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姜嫄被打得一副慘相，卻還是嘴硬，薛靈美徹底陷入癲狂，她抓起姜嫄頭髮，拖著姜嫄頭往地面磕，“去死，死了你就不礙眼了，去死！”
一旁的戴安瀾沉下臉，迅速彎身將手掌墊到姜嫄腦下，遭受重擊後掌骨鑽心疼痛，他扭曲著臉，怒視薛靈美，“你瘋了，你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嗎？薛靈美！”
名字喚醒薛靈美意識，她看向四周圍攏的看戲同學，如果她真的當眾做出這種事，上層社會一定廣為流傳，她的名譽就徹底毀了。
她站起身，整理衣服，道，“我是有些失態了。”
等戴安瀾鬆開姜嫄頭，薛靈美一腳踢上姜嫄臉，“賤東西。”
幾腳過後，姜嫄意識昏沉，徹底昏死過去，黃月英與蘇蔓鬆開鉗制，站起來高高俯視，補了姜嫄幾腳。
眾人見無戲可看，紛紛散去。
姜嫄再有意識時，是在雨中，她好像被人拖著走，倒提著腳，頭浸泡在泥水裡。
四周綠草如茵，雨滴砸得纖細的綠草彎腰，樹木林立，好像是在天鵝湖附近。
迷迷糊糊地，前方人交談的聲音傳來。
“薛靈美真是神經病，呸。”
“就是，哪天不能處理姜嫄，非得要今天，害得我大雨天出來，這時候在公寓打打遊戲不舒服？待會兒做完還要回去洗熱水澡，真的煩死了。”
“算了算了，她給的錢多，我們趕緊做完趕緊回去。”
四個穿著雨披的人拖拽著姜嫄，一步一步往天鵝湖靠近。
聽見他們的對話，姜嫄滿目驚恐：他們想要做什麼，薛靈美要他們對她做什麼。
她掙扎著，想要甩開提著她腳的兩隻男生的手，死命地去抓住身下滑過的草，阻礙前行。
“呦，你醒了”，前方一個穿雨衣的男生走到掙扎的姜嫄身邊，蹲下，“嘖嘖，你還不如不醒，昏迷著還能少點痛苦，又見面了，小貓”。
周倉噩夢般的臉出現在眼前，姜嫄一陣膽寒。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姜嫄悲泣大喊出聲。
大雨之中，沒有行走的人影。
周倉掰著姜嫄的臉面向遠處的一臺監控，“別白費功夫了，這麼壞的天氣，除非要做壞事，不然誰出來亂逛，又不是有毛病。猜猜，為什麼監控裝得離湖面那麼遠。為的是不留下罪證啊，姜嫄，你活不到明天了。”
“說起來也是巧合，上一個死在這兒的女孩和你同姓呢，叫姜小雨。”
姜嫄瞳孔微縮。
姜嫄死命掙扎上腳，手無助地抓著爛泥往周倉臉上扔，“滾！滾啊！滾！”
很快，姜嫄被拖到湖邊，一個人按著她的頭把她浸到水裡，姜嫄在水裡咕嚕嚕冒泡，水灌進鼻腔與口中，窒息感沒頂。
“這樣玩沒意思”，周倉把姜嫄又拽出水面，重新按下去，過幾分鐘再抬起，“這樣才有意思，他媽的，老子的幾個兄弟都因為你家破人散，當時為你出頭的人什麼身份，嗯？”
“不過沒關係，這次把你徹底處理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被打擊報復”，周倉將姜嫄的頭死死按於水中，“畢竟你是溺水而亡，而我們都有不在場證據，是你不小心走夜路滑進湖裡，這怪得了誰呢”。
“姜嫄，你命不好，誰叫你出身一般，還認不清現實，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原本，縮著尾巴謹小慎微過完這兩年，以後還能給我們打工，你怎麼就認不清現實呢”，周倉將姜嫄又拉出水面，姜嫄大口喘息，呼吸著微薄的空氣。
姜嫄手指蜷縮著，徒勞地抓湖邊的草，卻又被周倉按進水中。
在淤泥裡，姜嫄好像摸到了一個硬質物，在周倉再次把她拉出水後，硬質物划向周倉眼球。
周倉呼痛，血液漫溢，宛如羅剎，“你這個賤女人！”
他把姜嫄死命地按進水中。
“喂，周倉，你快看這是什麼”，一個男生髮出驚恐的聲音。
周倉回頭，看見地面上那枚銘牌，黑暗裡閃著鑽石光芒，金色字跡清晰，許攸之。銘牌上還帶著他臉上的血。
“姜嫄不會和許攸之有關係吧，不然，許攸之的銘牌怎麼會在她手裡”，說話的人聲音顫抖，把姜嫄從水中拖拽出，他帶著哭腔，“如果是真的，殺了姜嫄，我們也會死的，不僅是我們，我們的家人，統統都會死的。”
周倉怔忪地鬆開手，搖搖晃晃站起，嚥了口唾沫，只要許攸之想查，這學園不會有人願意為他們作偽證，證明他們沒出公寓門，所有的監控也會向許攸之開放，從教學樓到天鵝湖沿途他們都沒避過監控。
看了眼趴在地上嘔水的姜嫄，周倉說道，“我們走。”
倉皇逃離間，一個人說，“還好穿戴著雨披，雨水又大，姜嫄不一定記得我長什麼樣，她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周倉頓住腳，姜嫄是認識他的。
周倉轉身，大步向天鵝湖跑去。
但等他趕到時，天鵝湖邊不僅有姜嫄，還站著一位撐傘的男生。
“同學，你沒事吧？”
姜嫄抬起臉，男生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大雨模糊了姜嫄的視線，雨中，黑色綢緞傘面下，一位蒼白陰柔的男生向她伸出一隻手。
姜嫄急切地抓上去，抓住這根救命稻草，這根雨中閒逛“有毛病”的救命稻草，聲音哽咽，“求求你，帶我離開這。”
遞過來的手掌不像主人般陰鬱，反倒乾熱溫暖。
男生將傘柄塞進姜嫄手中，俯身，將滿身泥濘的姜嫄抱起，不顧那些泥水弄溼他乾熱的衣服，“傘拿穩了，雨大，不要掉了”。
姜嫄點頭，兩隻手牢牢握緊傘柄，雨幕擋在傘外，她的天空不再落雨。
男生陰柔，但高大有力量，橫抱著姜嫄也走路平穩。
他們漸行漸遠，獨留一枚銘牌，在大雨淋漓裡，沖刷掉上面殘留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