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堯望著妙宜,喉頭微動,情不自禁想要吻上妙宜的唇。
妙宜卻輕輕把他推倒在榻上,壞笑著說:“陛下,你喝醉了,不作數,等你什麼時候清醒了,再決定要不要這樣做吧!”
沈君堯被陸娘子推倒,仰頭坐在榻上,看著陸娘子無奈地笑:“都聽陸娘子的。”
妙宜從寢殿拿來薄被給沈君堯蓋上,輕手輕腳離開沈君堯的書房。
翌日,妙宜在御花園溜達時,正好碰上新進宮的嬪妃們。
“見過各位主子們。”
妙宜給她們行了禮。
可沒人叫她起來。
“姐姐們,你們看,這不是那天在宣室殿看到的女子嗎?”晏御女俯視著妙宜,聲音裡頗有些得意。
葉蓁蓁溫和地笑著:“想起來了,是陸娘子吧!”
“葉姐姐,咱們沒必要對這樣的女子如此客氣!”晏御女可算是逮到比她出身低賤的人。
蘭才人用手帕捂著嘴輕聲笑:“想著這小娘子也不容易,咱們還是先讓她起來吧!”
葉蓁蓁走過來,扶著妙宜,讓她起來。
“陸娘子,雖說我們身份有別,可終歸都是服侍聖上的,快些請起。”
妙宜心中冷笑,既說快些請起,為何還看著眾人嘲諷自已半天,真是虛偽。
晏御女捏著染了豔紅丹蔻的手指,走到妙宜身前,朝她嘲諷地一笑。
“葉姐姐,這樣髒的人,葉姐姐怎麼能親手去扶呢!您剛侍寢,可這樣骯髒的人,怎麼配和姐姐一同服侍聖上呢?”
葉蓁蓁聽到晏御女的話,後退兩步,眼中露出嫌惡之色。
“要我說,就讓妾來替姐姐們教訓教訓這個花樓裡出來的爬床婢!”
春色宜人,御花園裡,海棠花枝懸在紅牆之下,微風拂過,幽香撲鼻。
可這樣美的景色,卻讓妙宜遇到了晏御女這樣的人。
真是浪費了這大好春光。
妙宜心下感嘆自已出來的不是時候,正要轉身離開。
晏御女一把將妙宜推倒在地,她的兩個宮女一左一右壓著妙宜的肩膀,讓她跪在晏御女身前。
“主子,壓住這賤婢了,主子要怎麼教訓她?”晏御女宮女也和她一樣洋洋得意。
妙宜拼命掙扎,可這兩個宮女力氣大,她掙扎不開。
晏御女想著前幾日,自已被那鄭才人推倒在地,今日,終於找到一個人可以撒撒氣。
晏御女看妙宜姿容昳麗,當下心中又很是嫉妒。
晏御女拔下頭上的簪子,要劃破妙宜的臉。
葉蓁蓁皺眉說:“晏御女,不可!她與你我一同服侍聖上,若破了相,終歸說不過去。”
晏御女不甘地把簪子扔給宮女。
“把這爬床婢的衣衫給扒了,找個沒見過她的內侍,賞給他。”晏御女眸中帶著嫉恨,憑什麼一個花樓裡的娘子都比她好看。
妙宜拼命掙扎,晏御女拍拍她的臉,笑得花枝亂顫:“陸娘子怕什麼,你不就是幹這行的嗎?”
“等你和那內侍成親了,聖上再迷戀你也會清醒了。”
晏御女說著,嫌宮女動手慢,自已上手來扒妙宜的衣衫。
妙宜想著,你既如此狠毒,不怪我對你不利了。
妙宜掙扎中從宮女手中搶過簪子,一把把簪子戳到晏御女脖頸上。
“主子!你流血了!”
晏御女的宮女大驚。
晏御女捂著脖頸,突然大笑:“太好了,你敢行刺我,陛下一定饒不了你!”
晏御女想著,她受傷了,陛下一定會憐惜她,對她好,讓她侍寢。
晏御女扒著妙宜衣衫的手緊緊不鬆開。
這時,內侍高呼:“陛下駕到!”
晏御女大喜,忙鬆開妙宜行禮:“妾見過陛下,陛下金安。”
她紅著眼睛捂著自已的脖子,柔柔弱弱望著聖上,眼眸中盡是委屈和柔情。
“陛下,你終於來了,妾好疼,妾沒力氣了,陛下能抱妾回去嗎?”
晏御女站起來,扯著沈君堯的袖口向沈君堯懷裡倒。
“寡人讓你起來了嗎?”
沈君堯聲音清冷,還帶著怒意。
“啊?”晏御女一愣,不解地看著聖上。
不是說,聖上最是溫柔嗎?
沈君堯不看她,越過晏御女,徑直走向妙宜。
沈君堯當著眾嬪妃的面解下自已的外衫給妙宜披上,把妙宜抱起來。
“你們說,陸娘子身份低微,不如你們,今日寡人便封陸娘子為美人,不低於你們之中任何一人。”
“晏御女,以下犯上,廢黜御女之位,即刻打入冷宮。”
“其餘人等,造謠汙衊於陸娘子,各自禁足一月,罰俸三月。”
沈君堯說完,一腳踹倒晏御女,抱著妙宜大步離去。
凌桉吩咐身邊跟著的內侍,捆了晏御女,把她扔進冷宮。
“陛下!妾是冤枉的!陛下,是那賤婢刺傷了妾!”
凌桉使個眼色,身邊的內侍用破布堵住晏御女的嘴。
“再亂叫,咱家拔了你的舌頭!”
周圍的嬪妃們看見晏御女如此下場,皆嚇得瑟瑟發抖。
“主子們,別看熱鬧了,都回宮靜思已過吧!”凌桉甩著拂塵冷哼一聲,帶著狼狽的晏御女離開。
“葉姐姐,那陸娘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周寶林嚇得腿有些發軟,扶著葉蓁蓁才站穩。
葉蓁蓁面色如常:“陸娘子得陛下青眼,你我今後又多了一個好姐妹。”
管她陸娘子是誰,都越不過她葉蓁蓁。
沈君堯抱著妙宜徑直回到宣室殿。
“你這是……”妙宜話剛出口。
“我很清醒,小娘子,我已經清醒了。”沈君堯截住妙宜的話。
昨夜,小娘子讓他清醒了再做決定,現下他已經很是清醒了。
他清醒得不想再放過小娘子。
他要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