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陸山進京科考,桐兒賣了鄉下的房子,花光了多年來的積蓄。她的錢都為陸山花光了,住不起客棧,只能從客棧搬了出來。
桐兒聽說陸山靠著一張臉又勾搭上了朝廷高官沈將軍的女兒。
他短短几日便升任五品,從此平步青雲。
呵,倒真是個目標明確的人。
桐兒望著遠處,平靜地說:“陸山曾說,他考中進士後,便補給我鳳冠霞帔、十里紅妝。他要讓我風風光光在這京城中做進士夫人,從此不用再勞累吃苦。他對我這樣好,我以為我們會好好在一起,相守一生,白頭偕老。僅僅在十日前,他還溫柔地幫我洗腳,叫我娘子。他說,等他進士及第,娘子便可像京城的千金小姐們一樣,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可現在,什麼都變了。他給的十里紅妝和鳳冠霞帔,自不是屬於我的了。他口中心中的娘子,自變成了那官宦人家的嫡出小姐。”
沒有錢在京城中生活下去,桐兒只好到處找活幹。
她在飯莊幹活,正洗著碗,老闆叫她去給客官點菜。
來到飯桌前,這裡坐了幾個人。
見到桐兒之後,他們看上去不懷好意。
“喲,小美人,陪我喝一杯,我給你十兩銀子。”
一個滿身綾羅的紈絝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你看,小美人不樂意,我給一百兩,小美人陪我喝!”
又一個紈絝站起來,要扒拉她的手。
“阿桐?”
桐兒聽到熟悉的聲音。
是她那負心的前夫君。
他剛踏入房間。她的窘境都暴露在他面前。
桐兒盼著他還有點良心,別再為難她。
“探花郎,你可來了,怎麼,你認識小美人?”
陸山看到桐兒,雙眼佈滿嫌惡。
他昂著下巴從桐兒身邊經過。
“各位大人知道嗎,下官前面那個娘子,慣會勾引人,下官就是被她設計勾引的。”
旁邊的幾位大人都表現出了好奇。
“鄉野村婦,不能生就算了,還善妒,不叫我納妾。”
幾位大人紛紛搖頭,感慨負心人不容易。
“你們不瞭解,她看上去端莊文雅,私底下你們是不知道,比廣雲臺的小娘子還嬌嬌嬈嬈。”
曾和她相敬如賓的夫君現在拿她和廣雲臺的小娘子比較。
桐兒聽不下去,紅了眼,轉身想跑出去。
陸山把她叫住了。
“小娘子,別出去啊,我們還沒點菜。”
他站起來擋住桐兒,把她一把拉回來。
“大人們不知道,這小娘子,就是下官休掉的妻子。”
他壞笑著,又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大人們,看,長得還不錯!”
桐兒一巴掌甩在陸山的臉上。
“陸山!你太過分了!”
“喲!大人,小美人打你了,疼嗎?”
“美是美,就是脾性太烈了,就該把她送到去廣雲臺。”陸山壞笑。
桐兒感到不妙,使勁掙脫陸山,轉身向外跑。
可是,下一秒,頭一痛,她失去了意識。
陸山把桐兒打暈了。
再醒來,她便發現自已被賣到了廣雲臺。
被賣到廣雲臺的人,不分男女,從此便成了賤籍。
若沒有人解救,便是給富貴人家終生為奴為婢的命。
廣雲臺的媽媽威脅她,若不按她的意思練習舞蹈,她便不給桐兒飯吃,還要打她。
桐兒絕食了五天,還捱了打,快要死在廣雲臺。
意識模糊之時,桐兒想到陸山還在京中快活。
他中了探花,進了朝堂,將要迎娶官宦人家的女兒。
多麼意氣風發,前途似錦。
而自已,被陸山害的狼狽不堪。
從平民淪為奴婢,失去了自由身,被人欺負謾罵虐待。
不久則要以賤籍之身葬身在廣雲臺。
她不甘心,她不想死。
她還這麼年輕,不該這麼不明不白死在廣雲臺。
而且,她不能讓陸山在京城活得這麼痛快。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一定要從廣雲臺出去,然後,找負心人報仇。
為了早日能尋到機會,離開廣雲臺。
桐兒和廣雲臺的媽媽約定,學習跳舞,為自已掙錢贖身。
廣雲臺的媽媽說,只要三個月內能為她掙一百兩黃金,她便應允她離開。
離三個月還剩三日,可她才掙了五兩黃金。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掙到一百兩。
她很是喪氣。
在桐兒絕望之時,意外發生了。
陸山和那幾個在飯莊見過的大人來到了廣雲臺。
他們還點名讓桐兒去跳舞。
便是上次妙宜和沈君堯在廣雲臺見過的那幾個紈絝。
桐兒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妙宜:“大人,小女子真的願意以身相許。”
妙宜怕桐兒因為自已英雄救美,對自已暗生情愫,忙把假鬍子扯下來,接著把一頭青絲披散開來。
一個俏生生的女子站在眼前,桐兒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