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狹小的洞口,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赫然是一個極為空曠的圓殿,圓殿中矗立著一排排的金甲衛士雕像,一眼望不到頭,每一個衛士都有七八米高,手握著各種各樣的兵器,目光靜靜地的注視著下方的行人,令人不自覺的感到卑微,想要頂禮膜拜。

一聲咳嗽驚醒了呆滯的眾人,最後穿過洞穴的老人瞥了眼洞口,拿過了牛國安的柴刀,伴隨著柴刀上燃起的灰色的火焰,刀上延伸出近一米的刀芒,老人一刀劈在巖壁上,但在這聲勢浩大的劈砍下巖壁上甚至沒有出現一道劃痕,老人皺了皺眉,放棄了擴大洞口的想法將柴刀交還給牛國安並徑自走到了隊伍的前方。

“狗娃,哪裡的味最重?”老人的聲音傳來,牛二狗下意識的聳動鼻尖,發現自己的鼻子似乎比以前要更加靈敏,他聞到每一個衛士身上都傳來淡淡的氣味,這種氣息飄散在空氣中,似乎無處不在,好在與鬼味不同,這種氣味令他沉迷,再次吸了吸鼻子,他隱約感受到圓殿的東方有著遠超其他地方的濃郁氣味,隨即伸手向著東方指了指。

又是一路無話,那不知到什麼人所打造的金甲衛士像無處不在,威嚴神武,而隨著他們的深入,衛士像逐漸減少,到了後面,每隔百米才能看到另一個衛士像,光線卻越發明亮,到最後甚至顯得有些刺眼,就在這時,領頭的老人緩緩停下了腳步,他的前方是一個圓臺,圓臺上擺放著一個血色的光團,那光團不斷扭曲,變換著形狀,老人走到了圓臺前雙手捧起光團,隨後閉上眼睛將其一口咬住,三兩下吞進了肚子裡,隨著光團完全進入他的身體,他的頭顱發出了深紅色的光芒,那光芒逐漸加強,透過被照亮的頭皮,頭骨,可以看到他的大腦在緩緩蠕動,顯得詭異異常。

大約5分鐘後,光芒逐漸收斂,老人睜開了雙眼,暗紅的光芒一閃而逝,看起來和平常無異,但牛二狗卻能聞到這位大爺爺的氣息更加厚重,他正要上前詢問,卻看到老人的表情有些凝重。

老人的表現讓牛二狗起疑,他急忙轉身,提著武器的衛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圍成了一圈,淡漠的盯著面前的螻蟻,它們的眼睛裡暗藍佔據大半,氣息也發生了改變,明明樣貌沒發生什麼變化但卻像是從神明變成了厲鬼,邪異非凡。

牛二狗嚥了咽口水,剛要開口,卻聽到老人一聲令下,那四個中年漢子毫不猶豫的主動迎上了衛士,伴隨著腳步和老人口中的“兵”,身上出現了一層淺紅色的盔甲,柴刀上也燃起了兩米長的火焰刀芒,他們緊緊盯著包圍過來的衛士,顯然雙方沒有辦法交流,只有廝殺。

那刀疤臉的男人猛的躍起,揚起柴刀就向著衛士砍去,衛士卻似乎又變回了雕像,對這聲勢浩大的一刀置若罔聞。牛二狗興奮的看著那火焰長刀與衛士相接觸,然後火焰消失,衛士快速的遞出了自己的槍,在男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刺穿了盔甲,刺穿了胸膛,隨後像挑起一個布娃娃將他扔到了一邊。話語卡在嘴邊,牛二狗的表情凝在了當場,伴隨著兩聲悶響,又是兩具屍體倒地,他後退半步,猛的坐到地上,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老人一言不發,似乎連他也沒有預想到這樣的場面,眼下只有三叔那邊在勉強支撐,他左眼亮起了灰芒,如同一隻猿猴在衛士身側輾轉騰挪,避開了一次又一次致命的攻擊,可即使是這樣,他的武器無法造成傷害,而衛士的每一次攻擊都能要了他的命,這是一場註定落敗的戰鬥。

暗紅色的光芒再次亮起,老人緩緩飄離了地面,衛士眼中的紅色壓過了藍色,他們緩緩退後,分開了一條道路,三叔抓住這個機會脫離了戰鬥,一把拎起坐在地上的二狗,跟著老人快速離開,隨著漸行漸遠,藍色再次佔據了主導,衛士們紛紛舉起自己的武器,向著遠離的三人擲去,一道道破風聲響起,空曠的大廳裡三人避無可避,眼看這支隊伍就要全滅,而他們卻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因為就在那萬分危急的時候,暗紅色的光芒變得極為璀璨,擴大的光圈彈開了所有武器,為他們爭取到了撤離的時機,而帶來這一切的老人卻滿臉陰翳,紅色的大腦劇烈蠕動,像是馬上就要破體而出。趁著一輪襲擊剛過去,紅色的光芒更加亮眼,三人直接跨越漫長的距離到達了進入宮殿的入口,那正面抵擋了刀芒的巖壁在紅光的照耀下快速融化,為他們的逃跑減輕了阻礙,而造成這一切老人卻是脫力般跪倒在地,臉上的皺紋扭曲的能壓死蒼蠅,看起來極端痛苦。

三叔沒有多說,將逐漸緩過神來的牛二狗放在了地上,扛起了老人徑直向著來時的隧道跑去,而牛二狗雖然仍保持著非常害怕的狀態,但在這種狀態下身體的本能促使他跟著三叔玩命狂奔。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剛離開大殿沒多遠,就再次遇到了手爪怪物,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四隻,要知道,即使只是一隻鬼就已經可以輕鬆解決眼前的一殘一小,唯一的戰鬥力也不會是三隻鬼的對手。

三叔深吸了口氣,左眼飛快的變成了灰色,在他的注視下,鬼默立在原地,就像變成一座座雕塑,而他們也抓住了這個機會快速穿行在鬼間,但是,就在三叔快要突破包圍時,一隻手爪穿過了他的小腹,在牛二狗的驚叫中將三叔腰斬,而隨著他的倒地,一隻又一隻鬼憑空顯現,它們虛浮在地面上,只有同為暗藍色的手爪有著實體,身體的其他部分似乎並不存在於這片空間。

牛二狗再次陷入了恐慌,隨後感到了一陣眩暈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他深吸一口氣,緩慢的抬頭,對著眼前的詭發出了重重的擤氣,洞裡頓時颳起一陣狂風,所有的鬼都被吹飛,而最近的幾隻直接被打散了形體,只留下幾隻手爪掉落在地上,他看了看死去的三叔,伸手撿起了他的上半身並扛起了老人,朝著出口的臺階處飛奔而去。

牛二狗感覺自己正在經歷鬼上身,他能清楚的看到周圍的一切,能對自己用擤氣擊退鬼有著清楚的感知,但是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控制力,他像個局外人般看著自己拿起三叔的上半身,三叔的眼睛依然睜著,眼底卻沒有了灰芒,他看到自己身前的大爺爺,他的整個腦袋都已經變成了紅色,從半透明的頭皮裡清楚的看到蠕動的紅色大腦,他感到自己在快速的奔跑,他感到來自肺部的劇烈疼痛,卻沒有任何一點反應,就像是一個冰冷的機械,就像是一隻“鬼”!又跑過了一個轉角,他看到一具無頭屍體躺在地上,“這是,誰來著?”他回憶起來,“哦,這次來了七個人來著。”他跨過屍體繼續奔跑,他依然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他感覺自己現在應該悲傷?畢竟死了這麼多熟悉的人,但是他做不到,他什麼都做不到。他又遇到了一個又一個鬼,而這些都被他用擤氣一一解決,就這樣他看到了來時的臺階,但臺階前卻有著許多鬼,就在他以為自己會再次用擤氣時,他注意到自己淺灰的鼻子下已經流淌著兩條血跡,看來現在是真的完蛋了,牛二狗平靜的想著。

就在這時,紅光大盛,光源自然是那個老人,他睜開了眼睛,瞳孔已然變成了血紅色,隨著一道快速擴散開的光圈向前蔓延,擋在前方的鬼一個個被擊碎,而這一次,它們的手爪也沒能倖免,與身體一同化為了暗藍色的煙氣,僅僅只是一招,鬼就被老人輕鬆解決,而在紅光的包裹下,這兩個半人也出現在了老樹前,牛二狗一個前撲趴在地上,老人從他身上摔下,撞到了老樹上。

紅光內斂於老人,牛二狗終於再次得到了身體的控制權,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劇烈的疼痛,他的肺像是在被刀子一遍又一遍的切割,雙腿早在逃跑時就已經抽筋,現在只覺得在被壓路機反覆碾壓,而比起這身體上的疼痛,他的內心更加悲傷,七個人下去,三個人上來,而這三個人裡面有一個還只有一半,不,在最後這一段路,三叔的內臟散落在地上,剩下的只有一個空殼。他的摯友,他的叔叔們,一個個死在了洞裡,他感覺不到留下自己活著的意義。

“狗娃子。”老人輕微的話語傳來,牛二狗抬頭向前看去:紅色佔領了老人大半個身體,器官在半透明的面板下眼看著就要停止運作,只有那血紅的大腦愈發活躍。“動手,殺了我。”這是一句幾乎聽不到的的話,卻也是一道猩紅的指令,牛二狗的身體徑直爬了起來,緩緩的伸手,掐住了老人的脖子,眼看著老人的呼吸漸漸微弱,牛二狗極力掙扎想要鬆手,但他做不到,現在的情況像極了在洞裡時的鬼上身。淚水止不住的流淌,鼻涕和鼻血的混合物從臉上滴落,老人扭曲的腦袋恢復了原狀卻再沒有了呼吸,牛二狗無力的摔倒在地上,灰芒聚集於他的鼻樑,又衍生出一絲淺紅,但他對這件事置若罔聞,只知道自己親手殺了養育自己長大的大爺爺。

陽光照在牛二狗的臉上,他翻身坐起,吃力的揹著老人的屍體,又將三叔的半身系在身上,明亮的陽光下,只餘他一人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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