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身處地站在顧長安的角度想問題,如果一個人對這麼折磨自已,確實太噁心了。

像她媽媽一樣。

回家的路上漫長而無趣,江南把車停好,準備刷卡進去的時候又看到了前幾天那個男人,高大的身軀卻佝僂著。眼神渾濁無光,賊眉鼠眼的,看見有人過來,便試圖把自已隱藏起來,倒是一個過街老鼠的模樣。

江南刷卡進門,顧長安緊跟其後,看到後面的男人見縫插針拉著把手準備進來,江南直接走過來從裡面把門關上,大幅度動作使門哐噹一聲發出震耳響聲。

三人面面相望,顧長安也不理解她為何這麼大動靜,江南看著門外的男人,眼神裡盡是厭惡,想說點什麼卻又咽進喉嚨裡,男人用帽子試圖蓋著整張臉落荒而逃。

江南看著離開的人,心裡一陣噁心,小聲嘟囔一句“畜生。”雖然不知道他要幹嘛,但第六感覺這不會是個好東西。

她轉身往前走,顧長安看著不遠處柱子後面折射出來的人影躡手躡腳的,似是觀察他們走了沒有,隱隱不安,便開門朝他走去。

那人躲在柱子後面,準備扭頭看看情況,便看到一個人向他直奔而來,男人扭頭就跑,竄的飛快,眨眼間沒了身影。

看著他逃跑的身影,顧長安心裡有了些顧慮。

“回來吧,已經沒影了。”江南站在透明的玻璃門後呼叫著。

有一種直覺,這個人不會善罷甘休。

顧長安往回走,扭頭間不慎看到了地上的銀針,想到那個人跑路時有一瞬間的往後迴旋,像是要撿什麼東西,但由於這個東西小,不易察覺才沒有找到。

這個東西有巴掌這麼長,卻只有半根筷子那樣細,顧長安拿起握在手裡,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震,明白了剛剛那個人的可怕之處,這個東西小巧玲瓏,不具有可怕性,也完全不像刀具顯眼,卻也鋒利十足,握在手裡也很順手。

這種東西直擊腦門或者脖子,也是必死無疑。

顧長安拿著放進口袋裡,希望是自已想多了,但隨身攜帶這種東西沒有半點用處,若不是從他身上甩出來的,一個人身上為什麼放一根這麼長的銀針。

回到家中,兩人默契的互不干擾各司其職,就像家裡只有自已一個人,卻又默默的為對方讓路。

隔天一早,江南鈴聲響起便沒了睏意,昨天晚上,完全是逼著自已睡覺,睡倒是睡了一晚上,身體卻是感覺疲憊,睏倦。

拖著疲倦的身體出了房間,便聽到噹啷噹啷的聲音傳來,走近一看,顧長安大早上在做飯。

江南通常早上就是,弄點什麼速食產品煮一下,或者蒸點玉米,紅薯之類的。

看到顧長安,早上在做飯,不知怎麼地有一種時間交疊的感覺。

江南洗漱完,簡單打扮了一下,就看見顧長安已經做完了菜,規矩的擺在桌子上,手上還端著兩碗稀粥,“趕緊來吃飯吧。”

江南坐在椅子上開始吃飯,玉米粥,辣椒炒肉,還有一個炒青菜。

正吃著飯,顧長安去櫃子裡拿了一小盒東西放到桌子上,“上班拿著。”

看著眼前這麼小一盒堅果,昨天明明買的時候還有那麼大一桶,“這麼點。”

沉穩的聲音響起,不疾不徐,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你能吃多少,一天的量。”

望著他,現在的模樣沒有了半分可愛,透露出討厭的戾氣。

“吃完不要扔。”顧長安慢條斯理的說“每天拿點去學校當零食吃。”

時間差不多了,江南把分裝完的堅果放進包裡準備出門。

“等一下。”顧長安喊了一聲,順手拿起垃圾袋,“我去扔個垃圾。”

電梯緩緩下行,到了一樓電梯門開啟,顧長安站著不動,江南問他“不下去嗎?”

顧長安關了電梯門,“你先上班吧,一會該遲到了。”

看著江南開車離開,顧長安丟了垃圾便上了樓。

中午休息過後,在家躺了半天的顧長安,準備外出跑步消磨時間。

電梯門開啟,陰鷙而狂暴的聲音伴隨著撞擊木門的哐哐聲,顧長安深吸一口氣,走過去, 一個男人面目猙獰,佈滿血絲的雙眼如同鬼魅般猩紅,臉色陰沉恐怖,沙啞的嗓音如同鈍刀,卻還扯著嗓子喊道,“看什麼看,別他媽的多管閒事。”

教訓完顧長安,便轉頭面對緊縮的房門又是無盡的咒罵。

“我說怎麼看著那麼熟悉呢,這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個賊眉鼠膽的男人。”顧長安看著他用使不完的牛勁攻擊著房門,不似昨天的膽怯模樣。

門有了些許鬆動,男人凌門一腳,趁機而入,房間裡傳來了女人的慘叫聲。

顧長安立馬闖進房間,男人死死抓住女人頭髮,從椅子上託下來,臉上的手掌印清晰可見。

顧長安立刻上前把男人拉扯起來,眼疾手快抓住他待揮動的胳膊,一腳勾住他的右腳,迅速一個側身,男人重心不穩,重摔在地,猙獰的表情還透露著些許不服氣,想反抗著什麼,卻又被制服在地動彈不得,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被打的人弱下勢來,開始求饒。

顧長安被他的話打動,膝蓋從他的肚子上離開,便看見,女人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坐在地上,小麥色的臉龐有著鮮紅的掌印,滿眸猩紅,臉上的恐懼還未完全散去。

此時此景,顧長安心生憐憫,忍不住對眼前的女人關心,“沒事吧。”對身後的危險毫無察覺。

“你…你後…。”女人用顫抖的手指指著顧長安後面。

顧長安轉頭,利刃從天而降,顧長安來不及完全閃躲,一把扎進了他的肩膀。

顧長安顧不得疼痛,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擰,發出“咔嚓”一聲,肩關節已經脫臼,顧長安趁機找了個圍巾,把男人拖到窗臺,又是“咔嚓”一聲,復原肩部,拿起圍巾,把雙手背在身後,左右兩手纏繞,打結,另一頭順著他的緊緊拴在鐵桿上,雙手高高舉起,男人被迫彎腰低頭,呻吟。

顧長安拔下肩膀上的銀針,與昨天晚上的一般無二,銀針尖銳的細頭上,還沾染著豔紅的鮮血,“你先回房間吧。”顧長安對後面的女人說完,轉頭便報了警。

下午,房間並未開窗通風,顯得有些昏暗壓抑,女主人換了衣服坐在沙發上,雙腿蜷縮,頭埋進雙臂裡哭泣,耳邊依舊傳來男人的謾罵聲。

肩膀上的疼痛感愈發強烈,一陣陣刺痛席捲而來,似螞蟻噬骨般鑽心,顧長安站在那裡有些發抖,臉上還強裝震驚,除了細微汗珠看不出一點受傷模樣。

報完地址沒多長時間,警察便上門了,顧長安簡單說明情況,基本上沒什麼事了,警察對房間進行勘察,發現了桌子上帶血的銀針。

“這是怎麼回事。”警察開口詢問。

房間裡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回答問題。顧長安組織好語言開口道,“我大意了,情況緊急我來不及躲開。”說完便撫摸著自已的傷口。

警察連忙上前,“怎麼樣,我看看。”

顧長安脫下外套,肩膀上的傷口清晰明顯,由於當時他防範得當,索性沒什麼大礙,只是有點紅腫且有點微微出血。

“把他拷上。”有點年長的警察指著那個犯人說話怒意明顯。

警察看著眼前小夥,“叫什麼名字啊。”

“顧長安。”

“剛剛聽你說是住對面對嗎?”警察笑盈盈的詢問著眼前頗有好感的男孩,閒聊也有一種審問的感覺。

“嗯。”

回到家的江南,看見對門有如此熱鬧,也不敢上前觀看,走到門口敲門,一直不見開,便拿著藏起來的備用鑰匙開了門。

看著家裡空無一人的樣子,江南慶幸自已藏了把鑰匙,來防備不時之需。便準備出去把備用鑰匙藏進隱蔽的地方。

起身便看見對面眾多人員裡的顧長安,走過去還能聽到裡面的哭泣聲,“你怎麼在那裡。”她的語調緩緩流淌,輕聲細語的,還透露著一絲抱怨。

顧長安回頭看見不遠處站著的人,此時緊張的情緒有了些許心安,倒不是害怕,面前這個警察叔叔只能用“笑面虎”來形容,審問的態度毫不加掩飾。

“你為什麼選擇這個時間段出去跑步。”

“在家待著無聊。”

“哦,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顧長安沉默不語,片刻,“沒有工作。”說完便補了一句,“正在找。”

江南這時走了過來,微笑點頭,“你好。”

看著旁邊的顧長安,“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事。”

“這位是你的…。”

“發生什麼事了。”江南搶先問。

“沒事,不用擔心,他幫助了這位女士,不過現在協助調查一下,例行公事嘛。警察笑盈盈的說。

江南挽著顧長安的胳膊不再插嘴,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看見了戴手銬的男人,身體止不住一顫,正如一盆冷水澆在身上。

“學過什麼武術嗎?”

“沒有。”

雖然,但是該有的疑點也不能放過。

“那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麼赤手空拳打過攜帶凶器的人呢。”經常捏了捏顧長安插在口袋裡的胳膊,“肌肉不錯。”

“ 廢了點體力。”顧長安回答道。

“別緊張,隨口聊聊。”“體能這麼好,不當警察可惜了。”

顧長安笑了笑,“我沒這個能力。”

“你家裡人做什麼的。”

顧長安閉口不說話,表情也有了份凝重。

看到他閉口不談的樣子,以為自已提到了他的傷心事,警察也意識到了自已的冒昧,“那也沒什麼事了,回去吧,小心傷口啊。”

江南聽到這話,情緒直達高潮,“你受傷了,你哪裡受傷了。”

“沒有,小傷。”顧長安

“叫我看看。”江南不自覺的音量高了起來。

顧長安放下外套,扒開領子,露出肩膀。

看到顧長安身上的傷口,江南此刻只想弄死那個人,來不及思考,已朝那個人走去,表情凝重,非得給他來兩下子。

顧長安拉著她,現在還是不要做什麼不得體的事情才好,江南放下他的手,“別管我,你先走。”

江南直接過去一巴掌摔在他臉上,旁邊的警察也只能將男人拉在身後,對沒有去阻止面前這個過分的女人。

身後傳來一陣“砰咚”聲,轉頭一看,顧長安倒在地上,“顧長安”江南連忙跑過來,“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

江南拍打著顧長安的臉,微弱的鼻息讓她不知所措。

“小張,你趕緊開車送到醫院去。”

“好。”

張警官揹著顧長安下樓,開警車把他們送到了醫院,一分一秒對於江南來說都是煎熬的等待。

“你好,麻煩開快一點吧!”

“好,我盡力。”

醫院裡,醫生細緻檢查一番。

“沒什麼大礙,多休息休息,最近先用另一個手。醫生說完準備離開。

“那怎麼還不醒。”江南有點焦急。

“睡一會就行了。”

“醫生”江南攔下醫生,“他有時會莫名奇妙頭疼,不過一會就好了,這是不是他暈倒的原因呢。”

“一會做個腦CT吧。”

醫生剛走,送他們來的警察進來了,“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沒事,麻煩張警官了。”

“行,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交差了,有什麼問題我再過來。”

“沒什麼事,您先忙吧。”

顧長安躺在那裡,肩膀上的傷口被布條包裹著,面色蒼白,

“你咋那麼喜歡多管閒事呢?”

江南牽起他的手在床趴著休息,半夜,顧長安沉重的喘息聲讓半睡半醒的江南也沒有瞌睡的慾望,看著他難受的樣子,焦急萬分,又無能為力。

可能做噩夢了吧。江南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他,像哄一個即將醒來的寶寶一樣,怕噩夢打擾他睡覺時的安寧。

看著他熟睡的樣子,江南放下心來,牽著他的手,此刻毫無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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