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去。”何悠然站在機場門口,一臉遺憾的看著我。

“別鬧了。”我有點不好意思,周圍三三兩兩的人看著我們,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

他一手拎著兩個裝了火腿和乾貨的紙袋,是我拜託吳叔叔聯絡了人直接送到機場的,另一隻手拉著我的衣袖,一下一下的搖著,委屈巴巴:“我真的不想回去,我才和你一起待了一天都不到呢。”

“行了,以後肯定還有機會見到的,好不好?”我小聲哄著他。

“那晚晚說這個‘以後’是什麼時候啊,是明天嗎?”他一臉期待,“因為我明天還想見晚晚。”

“我記得某人今天翹了一整天的課吧?”我笑著拍他的手,“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當心掛科留級,收學業警示。”

“那些哪有晚晚重要。”他抗議。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覺得很重要啊,”我認真的說,“雖然我也很想讓你陪著我,但也不能打擾到你的日常生活啊。”

“晚晚也太理性了點。”他嘟囔著。

“四點半了,你要是再耽擱,就得跑著過去才能趕上飛機了。”

“趕不上我就不走了。”他賭氣似的說。

我揚起一邊的眉毛,他似乎是怕我生氣,趕緊打住了:“晚晚,還有最後一件事,給你說了我就走。”

他好歹不再胡攪蠻纏了,我便說:“說吧。”

“是這個,”他從包裡扯出一張儲存符咒,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才放在手裡,從裡面扯出一個熟悉的黑色包裝盒,是我在車上的時候吃的牛奶糖,他把盒子放到我手裡:“這個牛奶糖特別好吃的。”

“嗯,我知道。”

“還有這個,這個巧克力每一個的夾心都不一樣,薄荷和榛子的特別好吃。”他說著把一盒巧克力又給我。

他又把手伸進符咒,從裡面扯出一盒茶葉,一個巴掌那麼大的水晶擺件,他正要再拿出一條圍巾的時候我制止了他,懷裡抱得滿滿的:“等下等下,這也太多了吧。”

他的動作停下了:“啊?還有幾個我還沒拿出來呢。”

我到底覺得不太好意思,試圖把東西還回去:“太多了真的,我拿著牛奶糖就夠了。”

他假裝沒聽見,把我懷裡的東西放回符咒裡,又把符咒塞到我手裡:“不行,牛奶糖我都拆開了,不能算禮物了。再說了,茶葉是送給吳老師的,圍巾是給向先生的,晚晚你別因為看著多就有壓力。”

“那也不行,這……”

“對啊,我也覺得不行,”他打斷我的話,開始胡攪蠻纏,“我都沒來得及問晚晚喜歡什麼,只能每樣都給你帶了點。”

“可是這也……”我一句話說了一半就被他打斷了:“晚晚我飛機要來不及了!我得趕緊走了!我想抱你一下好不好!”

他一連串的三個感嘆句弄得我不知所措,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笑著撲上來,結結實實的抱了我一下,分開的時候戀戀不捨,對著我笑:“晚晚我走啦,照顧好自已,下次見!”

“你……”我被他弄得又好氣又好笑,根本來不及說什麼,他的身影就消失在登機口,為了轉頭和我揮手告別,差點撞上旁邊的柱子。

“小……小姐,這不能停車的……”。我被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叫住,我轉頭看去,是早晨見到的那個警衛,他的臉紅一塊白一塊的,眼神落在我手裡捏著的符咒上。

我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的,但是他多多少少肯定看見了什麼。我把符咒放進口袋裡,伸出兩隻手抵到他的眉心,發動靈力消除了他的記憶:“忘了吧。”

我回到家的時候,家裡一個人也沒有,廚房的東西也沒動過,看來哥哥果然去吳叔叔那邊蹭飯了,我小心翼翼的把符咒拿出來,裡面除了何悠然在機場掏出來的一堆東西以外,還有一條淺灰色的圍巾,手感很舒服,一支唇膏和一盒油畫棒。

還真是每樣都買了點,我笑著想,把那隻兔子模樣的水晶擺件託在手掌心裡看,晶瑩剔透的,就連尾巴都用水晶做出了毛茸茸的感覺,兩隻黑眼珠倒是和何悠然的挺像。我越看越喜歡,忍不住拿出手機,何悠然半個小時前發來的資訊還在鎖屏介面上顯示著:“晚晚我登機了,下飛機再回你。”

雖然他現在應該也關機了,但我還是我回了一個:“好,一路順風。”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那個兔子好可愛,我擺到玄關了。”

我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又換了衣服,哥哥還是沒回來。我發了個資訊給他,少有的沒有回覆,我乾脆裹了外套去隔壁。

哥哥給我開了門,他正打著電話,怪不得沒回我訊息。更意外的是我進了屋以後發現吳叔叔也在打電話,兩個人看上去都很激動。

我從哥哥手裡搶了半袋燕麥棒,一邊慢慢啃著一邊等,最後兩個人都掛了電話,吳叔叔很高興,捏著手機興奮地說:“阿滿懷孕了,如海剛剛打電話過來。”

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又驚又喜:“真的?那可是大喜事啊!”

“對!”吳叔叔看起來和林如海一樣高興,畢竟林如海是他第一個學生,秦滿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結婚了五年多都沒動靜,“已經兩個月了。”

哥哥也放下手機:“總督所說已經去過了,他們是第一個收到訊息的。”

“好,我知道了。你再給張老師打電話問問她的安排。”吳叔叔又說。

哥哥答應著,走到陽臺上去撥電話,我問吳叔叔:“吳叔叔,咱們也去海哥家去一趟吧,什麼時候去啊?”

“小晚你先別激動,”吳叔叔說,雖然他自已看起來也很激動,“小陽在確認時間,咱們最好別扎堆去,不然如海他們也忙不過來。”

“好,”我興奮的說,林如海和秦滿結婚都快五年了,林家一直盼著孩子出生,“吳叔叔,我要打電話什麼的嗎?”

“你給明焰打個電話吧,”吳叔叔吩咐道,“問問她家裡怎麼安排的。”

“好。”我答應著,用手機撥通了明焰的電話。響了兩下就接通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懶懶的:“喂?”

“幹嘛呢?這麼早就睡了?”我說。

“什麼呀,我在一邊敷面膜一邊看電視,”她說,背景音裡有斷斷續續的電視背景音,“這兩天可累死我了,不過還好輪到我休息了。”

明家是靈士界的三大家族之一,和我母親的家族有些親戚關係,我們兩個的媽媽曾經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們兩個從小就經常見面,長大了以後她也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你又去看著集訓了?”我說。他們家歷史淵長,本家的靈士各個都是拔尖的,經常定期舉辦向普通靈士開放的集訓,但是不對外招收學生。

“對啊,現在的學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只有兩三個看著還有點意思,”她說,“怎麼了小晚晚,打電話有什麼事?”

“沒大沒小,我比你大半年的,”我笑罵了一句,“你知道秦滿嫂嫂懷孕的事嗎?”

她那邊打了幾分精神:“嫂嫂懷孕了?我這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她和林如海來往也不少,畢竟兩大家族之間聯姻也很常見,她的一個表叔還娶了林如海的妹妹。但她今天才剛到家,估計好不容易放假了,手機連碰都不想碰。

“我剛剛出去玩了,回來就聽吳叔叔說,應該是剛檢查出來不久。”

她“嘖”了一聲:“我這兩天看著集訓也不在本家,昨天才剛剛回來,估計是我那個傻缺弟弟又把這事忘了,我去問問。”

我趕緊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就聽見她在電話那頭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明澋!”

很快就有男孩子的聲音出現在背景音裡,柔柔弱弱的:“姐姐,你叫我?”

“你這兩天在家做事了嗎?你向姐姐打電話來說林家要添丁,你去老頭的那問問他的安排。”

“有……有這事嗎,我不知道啊。”明澋聽起來很慌張。

“不知道還不趕緊去問問。”明焰衝著他喊了一句,他趕緊匆匆忙忙的跑開了。末了我聽見明焰嘆了口氣,又對我說:“你看看這,什麼時候能成才?”

“你對你弟弟好點吧,”我忍不住勸,“我看他都是被你嚇的。”

“我都能嚇的了他,他怎麼和老頭打交道?”她語氣依舊不大好。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明澋性子柔弱,很難撐起這麼大一個大家庭,做事總是剛硬不足柔弱有餘。而偏偏他們的父親、現任明家家主明颯還是一個脾氣相當暴躁的人,業務能力極強的明焰也少不了挨他的罵,更何況明澋了。

“你這脾氣還不是隨了你爸?”我提醒他。

“我才不想隨他。他當年怎麼重男輕女的我還沒找他算賬,要不是不想把這些爛攤子都留給明澋,我早就離家出走了。”

嘴上不饒人,心裡還不是關心著弟弟,我忍不住想。不過她脾氣這麼暴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當年她母親頭胎生了她,他父親老大不情願,逼著又要了一個男孩,結果她母親在生明澋的時候難產去世了,這大概是明焰心中永遠的痛,也始終無法原諒明颯。明颯對明澋給予厚望,可姐弟倆五歲擇靈的時候,還偏偏是她被赤鳳選中,靈力一直很強,而明澋的靈獻卻是夫諸,倒也不是很差,只是性子和他一樣柔弱,弄得明颯面子上很不好看。

“不說這些煩心事了,我估計明澋又得被罵一頓再回來,還得好一會,”她說,“不過林哥哥結婚都快五年了,這樁喜事來的倒也突然。”

“倒也是,嫂嫂身體一直也不大好,他們可能也覺得意外。”我說著,看著哥哥從陽臺回來,給吳叔叔交代了幾句什麼,吳叔叔點點頭,他就扔了手機,坐到我身邊來,又把燕麥棒搶了回去。

“唉,想想我就害怕,林哥哥當時結婚的時候,就是因為執意要娶嫂嫂,退了家族的指婚,還被揍了一頓,鬼知道我以後會怎麼樣。”她說著忍不住嘆氣。

“你這才多大就想結婚的事。”她才剛滿二十。

“我能不想嗎,”她憤憤地說,“你不知道老頭最近正有此意,說是和林家聯姻也不少了,要給我在楚家找個未婚夫,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這種敗壞風俗什麼時候能停一下。”

“我說小明焰,你成天這麼說話,就不用愁能自已嫁出去了,”哥哥在旁邊吃東西,聽到我們說話順嘴接了一句,“就光聽你說話還以為是個大齡怨婦,哪像個可愛的小蘿莉。”

“誰啊,你哥嗎?”明焰說了句,忍不住懟回去,“你又不用愁,你男朋友一抓一大把。”

“還真被你說對了。”哥哥笑眯眯的說,我用胳膊把他推到一邊去,又說:“不大可能吧,你這才多大都有未婚夫了,我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哇,你沒有男朋友是你自已挑挑揀揀好嗎?你個渣女,”她出聲討伐我,“我就是因為成天忙著家裡的事,連個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

“誰說我挑挑揀揀了,我那屬於精心過濾掉不合適的人。”我忍不住抗議。

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誰信。你談的那幾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閉嘴,”我試圖維護自已的聲譽,“我現在就談個好的給你看看,你信不信?要不要打賭?”

“什麼?談個好的?你這是已經有物件了?”她似乎嗅到了八卦的氣息,“男的女的,認識多久了,你們怎麼認識的?”

“……”你查什麼戶口,我試圖轉移話題:“明澋還沒回來?”

“沒呢。你快說啊,我好想知道。”她一點也不買賬。

“男的男的,行了吧,”我無語,“才剛認識,他今天來這邊看海剛回去。”

“看海?有點意思,”她像是來興致了,“看海哪不能看非得去你那看?大冬天的還非得看海?這小孩可以啊!”

“你夠了啊,一個男人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無語。正好哥哥湊上來:“你在說誰?何悠然嗎?”

我一腳把他踹出去,明焰卻是聽到了一點半點,發現了新大陸:“何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什麼何也沒有。”我斬釘截鐵的說,畢竟何悠然的事我自已都有點把握不住,還是等事情發展一下再告訴明焰吧。她還想說什麼,正好明澋回來了:“姐姐,爸爸叫咱們過去。”

明焰小聲罵了一句,被迫把注意力轉移了:“他說什麼時候?”

“爸爸說暫定十二月初,最近事情多。”明澋說。我便給吳叔叔說了一聲,他點點頭示意自已知道了。

“那行吧。”明焰垂頭喪氣的說,又匆匆對我說,“我很快回來啊,你等我八卦。”

“我等你個鬼,”我忍不住笑,“你趕緊去吧。”

她匆匆掛了電話,我也沒耽擱,乾脆利落的把手機電池摳出來了。

哥哥看到我摳手機電池一臉疑惑:“你幹嘛?”

“沒事,”我隨便搪塞了一些,瞟了一眼他的手機,上面好幾個未讀氣泡,“你又來?我還以為你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星期。”

“沒有沒有,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他隨口敷衍著,一看對方又發來了新訊息,趕緊回過去。

吳叔叔一直在旁邊用平板寫寫畫畫,最後皺著眉說:“這個時間不好,太緊了,也只能十二月中旬去。”

哥哥的手頓了頓,也沒抬頭,說了一句:“吳叔,十二月要回老家。”

十二月十五日是父母的忌日,要回老家祭拜。我看了哥哥一眼,他的臉色不太好。

吳叔叔的聲音很低:“我知道。”

哥哥收了手機,似乎是沒心情聊了。

我想了想,說:“能先去海哥家,回來再去老家嗎?勉強還算順個路。”

吳叔叔沉默了一會:“我再想想吧。”

哥哥也沒說話,往我旁邊靠了靠,扯了我的一綹頭髮,胡亂地打著結。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沒說什麼。吳叔叔最後放了平板,把眼鏡也摘了:“晚上還在這吃嗎?”

“我晚上要開遊戲直播。”哥哥小聲嘟囔了一句。

“那行,”吳叔叔看了我一眼,雖然我也是家裡的一份子,但是父母去的太早,我對他們真的沒什麼印象,在這種時候,反而讓我覺得自已是陷入家庭悲劇的局外人。吳叔叔又說,“小晚,給他做點素菜,他中午吃了一碗紅燒肉。”

“你是豬嗎?”我笑著用胳膊肘搗哥哥。

哥哥嘿嘿笑了兩聲,聽起來很勉強:“小妹,回去唄。”

吳叔叔情緒也有點低落,隨便交代了兩句我們就回去了。哥哥一回到家就開始翻冰箱,最後抱了一大桶冰淇淋出來,我衝上去搶走了:“不行。”

“哎呀,小妹,我就吃這一次。”他噘嘴。

“不行,你半夜上吐下瀉我可不救你。”

“小妹就這一次,好不好,就這一次嘛。”他還在撒嬌。

我突然一愣,腦海裡沒來沒由的想到了何悠然,想到他拉著我的袖子一下一下的晃:“晚晚,好不好,好不好嘛。”但突然意識到他已經不在青城了,那種有血有肉的真實感離我很遙遠了,我突然覺得難過。

等我回過神來哥哥已經趁我不注意把哈根達斯搶走了,興高采烈的挖了一勺。我衝上去按住他,何悠然的臉又跳到我腦海裡,我一下子又心軟了:“不能都吃了。我給你挖兩球。”

“兩球哪夠我吃的,三球吧。”哥哥討價還價。

“兩球半。”我嘆氣,“行了,別再競價了。”

他不情不願的同意了。我挖了兩球冰淇淋,把杯子放到他面前,“慢點吃。”

他一下子坐直了,抓起勺子就開始吃。我把桶收了,把手機從兜裡拿出來,卻發現螢幕是黑的,才意識到自已把電池摳出來了,趕緊又把它摁回去開了機。我原本還在心驚膽戰會不會受到明焰的幾十條資訊轟炸,結果她應該是還忙完,反倒是何悠然的訊息一條一條的蹦出來,洋洋灑灑的,充滿了整個螢幕。

我開啟手機翻他發來的訊息,他從下了飛機就給我回了一條報平安的訊息,又自誇了幾句自已的品味優秀,才能買到那麼好看的水晶擺件,最後一條大概是在半個小時之前,說自已已經到家了,帶著點擔憂的語氣問我有沒有平安到家,如果到了的話記得給他回條資訊。

我趕緊回了資訊過去:“我到家了,手機剛剛沒電了。”

他的資訊“叮咚”一下很快就回了過來:“那就好,我還有點擔心。”

“沒事的。我該一回到家就給你回的,結果突然有事情就忘了。”

“怎麼啦?”他問。

我想了想:“你知道林家吧?”

“知道的,這可是三大家族之一啊。”

“他家家主林如海的妻子秦滿懷孕了。林如海是吳叔叔的第一個學生,剛剛我幫著吳叔叔協調時間,看看什麼時候過去賀喜。”

“這是大喜事啊,”他很高興的樣子,“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想去賀一賀了。”

“對啊,海哥都結婚五年多了,他盼了好久的,想要個孩子。”

“晚晚和林先生關係一定很好。”他大概是注意到了我對林如海的稱呼。

“嗯,他是我哥的老師。”

“這樣啊,”他回我,“我記得吳老師好久沒有收過學生了吧,他的學生一直不多。”

“嗯,這麼多年一共就兩個學生。”除了林如海,還有一個學生是羅采薇,她就是當時在午山上被哥哥燒死的人。

“那吳老師有沒有打算收新的學生啊?”

“據我所知沒有吧,吳叔叔收學生是隨緣的。”我說,“怎麼,你想拜師嗎?”

“對啊對啊,吳老師那麼厲害,連我爸爸的靈力都比不上他,”他回了一大堆,“而且想請吳老師收徒弟的靈士海了去了,我先混個臉熟,沒準吳老師能收我做學生呢。”

吳叔叔倒是名聲在外,但因為他脾氣不好,很少有人像何悠然一樣那麼熱切的想做他的學生。我說:“你老師不是羅鹿鳴嗎?”

“那個老師不好,我爸爸讓我退學了。”他吐了吐舌頭。

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想法,他不會是因為想要做吳叔叔的學生,才接近我的吧,還好這個想法只出現了一秒鐘,我也覺得自已有點太多疑了,接近我有什麼用,吳叔叔連我和哥哥都不收做學生,我們倆說什麼他肯定也不會聽的。

“那你還打算換老師嗎?”

“是有這個打算的,”他回我,“但是我總擔心我的能力配不上吳老師,怕他不肯收我。晚晚給我點建議吧。”

“我的建議就是大大方方發申請,”我直截了當的回他,“其他的都不管用,要讓老師看到你的決心。”

“有道理,”他的資訊後面還跟了個大拇指,“晚晚我明天就發正式的拜師申請,你就等我好訊息吧。”

“好。”我答應著,不過最近可能不是問吳叔叔的好時機,十二月因為父母的忌日,全家的氣壓都很低,到了一月,又是吳叔叔妻兒的忌日,他更是連著幾天閉門不出。但我也懶得把這個訊息告訴何悠然,他既然想要拜師,就要靠他自已的努力,在我這裡走後門行不通的。

“好!”他開心的回我,“晚晚,我還有個問題想徵求你的意見。”

“什麼?”

“我什麼時候能再見你一面啊,我現在又有點想你。”

我幾乎都能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在充滿期待的看著我,又讓我幾乎是有些慌亂的應付。

“你怎麼總是想我。”我思考了一會才回。

“對啊,我就是每天都想你。”他義正言辭的說。

我的手搭在吧檯上,冰涼的大理石早就被我的體溫暖熱,我又換了個地方,指間又傳來冰涼,還有接縫處的粗糙,提醒我要冷靜一點。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也想見他,今天和他在一起明明待了一整天,我卻覺得不夠,我還想再見到他,他好看的眼睛和清亮的話語深深吸引著我。但是冬天已經來了,冬天對於我的家人來說,是最難熬的時候,我得陪在他們身邊。

“到春天,好不好?”我打字回他,“冬天我得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他何等聰明,一定能聽出我話裡藏著的深意,一口答應了:“好。晚晚,我會慢慢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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