟發抖。

“請御醫進殿來。”皇帝溫涼的聲音從殿內傳出來。

御醫兩股戰戰進殿。早先沒來的時候,宣室殿的內侍宮人就小聲提醒他,今日陛下不知為何勃然大怒,叫他小心為上。

御醫進殿內,發現皇帝陛下面色似有潮紅,脖頸上青筋爆起,雙目也不大清明,心中已有了大概的猜想。

他上前來想為皇帝陛下把脈,沈君堯頷首示意他先為妙宜把脈。

御醫這才看到書桌上還坐著一個女子。

他不敢問聖上為何矇住女子的面部,但他猜想皇帝陛下應是不想讓人知道女子的身份。

他上前說:“姑娘,請伸出手來,在下為您把脈。”

妙宜此時渾身酸癢難耐,又強忍著咬住自已的牙伸出手來。

御醫略微把脈,便清楚了。他又折返過來給皇帝陛下把脈,略一沉思,跪下說:“陛下與這位姑娘,應是中了同一種宮中禁藥。微臣這就為陛下和姑娘配藥。”

沈君堯微微點頭,御醫離開殿內。

先頭宮裡那位先朝皇帝在位時,他倒也見識過宮中的這些秘藥,那位是個荒唐的,對這些秘藥倒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享受其中。

現今聖上是個勤勉不耽於聲色的,倒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

誰這麼膽大,敢把這種禁藥下在陛下早膳裡?難不成是殿內那個女子?

聖上俊朗清逸,倒是有不少宮人偷偷愛慕,但是難不成她是個膽大的,想要藉此機會爬上龍床,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麼想著,御醫不禁心中暗暗唾棄妙宜。

吃過解藥,妙宜坐在宣室殿內如芒在背,天吶,她不會要被沈君堯斬了吧。

剛才他那麼生氣,動了那麼大的怒,自已作為給他伺候早膳的女官,怕是第一個逃不過去。

“陛下,”妙宜一骨碌從書桌上滾下來,趴在地上,“陛下,都是小女子的錯,陛下不要殺了小女子呀。”

她心想,活命要緊,管他什麼尊嚴面子,苟下去才是第一要義。

“地上不涼嗎,你趴在那裡做什麼?”沈君堯微微皺眉,“寡人有說要殺你了嗎?”

“陛下不殺小女子?”妙宜驚喜地抬起小臉,又一骨碌爬起來,“陛下早說嘛,害小女子擔心半天。”

“陛下不懷疑是我下的藥嗎?”妙宜蹲在沈君堯面前,抬起小臉看著他。

“小娘子想與寡人在一處,不必要什麼禁藥。”他眼眸漆黑,幽幽注視著妙宜。

少女身段窈窕,蹲在自已面前睜著一雙水盈盈的杏眼看著自已。

妙宜面上一熱,他這是在向自已告白嗎,是嗎是嗎。

她其實是喜歡他的,那麼俊朗清逸的人,能文能武,世間大多女子都有傾慕英雄的想法,她自然不能例外。

第一次見著他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已動心了,起初是喜歡他的外在,後來漸漸被他溫潤君子般的品行吸引,漸漸不能自拔。

可是喜歡他是一件萬分危險的事情,他不是一個普通人,如果他是一個普通人,她大抵早就與他告白了。他是皇帝,一個朝代的聖上,不是一個她有把握接觸的人。

她不敢奢想一個帝王能交付與她真心。

她賭不起,不敢賭。

她記著宣室殿外還跪著尚膳局的一干宮人,她現在與他們有何不同呢,有著帝王的一些喜歡?她確信他是喜歡她的,但這種喜歡有多少呢,能持續多久呢,一旦喜歡沒有了,下一個在那裡長跪不起的,會不會就是自已。

“陛下,您打算如何處置我?我也是尚膳局的宮人。”還是被你親自點名送去尚膳局的,妙宜腹誹。

“是寡人的錯,傷了姑娘。”殿內寂靜無聲,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妙宜似乎能聽到自已砰砰急促的心跳聲。

他微微握拳,站起身來,聲色中隱有殺氣,喝命外面的內侍宮人:“著令內廷宮審理今日之事,三日之內查明回稟,敢有欺瞞者格殺勿論。”

內侍宮人並內廷宮宮人領著尚膳局一干人等走了。

沈君堯這才注意到小娘子還穿著薄薄的衫裙,她自已的外衫已被扔到地上扯壞了。

他喚來外面的宮女,命引著小娘子更衣。

未久,妙宜換了衣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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