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一日清晨,江南春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河邊的二層小樓上,朱窗半開,妙宜手中拿著一塊玉蔻糕懶懶地坐在窗邊的桌案前。

輕咬一口手裡的糕點,妙宜看著窗邊絲絲綿綿的雨幕發呆。屋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別的聲響。

窗外氤氳著青綠的雨霧,雨點絲絲斜斜地打進來,沁著一絲清新的涼意,和著杏花草葉的微香,落在妙宜蒼白的臉頰上。

來到這裡已經三年了。

妙宜大學畢業後,在一家公司工作,本是鹹魚但被迫內卷。

最終在一個加班的夜裡妙宜猝死,穿到了這個朝代。

原身和妙宜同名同姓,竟然長的也和妙宜一樣。只是這個朝代的妙宜沒有親人,是個孤女。

來到這個架空的朝代,妙宜已經苟了三年了。

鹹魚的生活真香呀!這次誰都不能卷她了!

正眯著眼睛胡思亂想著,一玄衣男子猛地從天而降,他跳窗而入,妙宜來不及反應,被他帶倒在地,桌上的茶水糕點也翻了一地,一片狼藉。

男子迅速站起身來,想要來扶妙宜。妙宜呆坐在地上,眨眨眼,還未回過神。

咦,怎麼從天而降一隻大黑耗子。

哦不,不是大黑耗子,看清楚是個男子,妙宜心裡對大黑耗子有了一絲歉意。

回過神來,妙宜躲過玄衣男子伸過來的手,捂著摔痛的屁股站起來,又立馬跳到離男子最遠的角落。

“這位,少俠?”妙宜眨眨眼,她看著蒙面的玄衣男子,“小女子貧窮至極,只有這一間房子,所有的錢財都在那櫃子裡。小女子無才無色,實在是對大俠您毫無用處,還請大俠高抬貴手,放過小女子。”妙宜伸出手來指指男子身後的木櫃。

“殺了我沒用的,我就是一隻混吃等死的鹹魚,殺了我沒有什麼成就感的。”

妙宜眼睛滴溜溜轉,她看到了男子身後的長劍,可不能惹怒他呀!

男子一愣,面前這少女似是把他當做了翻牆入戶的賊人。

輕笑一聲,這翻牆入戶的事情他確也是頭一回做,要不是為了甩開難纏的刺客,他也不會貿然闖入。

“姑娘,我是朝廷派來的要員,此番來邊境探查敵情,無奈遇到了刺客,”男子朗聲說道,“可否容在下在此一避。”

男子說著解下腰間令牌,給妙宜看。

他的聲音真好聽,清朗溫柔,妙宜想。

掃一眼令牌,妙宜還是識得字的,是朝廷的要員不錯。

“在下識得邊州的刺史,姑娘如不信可等之後帶在下去查驗。”

窗外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們要找過來了。

男子抽出身後的佩劍,護在妙宜身前。可他分明受傷了,妙宜垂眸,看他強撐著的身體,微微發顫。

不要看低了鹹魚,鹹魚也偶爾有想要保護別人的時候。

“跟我來,”妙宜踮腳附在男子身後耳語,不是為了撩撥他,他太高了,妙宜不得不踮腳。她似蠱惑般,“聽我的。”

妙宜可不想被外面的人亂刀砍殺。

身後少女泠泠細語,把男子拖入了一個溫柔漩渦,他收起劍,任由妙宜環著他的臂膀,把他帶入了裡面的房間。

是她的臥房。看上去過於簡樸,只一張木製雕花床並一扇古樸山水畫的屏風。

妙宜輕笑一聲,把男子推倒在雕花木床上,三兩下除去男子的外袍,並一勾腳,半透的月白帷帳掉了下來。

“姑娘,在下……”男子還未說完,妙宜已扯掉了他的面罩。

男子雙眉端正,眉目溫和,容顏俊朗,妙宜一時看呆,真是好看的美男子!

因著動作太大,妙宜身上的鵝黃色衣衫滑落,露出肩頭細如凝脂的肌膚。

男子看一眼便轉過頭,溫聲言:“是在下唐突了。”

妙宜臉也微紅,聽著樓下腳步聲逼近,她心一橫,輕輕撲在他懷中,捏著嗓子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門外幾個彪形大漢看到屋內影影綽綽的兩個人影,壞笑著嬉笑怒罵了幾句。

聽著屋外腳步聲漸遠,妙宜鬆一口氣,沒了力氣。床帳只一人長,空間狹小。

妙宜臉如胭脂,朱唇皓齒,此時頭正枕著男子的胸膛。

她抬起胭脂般紅的小鵝蛋臉,看著男子,鬢髮微亂,一滴汗從髮梢滴落,落在男子的胸膛上。

男子一雙墨色的眼眸盯著妙宜,杏眼朱唇,黛眉烏髮,未施粉黛也是個美人。

他錯過眼不看妙宜。

妙宜一骨碌爬起來,看著面前男子慢條斯理整理衣衫,妙宜囁嚅著說:“是我不好,唐突了你,你若是介意,我可以對你負責的。”

男子一怔,整理衣衫的動作慢下來。他頭一次聽到女子這麼說。

“你受傷了,莫要起身了。”妙宜看男子白色的中衣滲出血色,蹙眉道。

男子嘴唇也失了血色,妙宜小心翼翼扯開男子上衣,適才未注意,他的背部竟傷得這樣重。

妙宜暈血,忽覺得眼前有些暈眩。

“是箭傷,”男子溫聲說,“莫要嚇到姑娘。”

妙宜深吸兩口氣,搖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官職,你叫什麼名字,但你這身傷是為黎民百姓所受,我並不覺得可怕,只是我有些怕血,故而有些暈眩。”

男子端方有禮:“我也要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只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歸不太合適,在下就莫叨擾姑娘了。”

妙宜笑意盈盈說:“救人救到底,你聽我的,外面還下著雨,你此時出去對傷勢不利,豈不才是耽誤了你的大事。在我這裡養一養傷,等雨停了,你再出去。”

少女嫋嫋婷婷站在自已面前,男子有一剎晃神。

“這是止血的藥膏,”妙宜從外面的櫃子裡拿來一罐藥膏,坐在床邊,“我幫你上藥吧。”

“不敢勞煩姑娘,在下自已來就好。”男子堅持。

妙宜抿唇輕笑,放下藥膏,便走去外屋。

男子自已上了藥,穿好衣衫,這次傷得頗有些重,他不禁皺眉,那些人越來越猖狂了。

他慢慢起身走到屋外,負手而立,看到妙宜倚在窗邊看雨。

她換了一身青色衣衫,烏黑的發用木釵簡單挽了起來,此刻正看著窗外發呆。

聽到聲音,妙宜轉過頭來,衝他淡淡一笑,又轉過身去看那絲絲綿綿的雨幕。

她臉色蒼白,神情安靜,倚在窗邊似與外面的青色雨幕融在一起。

與方才那個女子似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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