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看著眼前的女人,精緻白皙的臉上唇角上揚,但他感受不到任何和藹可親,她身材高挺,扎著丸子頭,身上穿著和顧長安一樣的羽絨服。

“你是他媳婦。”

江南自顧自走進來,“對呀,說吧,你要多少錢。”

耿二蛋半信半疑,對於她說的話難以判斷,一時間愣在那兒,隨後又顫顫巍巍的伸出兩隻手指頭,振振有詞的喊出來,“兩萬。”

呵,江南嘴角翹起,透露出一絲譏諷,“行。”

耿二蛋也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好說話,省的他去鬧了,“現在就給我。”

“微信還是支付寶。”

“別給我耍什麼花樣,給我現金。”

“現金。”江南看著他油頭滑腦的樣子,像看垃圾一樣噁心,“你敢要嗎?”

“你就不怕是冥幣。”

男人有些惱怒,大吼著,“你…敢,小心我去告你。”

江南語氣漫不經心,眼神觀察著四周的房子,“告我,可以啊,去吧。”

“那你趕緊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江南抬腳準備走。

“給我錢,我就放過你,要不然,我就讓你們坐牢。”

“如果你要告我,我等著,你絕對也贏不了,但如果你接受我的條件,我會給你雙倍錢,怎麼樣。”

“什麼條件。”

“跟你妻子離婚。”

江南站在門口,盯著女人跑進去的屋子,漫不經心的話,傳進男人的耳朵,讓他有了一絲猶豫。

“可以,我要四十萬。”

江南笑了,任何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難事。

二蛋媳婦推門而出,臉上的淚還沒擦淨,圓圓的眼睛很好看,此刻被紅血絲填滿,頭髮隨意紮在後面,嘴角止不住顫抖,痛不可言,許久才會兒過神,踉蹌的跑出去。

江南看了心疼不已,呆呆的在門口看了很久,直到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拉回思緒。

“什麼時候轉給我。”

江南迴過頭,“沒有。”

“你TM的敢耍老子。”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給自已看的太高了,離婚是離婚,既然你想要四十萬,那就剁掉一根手指頭,怎麼樣,我給你八十萬。”

“艹你媽的,滾蛋。”耿二蛋愛錢,誰又不愛錢,但為錢傷害自已,著實不值當。

“那就讓別人代勞也可以,比如你兒子,耿小秋。”

“你敢。”二蛋抓著她的衣領子,“不仁不義的事老子做不出來。”

“所以,你很金貴,你兒子很金貴,你妻子給你生個兒子,就可以被你隨意拋棄,這就是你嘴裡的仁義道德,你是想笑死我嗎?”

江南從口袋出拿刻刀抵著他的脖子,“鬆開。”

“你敢嗎?”

刀一點點深入,淺淺劃出一道口子。

“你覺得呢?”

耿二蛋看著面前這個瘋女人,眼神狠戾嚇人,氣勢完全壓他一頭,在村子裡,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難免有些惶恐。

“要不咱倆玩石頭剪刀布吧,你要是贏了就算了,我就放過你,若是輸了,隨意挑選一根手指頭咔嚓咔嚓碾碎,好不好,是不是挺好玩的。”

“瘋子,你他媽就是個瘋子,跟傻子真是絕配。”

“那就謝謝你了。”江南懶得廢話,刀一點點刺下去,“還不鬆開。”

二蛋鬆開她,心臟跌宕起伏。

江南迴想著,“你兒子是不是在在紅中小學上一年級。”

“你敢傷害我兒子,我讓你死。”

“我不傷害你兒子,我只想讓你死。”江南看著他驚慌的樣子,雖然並不會讓他死,可還是滿心暢快。

“玩不玩?”

二蛋看也逃不過,害怕且認真的做最後一次談判,“我贏了,給我一百萬。”

“可以。”

“你別給我耍花樣。”

江南坐在椅子上,“你贏了,我立馬給你,絕不拖欠,我要不給你,你可以殺了我。”順手把手裡的刻刀扔到桌子上,“怎麼樣。”

銀色刻刀,長長的手柄下有一片薄薄的刀片,鋒利無比,用來刻紙鏤空,非常方便,也非常順手,碰見這個物件的時候,江南隨時拿一個,塞在口袋裡。

如同,當時樊陽的銀針一樣。

所以正常心理和不正常心理是不一樣的,比如正常心理拿到刻刀,只想用來雕刻,而她,想用來殺人,在他身上刻畫。

耿二蛋抱著僥倖心理,“可以。”

“我出布,你出石頭好不好。”

“我他孃的有病啊。”

“石頭,剪刀,布。”

結果一出,男人這一刻發現,他玩這個遊戲有多麼的幼稚,又有多麼的有趣。

“我贏了。”笑聲劃過天際,肆意瘋笑。

“趕緊轉錢。”男人有些得意忘形,無意瞟見女人眼眉閃過一絲陰笑。

“我不是說了嘛,你要出石頭,怎麼不聽話啊。”

沒等到男人說話,江南踩到桌子上,縱身一躍,當胸一腳,將人踢飛出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拿起刻刀,跳下桌子,猛然衝過去,拖拽著他的身體,手掌按在地上,一刀紮上去,又迅速拔出來。

“那就五根全剁了吧。”

沒有僥倖心理,一個人想欺負你的時候,只會欺負你,不會改變,而江南,是報仇。

躺在地上的男人,身體不自覺蜷縮起來,臉色煞白,扯著聲音慘叫。

“江南。”

身後傳來氣喘吁吁聲音,急切又剋制。

江南扭過頭,顧長安喘著粗氣,一步步向她走來,她的手不自覺握緊,緊張又害怕,呼吸像窒息般難受。

可比起剛剛的麻木,陰狠,現在的她,才像一個人。

顧長安走過來,看見二蛋握著流血的手,趴在地上苦叫著,他拉過江南站起來,全身檢查一遍,“沒事吧?”

江南低著頭不敢看他,“沒事。”

顧長安的臉冷到極點,蹲下檢查耿二蛋的手,手心被刺大小一厘米的口子,不過並沒有刺穿,“沒事,不嚴重,有時間打個破傷風吧。”

顧長安把他扶到椅子上坐著,放在桌子上三百塊錢,“有時間趕緊的吧。”

“爸爸,爸爸。”稚嫩的聲音響起,耿小秋從門外風塵僕僕跑進來,滿頭大汗,進來便看見給他錢的姐姐。

“姐姐,姐姐給你糖吃。”小秋拿出一把五顏六色的糖放到江南手心。

“諾,還有這麼多錢。”

江南摸摸他的頭,“別丟了,塞好。”

“好。”耿小秋抓著一大把錢又放回口袋。

“爸爸,爸爸。”耿小秋跑到爸爸身邊,趴進爸爸懷裡,“爸爸,姐姐給我錢買的糖。”

顧長安拉著江南出門,江南迴頭看了眼,這一刻,心裡波濤洶湧,像萬針穿心似的,心疼。

可她剛剛並沒有這種感覺。

耿二蛋抱著小秋驚恐的看著她,期待這個瘋子趕緊離開。

顧長安牽著江南的手,走在街道路上,一言不發。

回到大爺家,告狀的女人已經離開。

顧長安回到房間,再也沒有出來,大爺嘆著氣坐在院子裡的石墩上,“生氣了,哄哄去吧。”

江南朝屋裡子看了一眼,“我不敢。”

“趕緊去吧,那女的來說完,他跑著去找你了。”

江南站在門口發呆,有些心虛,莫名害怕,可她不知道自已做錯了什麼。

大爺吸著煙,坐在墩子上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古話說得好,寧毀十座廟,不毀一樁親。”

“大爺。”江南終於開口,“我是幫那個女人脫離苦海,要不然那個男的死了,他老婆不是更可憐。”

“小南,任何事情,保留個人意見,我們深處的世界就是偏執的,我們的意見只是建議,也許,不經意之間,別人被我們的惡意擊中,同樣,我們也會,這不是報應,是常態。”

“道理我都懂,但他敢欺負我的人,能忍住不殺他,就是我寬宏大量了,對於世界,我保持中立,我對這個社會,也沒有建議,也沒有惡意。”

江南說完離開,大爺還坐在墩子上抽菸,我們終其一生,能改變什麼呢,自已的年齡,煙的長短而已。

進了房間,顧長安抱著手臂靠在椅子上,抬頭望向她時,目光漆黑,神色冷峻,沒有半點波瀾。

“不害怕嗎?”

“就一頭把小刀,我嚇嚇他。”

“我說你,一點不害怕嗎,不怕坐牢嗎?”

江南聳聳肩,“他不會,他有孩子。”

“所以呢?”顧長安終於有了一絲情緒,帶著斥責的語氣,“有孩子活該被打嗎?是不是以後我們有孩子了,被人欺負,我們也只能卑微承受。”

“江南,我理解你為我打抱不平,但你不覺得自已做得太過了嗎?”

“不覺得,我感受不到,我都告訴你了,我他媽的是畜生,你以為我開玩笑的。”

顧長安臉上怒意明顯,死死壓著怒氣,“感受不到,什麼廢話,你就是控制不好自已的情緒。”

“對啊,說的沒錯,所以呢,我有錯嗎?”

顧長安死死盯著她,嘴角緊繃,眼神燃燒起憤怒的火焰,此刻生氣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殺人犯就是控制不好自已的情緒才殺人的。”

“那就都死好了。”

顧長安愕然的盯著她,腦子裡難以置信的閃過江南說過的話,明明知道她說的氣話,不過還是忍不住生氣。

江南的心火辣辣的疼,看著顧長安兇她的表情,臉上黯然無光,好像刻刀割開她一層層皮般,轉身離開,掩飾眼裡的淚。

顧長安伸手拉過她,抱進懷裡,輕聲安慰著,“你還太小了,以後慢慢教便是了。”

他雖然生氣,但也著實心疼,“別哭了,江南,我見不得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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